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婧昭揉了一会儿，见褚曜阳的双颊没有那么红之后，就弯唇收回了手，“你看，你现在不就是适应了。”
“还好。”褚曜阳倒是没有那么快就适应下来，只是他冷静下来了，还有就是，他发现沈婧的手好软，他有点儿像碰一碰了。
“嗯？”沈婧昭眼角的余光是有在观察他的，眯了眯眼后发现他的脸色变了，有些好奇，“怎么了？”
“看哪里？”沈婧昭顺着他的视线看到自己的手，好奇地看了看，“有什么好看的？”
沈婧昭并不觉得自己的手好看，也不能完全说是自己的手，这是原主，是书中的设定。
在原文当中，原主是辛辛苦苦一辈子，最后落得不得好死的下场。
当然，原主是心甘情愿的付出，倒不是不得好死，可在沈婧昭看到，这并未有什么区别。
这一段时间，沈婧昭已经很少做活儿了，大部分都是褚曜阳，或者藤蔓去做的。
她的手看起来才没有那么难看，至少不会和去年的冬天一样，裂开又红/肿起来。
“好看的。”褚曜阳说，“你的手很好看。”
“有劳动的美。”褚曜阳补充。
沈婧昭笑着看手，“劳动的美吗？”
“你倒是学会怎么夸赞人了。”沈婧昭说了一句，就言归正传了，“不说其他的，你哪里不会？”
“我教你。”
褚曜阳没动，沉默地看了一会儿题目，再看看她，如实回答了。
沈婧昭没多少意外，拿过了铅笔，在草稿本上写下解题的思路。
若是在以前，沈婧昭定然是没有这么耐心的，她觉得题目都很简单，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不理解，更不懂还会有人写不出来。
读书期间，沈婧昭的成绩很好，可在班上，却是没有什么人会来问她题目的。
哪怕是班主任阻止了同学互助，但也没有什么人来询问。
而现在，沈婧昭却是有耐心了。
每一个步骤，沈婧昭写完后都会解释一遍，而后问褚曜阳理不理解，“你不能说你明白了，等会儿换一道题目，你不会。”
沈婧昭是有耐心了，但也是有限度的。
“不会，不会，我真的听明白了。”褚曜阳连连点头，“我试一试写下一道题。”
小学的题目是真的没有什么难度，沈婧昭看他写出来了，嘴角扬了扬，“不错，这就很好了。”
“你继续。”
“嗯。”褚曜阳也有了信心。
沈婧昭又打了一个哈欠，“我去睡了。”
“好。”褚曜阳侧眸看了一眼，等她进房间了，这才认真写起来。
这半个月以来，褚曜阳认真学习，倒是把小学的课程几乎学完了，但六年级的题目还是有些难度，他花费了不少时间。
但刚刚，沈婧昭讲解过后，褚曜阳觉得也不是很难，写起题目来，倒是一鼓作气，没有停顿了。
沈婧昭之前说过，如果要好好休息，那就要睡上三天三夜，褚曜阳还是有些担心的，但想到沈婧昭说期间不能打扰她。
褚曜阳这几天一直在等待，也在忍耐着。
他从未想过，三天见不到沈婧昭，原来是这么难过的。
本来时间过得很快的，但这几天，他仿佛过了三年之久。
林东都看出有问题了，“弟妹的病还没好？”
“嗯，发烧了，虽然吃过药了，但还是嗜睡。”这是褚曜阳对外的解释，“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
“怎么会这么突然啊？”林东想了挺久的，明明前一天看着还很精神的。
第二天就发烧了，而且还是高烧。
林东浑身哆嗦了一下，瞧了瞧天色，“看来还是要注意保暖啊。”
“过几天说是会降温，还会下雨。”林东说，“你啊，明天就不用那么早过来了。”
“先去买排骨，买骨头。”
褚曜阳嗯了一声，答应下来了，“对了，那个孩子还出不来吗？”
“哦，我问了。”林东诶出声，有些不好意思，“他养父母说家里不见钱了，说是他拿了。”
“要把钱拿出来，才让人走。”林东叹气，“实际上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儿，我也不敢让人来。”
褚曜阳嗯了一声，“是哪个村的？”
“如果有我认识的人，我问问。”褚曜阳记得沈婧昭的藤蔓好像是以镇子为中心，方圆几百里都有。
“上坡村的。”林东也不隐瞒，“挺远的。”
“光是走路都要两天才能过来。”林东叹气摇头，“那边的人一般不来这边。”
“除非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又或者是村里圩市买不到才会出来的。”
褚曜阳清楚了，“行，我问问。”
“可以。”林东没说什么了。
当天傍晚，东升肠粉店打烊了。
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少。
褚曜阳回家的路上听到有人说，有人到镇子上放电影了，就在三天后，祈祷不要下雨。
褚曜阳记住了，打算回去跟沈婧昭说。
还没到家，在毛展鹏家门口，褚曜阳碰到了于春芳，还有她的婆婆。
“诶，看到你就好了。”于春芳的婆婆看到褚曜阳就高兴，忙着拉着人，不让走。
褚曜阳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甩开了对方的手，再问，“什么事儿？”
“是这样的。”毛婆婆咳了咳，面上甚是不好意思地说，“我们家亲戚前两天犯毛病了。”
“我们都知道你媳妇儿把凉茶的配方都卖了。”
“我们也去五福凉茶铺，以及二十四味凉茶铺问过了，暂时没有我们想要的特效药。”毛婆婆还蹲了好几天，愣是不见沈婧昭出来，这才着急的。
“是啊。”于春芳也跟着附和，“我们家的亲戚风湿犯了，这几天疼得厉害。”
“看了好几个医生都不管用。”于春芳唉了一声，“那亲戚以前下过乡，身体是大不如从前了。”
“我们就想着能不能找点特效药，让人稍微舒坦点儿。”
褚曜阳摇头，“我媳妇儿只会普通的凉茶，这真的是不会了。”
“而且，这几天她病了，也没什么精力啊。”
“现在还躺着呢。”褚曜阳说。
于春芳和毛婆婆两人对视一番，眼中的希望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