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须臾的功夫,方媛媛就被关押进大牢了,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什么世道呀!”方媛媛气恼。
天明时,郑白慕早起。又是一个安稳的夜,他睡得十分香甜。他一直得意自己的业绩,他管辖的区域,夜里一片祥和。
早饭过后,郑白慕要处理公务了,他询问师爷,“这几日可还有什么没有调解的案件吗?”
“大人,听说昨夜汪氏刁妇把鸣冤鼓给打破了。”师爷如实的说。
“昨夜?本官怎么一点也没听见动静?”郑白慕不解的问。他的觉一向很轻,能把鸣冤鼓打破,那可不是一个小工程。
师爷囧笑,不知从何解释。
郑白慕又言,“可是那汪母不服本官的决断,所以才做出如此荒唐的行为?”
“不,不是的。砸鼓的是汪氏儿媳杨美娥,现在被关押在大牢。”师爷解释。
郑白慕有些吃惊,这个杨美娥太不懂事了,没把她立刻关押大牢待审,她却不识好歹的来破坏公物。
郑白慕起身,去了大牢。
“杨美娥,罚你在家闭门不出配合调查,你竟敢藐视本官的决策走出家门打破鸣冤鼓,该当何罪?”郑白慕站在牢房外叱问。
方媛媛坐在茅草之上斜了一眼郑白慕,心里那个不爽啊。
鸣冤鼓的事情再说,方媛媛咬牙说道:“大人,昨晚民女听见院中有响动,出屋查看,发现婆婆倒在院子中,上前探看她已断气。你先替民女去收个尸可行?”
郑白慕面露惊色,“你可莫要戏弄本官!”
“已经过去几个时辰了,去看看不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吗?”方媛媛换了个姿势坐着,抬手敲着麻木的双腿。
郑白慕忙吩咐身旁的衙役带上仵作去汪家。
郑白慕直直的盯着方媛媛,这妇人不像是寻常人。
方媛媛白了一眼郑白慕,不爽的喊道:“看什么看,就因为有你这种糊涂官,天底下才会有那么多的冤枉案。”
这话郑白慕听得很不开心,他挺直身体义正言辞,“本官自上任以来勤勤勉勉,自认为恪尽职守,严格自律,你这话是对本官的污蔑。”
“污不污,灭不灭的,时间会证明的!”不想和郑白慕废话,方媛媛干脆背过身去,宁愿面对着光秃秃的墙壁。
郑白慕心里很不舒服,为了明镜高悬,没人知道他多么的努力。
不多时,一个衙役满面惊慌的跑来,在郑白慕耳边轻语一阵。
郑白慕朗声说道:“升堂,提审杨美娥。”
衙役从汪家抬出了汪母,这被周围邻里看见好一通传谣。
大家都说,杨美娥貌美狠毒,杀了夫君又杀婆婆,实在是该下地狱。
“杨美娥,你婆婆是怎么死的?”一拍惊堂木,郑白慕质问。
“你是官老爷,你问我?我来衙门击鼓鸣冤,就是想问问你,我婆婆为何夜里死在了院子中。”
郑白慕被问得一蒙,这民妇好大的胆子。
郑白慕指向方媛媛,又问:“是不是你心虚杀了婆婆想来一个一了百了?”
方媛媛咧嘴,这是个什么糊涂官。方媛媛站起来,拂了拂膝上的尘,躲开郑白慕所指的方向。
“本官让你站起来了吗?”郑白慕喝道。
方媛媛梗着脖子回话。“民女没有罪,跪天跪地跪父母,今日跪的是大人头上的明镜高悬,既然你诬陷我,我自然是要站起来的。我还要状告你诬陷好人!”
“本官何曾诬陷你了,本官是在问你,是在给你坦白的机会,别等板子挨在了身上才知悔过!”郑白慕解释。
“你还要屈打成招?”方媛媛瞪目。
郑白慕蹙眉,举起惊堂木一拍,喝道:“刁妇杨美娥,你少与本官胡乱周旋,问你的说,没问你的就闭上嘴。”
方媛媛切了声,言语激烈起来,“你说我杀人……”
郑白慕纠正,“本官是怀疑,何时定罪你杀人了?”
“好,你怀疑我杀人,那你让法医来验尸呀,解剖呀,为难我干嘛?”方媛媛愤然。
“法医?你说的法医是何人,与本案有什么关系?”郑白慕往前探探身,一脸探究。
方媛媛扶额,真是被这个糊涂官气傻了。
气势降下来,方媛媛试图平静些,重新整理情绪,她更正自己的言语,“民女的意思是让仵作验尸。”
“传仵作!”郑白慕的眉头紧锁。
仵作上了堂,“回禀大人,死者汪氏,面目表情狰狞,双目脱眶,嘴巴大张,经过剖视,汪氏的心脏从内而外受损,胆破裂,是由于受到强烈刺激或者惊吓而死。”
“你是说汪氏是吓死的?”郑白慕询问。
“是的大人,汪氏没有外伤,至死原因就是心脏与胆。吓死之人,死亡的过程是极其痛苦的。”仵作言道。
方媛媛眨眨眼,所以婆婆是吓破胆死的呗。不难理解,不知做了多少坏事的人,心里得住了多少的鬼呀,一个鬼闹腾起来也够她受的了。
郑白慕看向方媛媛,心里有些猜测,会不会是杨美娥夜里装神弄鬼做出什么可怕事情吓死了婆婆。
方媛媛总觉得郑白慕一脸的不怀好意,郑白慕还没盘问她便先发制人,“大人,你不会以为我把婆婆吓死的吧?”
郑白慕的表情越发的严峻。
方媛媛指指自己的五官,“就凭我这张脸能吓死人?大人,你高台我了!”
郑白慕询问周遭衙役,“你们可曾在汪家搜查出什么可疑物件?”
“大人,我们里里外外搜查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东西。”
郑白慕深沉起来,这案子陷入了瓶颈。
公堂之上,沉寂了片刻。
“既然没有能定我罪的证据,那我走了。”方媛媛转身。
郑白慕敲起惊堂木,喊了一声:“站住。”
方媛媛驻足,回头,还有什么事儿?
“汪氏母子死亡案,本官一定会查清楚的,今日没有证据证明你杀人,并不代表你没罪!现在本官问你,打破鸣冤鼓,这罪你认不认。”
方媛媛朗声喊道:“我不认,那是我的错吗?”
郑白慕气得站了起来。
公堂之上,一干人等顿时吓得不敢喘气。他们大人何等的好脾气,哪里被犯人气成这样过?
“人赃俱获你还不认,你果真刁蛮。”郑白慕指着方媛媛,气得浑身乱颤,此等刁妇不打不行,“来人,给本官打五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