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还可以玩什么的褚曜阳很抱歉地看着沈婧昭，“我不清楚。”
“那我们出门。”沈婧昭也没有感到失望，而是拉着人起来，“去看看小孩子们都在玩什么，我们也跟着玩什么。”
褚曜阳不知道还可以这样子，愣了一会儿就答应下来了。
出门之前，沈婧昭还跟褚曜阳说，“我才十八岁，你也就二十岁，四舍五入也还是孩子。”
“所以，跟着孩子们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沈婧昭的本意是想安慰褚曜阳的，但他确实认为沈婧昭是在说服自己去和孩子们玩。
巷子里面的孩子也挺多的，有五六岁的，有七/八岁的，也有十来岁的。
十几个人一起玩，吵吵闹闹的。
女孩子们大部分都是跳房子，男孩子们拿着棍子跑来跑去，就像是大圣一样。
沈婧昭拉着褚曜阳加入了女孩子的队伍当中，赢了输了都无所谓。
到最后，沈婧昭也会给孩子们分糖果。
孩子们可高兴了。
和女孩子们玩完之后，沈婧昭有拉着褚曜阳去跟男孩子们玩，再请他们吃糖果。
半天下来，沈婧昭和褚曜阳两人都累坏了。
“有木头人，要不要一起玩？”沈婧昭见对面的十几岁的孩子在猜拳。
褚曜阳看过去，思绪瞬间就回到了父母去世的那一年，那年的春节，他想和同龄人一起玩，可他们说没爹没娘的家伙不能一起玩，会影响一年的气运。
褚曜阳听到后，也不敢凑过去，怕被驱赶，只能远远地看着别人玩。
而现在，二十岁了，和妻子跟孩子们一起玩，褚曜阳忽然觉得以前遇到再多的困难，现在看来什么都不是。
“嗯。”褚曜阳答应下来了。
一起玩的时候，他猜拳输了。
十几个孩子站在后面，让他数一二三，木头人，不许动。
沈婧昭的身手灵活，经常一下子就走到褚曜阳的身后，但又走回来，就是不愿意提前结束游戏。
而孩子们跟沈婧昭玩也觉得有趣，就是这么逗着褚曜阳。
直到天暗下来了，巷子里又响起了鞭炮声，还有大人喊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
褚曜阳才反应过来，已经到傍晚了。
“回去了。”褚曜阳说。
但沈婧昭还没走过去，摇头拒绝了，“他们走了，现在是我们在玩了。”
褚曜阳明白过来了，“好，现在，开始。”
“一二三，木头人。”褚曜阳转头过去，沈婧昭就在眼前了。
速度是真的很快。
褚曜阳都愣住了。
但沈婧昭还是能保持一动不动的样子。
褚曜阳眨了眨眼，转头回去，沈婧昭就开始动了，整个人往他身上跳上去，“我赢了，你要背我回去。”
这是褚曜阳没想到的，但还是下意识紧紧地把人背着，不让掉下去。
“很意外？”沈婧昭虽然活了两世，但她也是人，有人该有的情感。
“是不是觉得我撒娇很奇怪？”沈婧昭说完后，自个儿都笑起来，“但今天真的让人好放松下来。”
“我好快乐，好开心。”
褚曜阳背好了人，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家的方向走去，“嗯，我也很开心，很幸福。”
夜黑了，路灯亮起。
和路灯一块儿亮的，还有身后身前的万家灯火。
巷子是寂静的，但每家每户都有欢声笑语，安静可又没有那么安静。
——
镇子上的热闹和繁华似乎和小水村没有什么关系。
年三十这一天，小水村里家家户户都在忙碌。
这也是陈秀兰和谢建明第一次不在家过的年，虽然不是自己的家，但小两口也感觉到分外踏实。
吃过晚餐后，陈秀兰和谢建明两人一起洗碗。
陈秀兰说，“我希望明年过年的时候，我们都能在自己家里过。”
这里虽然很好，但终归不是自己家。
陈秀兰还是觉得不够圆满的。
谢建明很肯定地回答，“村里的药草都在种着，长势都很好。”
“等新年后，就有一批药草可以用了，到时候我们就开凉茶铺，赚到的钱就用来起房子。”谢建明说，“我看镇子上有两层，我们也起一个两层的。”
“往后我们的孩子，每人都有一间房子。”谢建明想得很美好。
陈秀兰也觉得不错，“以前我们都没能有自己的房间，现在我们的孩子肯定要有的。”
“不管男孩还是女孩，我也要给她想要的生活。”陈秀兰的嘴角大大地上扬起来。
“那今晚我必须要再努力努力了。”谢建明的手落在陈秀兰身上。
惹的陈秀兰娇/嗔一眼过去，“就会说些有的没的。”
和陈秀兰一家不一样的是沈大根家。
往年两个女儿都在，家里的氛围再怎么不好，那也是热闹的。
今年就剩下他和李香兰，一句话都不多说，感觉新年冷清清的。
沈大根忍不住了，问李香兰，“佳佳什么时候回来过年？”
“她嫁出去也有好几个月了，怎么不见有动静？”
“谢成业有俩儿子，我们也不能落后，必须也要佳佳生几个儿子才行。”沈大根说。
李香兰在心底哼了一声，“说是初四才能回来。”
“孩子不孩子的，谢成业现在每天都这么忙，哪里有时间？”
“要是佳佳现在怀了，谢成业就该怀疑了。”
沈大根听不得李香兰说这话，当即就沉下脸来，“有你这么说亲女儿的？”
“那你怎么不去关心你亲女儿？”李香兰啧了一声，“沈婧昭现在在镇子上吃香的喝辣的。”
“有想过你这个亲生父亲吗？”
“毛都没有。”李香兰是有些不服气的，“佳佳虽然初四才回来，但好歹还是让人送来了猪肉和鱼。”
“沈婧昭呢？”
“什么都没有。”
沈大根也在生气，但是他不敢去找人东西。
这个女儿，自从落水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
沈大根也不敢多想，就怕被打。
“行了，年三十的，说这些做什么？”沈大根转移了话题，“过两天佳佳回来，女婿在外面也赚了不少。”
“我们不能丢了面子，家里的鸡抓了杀了。”沈大根叮嘱。
李香兰也知道，可还是心疼，那可是鸡，要留着配种的。
不然母鸡下的蛋怎么变小鸡？
“这点儿小事儿，我会不知道？”李香兰心疼归心疼，但该做的都会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