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还能怎么做？”李香兰没好气地呸了一口，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沈佳佳，指着她的鼻子骂，“你看看人家褚曜阳，再看看你的谢成业？”
“妈。”提到谢成业，沈佳佳就不高兴了，“谢大哥给了那么多彩礼，还不够吗？”
“他褚曜阳没给多少，就每天送两条鱼过来而已。”沈佳佳沉下脸来，不想和李香兰多说什么，转身就出去了。
李香兰看着一个两个都出去了，气得心口怄得痛，“行行行，要嫁人了，翅膀硬/了，就不用管我了。”
沈佳佳不是这个意思，但是她出门就看到沈婧昭坐在院子里面看着日落吃晚饭，心里的怨恨就更多了，回头去看厨房门口，“妈，再不做饭，爸就要回来了。”
“说说说，你去做啊。”李香兰没好气地出来，也看到了沈婧昭，啐了一口，朝厨房旁边的菜园子走去了。
沈佳佳不想看到沈婧昭，也跟着去了。
傍晚时分，沈大根回来，大厅没有看到沈婧昭，他也不过问，只是在看到饭桌上没有鱼，眉头就皱起来了，“怎么个事儿？”
“今天褚曜阳不是也送了鱼过来？”
李香兰呵了一声，“去问问你的好大女儿。”
沈大根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一句话都没说，拿起筷子就吃菜，可吃了几天的鱼肉，忽然吃回青菜，那味道是真的不怎么样。
沈大根吧唧着嘴，提到了明天，“谢成业说，明个儿会有黄石村做席面的人来。”
“香兰，你明个儿去看紧点，别让人给占了便宜。”沈大根听谢成业说，那是准备了不少好菜好肉。
李香兰肯定是知道的，“当家的，我闺女结婚，我肯定是紧着佳佳的。”
“沈婧昭那边，我可不管。”李香兰说完后，想到了什么，又说，“我也管不着。”
“你大女儿现在翅膀硬/了，我可不敢管。”
沈大根的脸色沉下来，“吃饭就吃饭，说那么多做什么？”
李香兰不忿，但瞧着沈大根的脸色，也的确是不敢再说什么了。
沈佳佳没心情去听他们两人说什么，她一直都在想着沈婧昭说的话，也很担心沈婧昭会突然去找谢成业说下午发生过的事儿。
她越想越觉得要盯着沈婧昭，吃了两口饭，菜都没动几口，就说，“爸妈，我吃饱了。”
“你们吃。”沈佳佳急急忙忙地离开饭桌，到门口去了。
沈大根看了一眼，见人没出去，就没管。
李香兰觉得沈佳佳有问题，“佳佳是怎么了，一回来就奇奇怪怪的。”
但李香兰说是说，可也没有多想。
沈佳佳是到院子去了，但没出去，她踮起脚尖，想透过窗户看沈婧昭在不在房间里面。
奈何她不够高，而且窗户只是沈婧昭房间门外走廊的窗户，沈江昭的房门是紧紧关着，沈佳佳什么都看不到。
而此时，沈婧昭是在房间里面，但并不是无所事事，她在收拾原主的衣物，以及原主藏在房间里面的钱。
明天，她就要离开这个家，这里的每一样东西，沈婧昭觉得要带走的，她一样都不想留下来。
只是……
沈婧昭看着原主藏起来的几张粮票，还有几分钱，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些钱和票，在这里撑不了几天。
“看来，卖凉茶的生意要提前了。”沈婧昭将钱和粮票都收起来，随后抬眸，看向门口。
原主的房间没有窗户，关了门，就跟密室一样，要是不点灯，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见。
而沈婧昭有藤蔓的异能，她能夜视。
另外，沈婧昭觉得房间太闷了，在后面利用藤蔓异能开了几个窗户。
空气是流通起来了，但蚊虫也多。
甚至是还有蛇跑进来。
但这些都不是问题。
现在，沈婧昭看着门口，能感觉到外面有人一直在看着。
沈婧昭弯了弯唇角，“沈佳佳。”
“没意思。”沈婧昭已经洗过澡了，衣服也都洗干净，晾起来了。
现在，没有什么娱乐。
沈婧昭自然是懒得管沈佳佳，躺下来就休息。
院子里的沈佳佳看了好几回什么都没看到，李香兰出来，看到她跳来跳去的，“你做什么？”
“妈，你看到沈婧昭了吗？”沈佳佳还是放心不下来。
李香兰想了一下，“没看到，你找她做什么？”
不等沈佳佳解释，李香兰又说，“明天就是你结婚的好日子，赶紧洗洗睡了。”
“不然明早儿，你起不来。”
沈佳佳哦了一声，“知道了。”
——
翌日一早，天还没完全亮。
沈婧昭醒来了，她出来就看到被浓雾笼zhao的村落，三米之外，都看不清楚，但能听到声音。
狗吠、鸡鸣、鸭子叫。
彼此起伏。
和谐，可又不和谐。
沈婧昭闭上眼，深呼吸，空气是清冷的，没什么特别的味道，但绝对是没有泥土的芬香，也没有山林露水的气息。
如果真的要说，那就只有鸡屎猪粪的味道。
不浓，但隐隐约约，萦绕在鼻息周围。
沈婧昭早就习惯了，她活动一下，就去刷牙洗脸。
八一年，牙膏牙刷在农村还不算是很普遍，依然是有老年人舍不得买牙刷和牙膏，用柳枝条咬一咬，又或者是用洗脸的毛巾搓一搓牙齿，这也算是刷过牙了。
在农村就没有晚起的人，也就是沈婧昭前几天睡到了九点后才起来。
一般在这个时候，男女老少都起来了。
沈婧昭本想着去刷牙，可没想到沈大根起来了，就用柳枝条咬一咬就算是刷过牙了。
接着，沈大根就用冷水搓了搓脸，毛巾都没用，就算了。
沈大根看见她起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就进厨房了。
沈婧昭也不是很在意，只是，见过沈大根用水后，她拧了拧眉心，拿上洗漱用品，出门去河边。
八一年的农村是没有自来水的，水井也不是很普及，在南方，大部分都是去河边解决用水问题。
沈婧昭在河边洗完脸，要回去，就碰到了褚曜阳，眉角挑了起来，“早。”
沈婧昭主动打招呼。
褚曜阳没想到会这么早就看到沈婧昭的，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然后想到了什么，找了一会儿口袋，把口红递出去，“送你的。”
沈婧昭没接过去，她想到了昨天早上，沈佳佳一直嚷嚷着要口红，可李香兰不给买。
沈婧昭不知道沈佳佳后来有没有去找谢成业，但现在褚曜阳拿着口红过来，她想问问，“怎么想到送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