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婧昭倒是没遗憾，只是她的藤蔓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溜出去了。
一个念头。
林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褚曜阳下意识看过去。
藤蔓拖着一只在扑腾的野鸡回来了。
褚曜阳：“……”
这一会儿，他才明白沈婧昭的意思。
“不吃的话，也可以换别的。”沈婧昭动了动手指头。
另一边的藤蔓也回来了，这边抓住的是一只灰色的小兔子。
褚曜阳眨了眨眼，才反应过来，原来沈婧昭的藤蔓，还有这种用途。
“当然，你想要辣条也不是不可以。”沈婧昭看着褚曜阳的反应，觉得挺有意思的。
指尖一动，第三根藤蔓回来了，缠着一条手臂粗的菜花蛇。
褚曜阳的嘴角抽了抽，额了一声，不知道怎么回答。
“听说辣条很补。”沈婧昭在末世的时候也吃过辣条，但只是单纯水煮，味道还挺腥的。
对此，沈婧昭对辣条并不热衷。
“当然，你想要野猪，也不是不可以。”沈婧昭耸肩，摊手接着说，“也不费事儿。”
“但解释起来，可能有点难。”
褚曜阳看着她说得轻而易举，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当中。
沈婧昭好像不需要他特别去改善伙食，只要她想，沈婧昭就没什么是吃不到的。
一瞬间，褚曜阳有些失落。
他给不了沈婧昭好的生活。
“现在，这三样都留下吗？”沈婧昭没察觉到褚曜阳的失落，而是让三根藤蔓都缠着猎物，但又没勒死它们，可又让它们动弹不得。
“你喜欢就可以。”褚曜阳有些闷闷的。
沈婧昭感觉到了，眉角挑了挑，若无其事地问，“前些天，你借了村长的自行车，你觉得送辣条还是送野鸡比较好？”
在褚曜阳回答之前，沈婧昭又说，“我想喝你煲的鸡汤。”
“那就送辣条。”褚曜阳看着菜花蛇，本来是想说蛇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沈婧昭说辣条几回，脑子就记住了，说也跟着说了。
“兔子放了吧，一下子带太多下山，会引起注意的。”褚曜阳想着等会儿要找以前买回来的冬菇熬汤，神色又恢复过来了。
“家里还有点红枣，等会儿我一并放下去熬汤，到时候我再加两个鸡蛋。”
“今晚的晚餐就好了。”褚曜阳一边收拾，一边说。
只是到辣条的时候，褚曜阳愣了一下。
一秒钟。
蛇蛇升天了。
褚曜阳面不改色地接过菜花蛇，放入挑水的桶里，“我去送，然后再去河边挑水。”
“野鸡，你就拿回去，等我回来再收拾。”褚曜阳一边收拾，一边交代着沈婧昭。
不过，褚曜阳还是不放心，分道之前，不忘叮嘱沈婧昭，“等我回来再弄。”
“好。”沈婧昭看他像个老妈子一样，忍不住笑了笑，“等你回来。”
褚曜阳放心下来了。
沈婧昭也就拎着野鸡回家。
褚曜阳拎着一条手臂粗的菜花蛇，还有三尺多长，瞧着就让人害怕。
但也有人眼馋，陈桂花，也就是沈大根家的邻居，她一眼看到褚曜阳手里拎着的菜花蛇，顿时就目瞪口呆，走都走不动道了。
“这个时间还有蛇跑出来？”小水村是南方小城，冬天最冷的时候不会低到零下，最最最冷，也就一度这样子。
平时的温度也就是在十几度左右。
白天，那的确是会有蛇跑出来晒太阳的。
尤其是现在还没有进入到十二月，才十一月底，温度还很高。
有蛇并不奇怪。
陈桂花这么装模作样，倒是让其他人笑起来了。
“在后山的菜地看到的。”褚曜阳解释，“正好缠住了一只野鸡。”
陈桂花这会儿听到还有野鸡，哇了一声，可羡慕了，说话自然就控制不住酸溜起来。
“褚曜阳，你这运气不错啊。”能碰到蛇觅食，还给拦截下来了。
陈桂花就前两天去了谢家，本想着能吃上几口肉的，但谢家说是四个菜，一个汤，还有俩荤菜，但实际上肉沫没有多少，都是混着来的。
倒不如褚曜阳家，那城里来的丫头，给褚家松了不少好肉。
陈桂花想要去褚家的时候，人已经满了，别说是站了，她连门口前五米都走不过去，只能闻着肉香。
陈桂花气不过，又急急忙忙地跑回谢家，好歹是吃上两块肉了。
这一会儿，陈桂花瞧着菜花蛇，脑子里面已经想好要怎么做蛇羹汤了。
“褚曜阳，你家都有野鸡了，这蛇是要到镇子上去卖了？”这会儿都天黑了，陈桂花想褚曜阳肯定是不会到镇子上去的。
真的要去，也没人了。
还不如益街坊。
“嗯，我是要送去村长家。”褚曜阳也没隐瞒，“陈婆婆那边也会送去半只鸡。”
陈奶奶去世后，陈婆婆也帮了褚曜阳不少忙，但还是村长一家待他更好。
褚曜阳要把菜花蛇送过去，那也是情有可原的，旁人也不能说他是有意的。
陈桂花知道了，知道自己是混不上这一口肉的，但禁不住泛酸啊，“那你岳父家呢？”
“不送一点儿去？”陈桂花问。
褚曜阳摇头，很直白地回答，“不送。”
沈大根夫妻俩在俩闺女的新婚上，可只去了沈佳佳那边，沈婧昭，那可是撒手不管的。
再且，沈婧昭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小水村都是有目共睹的。
现在，沈婧昭对沈大根夫妇俩不好，也不能怪她不孝顺。
时间不早了，褚曜阳没有再说什么，拎着菜花蛇就往村长家去了。
而陈桂花啧了一声，看着褚曜阳走远的背影摇了摇头，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沈婧昭吃上肉了，陈桂花是羡慕的，但她知道，李香兰可没肉吃。
沈佳佳结婚那一天，李香兰是拿了一大碗肉回去的，可到家门口了，被自家的门槛给绊倒了。
肉撒了一地，全沾灰了。
还让沈大根看到了，这不得骂死了吗？
那肉是捡回来洗干净，也重新煮了。
可陈桂花知道，沈大根是一口肉都没给李香兰吃。
当下，沈婧昭吃上肉了，李香兰没肉吃，陈桂花可不得使劲说，好看看李香兰那羡慕又嫉妒的样子啊。
陈桂花想着看好戏，脚程都快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