贺兰震霆喘气如牛,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像要生吃了两人一样,无奈自己被禁锢住施展不了拳脚。
马惠顿觉自己把此人想得太过神圣高大了,此刻看他根本就不像一个威震四方,心狠手辣的主,更像一个很会生闷气的小孩子。
陈庆之火急火燎的追了过来,看到眼前这一幕,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几度欲言又止,看得马惠好奇极了,她也知道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
她下意识的摸向腰间,发现一直斜挎在剑鞘里的御龙剑不见踪影,急声问:“我的剑呢?”
周煜看向贺兰震霆,声音不急不缓,不高不低的道:“贺兰君主,还请将楚楚的御龙剑还给她。”
贺兰震霆冷笑的道:“恕难从命,这两把剑本就是一对,怎能让它们各分东西?”
周煜不气不恼,神色淡淡的道:“贺兰君主,你应该知道此剑的由来,你觉得它们是一对,但它们从一开始就注定有自己的归属,不是吗?”
贺兰震霆默了默,道:“你说的不错!”
马惠听得一头雾水,正欲询问,被陈庆放的暗号烟花给截住了,一时夜幕上空绽开一朵绚丽的花朵。
周煜仰头望着,嘴角含\\\\着一抹稳操胜券的笑意,道:“你若能将御龙剑归还,你们还有以兄妹情延续南宫家和贺兰家上古亲情的可能,不然……”
他顿住了,只浅笑相望,那眉眼嘴角都凝着冷例的弧度。
贺兰震霆垂眸,遮掩住了他所有的思绪,过了一会儿才道:“好!”
他抬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立时在圈的原位出现了一个一样大小的金色漩涡,他将手伸了进去,掏出来那把御龙雌剑,那金色漩涡立时消失,他挽了个漂亮的剑花,嘴角一咧。
“怎么,不想要了?”
周煜默了默,念道:“消!”
贺兰震霆举剑轻轻试探的往前方刺去,那无形的屏障果然不见了,他举剑快速的朝三人站立的方向一划,立时强大的金红两色御龙真气呈扇形朝三人扫去。
三人早就堤防他有诈,立时调动内抵抗。
马惠本身修的是御龙真气,她不但挡不住,那御龙真气像河流中的水一样朝她流去,那把御龙剑就像铁见了磁铁一般往马惠身上吸去,那剑尖正朝着她胸口的地方。
而就在此时,她感到她体内的御龙真气开始紊乱,不受她的控制。
周煜见状顾不得去挡那御龙真气,直接朝她扑了过来,他一下受到了御龙真气的两次攻击,一次在胸口,一次在背部。他紧\\\\咬牙关吭也没有吭的将她扑倒在地,那御龙剑斜刺到他们头顶的三指远,发出“嗡嗡”的响声。
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周煜一时无力,趴在马惠身上起不来,马惠紧紧的抱着他,一时感动的无法言语。
陈庆之双臂手交叉置于面前抵挡过那道御龙真气后立马放下双臂看向贺兰震霆站的地方,哪还有贺兰震霆的影子,连个脚印也没有。
一道尖锐的哨声破空而响,夜空中半红半金的光芒彻底消失不见,变成一块大大的黑幕遮了下来,原本交战正酣的黄金阁杀手迅速聚集到一起列阵撤退。
魏如海刚刚看到了空中的烟花,是派人前去的信号,黄金阁的人一有撤退的意向,魏如海便让身边的暗卫们点起明松火把,放出暗号不要穷追不舍,待黄金阁的人彻底消失在面前后,带了所有人马朝放烟花的地方赶去。
末西影集合了苗疆的人,清点了人数物资后,紧随他们身后而去。
“这人也逃得太快了!”
陈庆之骂了一声,忙掏出火折子打了火,微弱的火苗足以让他看到地上两人暖昧的姿势,他忙转过身去。
周煜已经调息好,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朝马惠伸出了手。
马惠微皱了眉头,没有伸出手,半坐了起来,头有阵晕眩,问:“你受伤了?”
周煜道:“没有!我以为我会护不了你,幸好自己护住了你,一时庆幸的不愿松开你。”
马惠睁大眼睛仔细的看着他,见他颇为无语的看着她,忙笑嘻嘻的伸出手握紧了他的手,就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将御龙剑收入剑鞘。
陈庆之去周围捡了些枯枝生了火,三人就在原地等待人来汇合。
周煜和陈庆之一人搬了一块大石头放在火边,周煜扶着马惠坐下,陈庆之转身侍立一旁,时刻注意着周边的动静。
马惠拿了根树枝拔弄火堆里的柴火,偷偷瞄了眼周煜,见他神色淡然的很,忍不住问:“煜郎,你是不是故意放走了贺兰震霆?”
周煜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
马惠默了默,问:“你和他说的他若能将御龙剑归还,我和他还有以兄妹情延续南宫家和贺兰家上古亲情的可能,是什么意思呀?”
周煜便将御龙剑的由来都告诉了她。
马惠震惊了好大一会儿,道:“若真是如此,你为什么要那么心急的放了他,大可趁此机会和他商讨两国边疆和平相处的事呀?”
周煜道:“我总觉得那人不是真正的贺兰震霆,先不论他国君的身份,就照着他是黄金阁阁主的身份,黄金阁也不可能只派出杀手而没有教头和跟随。”
马惠想了想,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道:“是我自作聪明了,还以为抓\\\\住了他的语病,却反被他利用将他认定为靼鞑国的国君贺兰震霆了。”
周煜道:“你也不要太过自责,在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们都不要枉下定论。不管他是真是假,我们不留他就对了。靼鞑国与我大周僵持这么久,足见他方士气大减。若我此时将那人困在我们身边,反而会让靼鞑国有了鼓舞士气的理由,打着为了救回自己国君的旗帜,定会不计一切代价攻占西北,到时西北就会民不聊生。”
马惠道:“若他是假的,根本就不是靼鞑国需要担心的问题。若他是真的,国君没有了可以再立,攻占一个国家则需要一个合理的借口,而这将是他们最好的借口。”
周煜伸手点了一下她的额头,笑道:“聪明,一点就透。”
马惠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再聪明也没有你这个老姜厉害!”
周煜轻笑道:“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