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凝霜殿走出来，北冥夜整个人都是有些不对劲儿的。
那种状态，大概可以用失魂落魄来形容。
这一路之上，甚至有不少的宫女太监，向着北冥夜行礼问安，他都是并没有发觉的。
就这样的漫无目的的往前面走着，北冥夜的脑海当中，充斥着刚刚那一幕。
实在是太为刺激了。
自幼时他身为太子，就受着优良的教育。
什么时候，学什么知识，这都是固定的死死的。
到了一定年龄，在女子的身体构造这方面上，也有一些嬷嬷指导过。
可大部分都是听人说，或者是看那些个插着彩色画儿的小书。
论说这方面的亲眼见识，怕是从未有过。
噢，如今怕也不能够这样说，总归是见了苏沐雪的……
北冥夜的脑海当中也是一片的浆糊，压根不知道这一路上究竟是在想些什么。
直到，他走到了极为熟悉的金銮殿。
不怎么需要看路，北冥夜已经是轻车熟路的，抵达了金銮殿内殿。
绕过了，那极为大气的蛟龙饮浅溪屏风，他定定的停下来了。
“诶，这御林左使，官儿不大，事儿倒是挺多的……”
瞧见了德公公在那里，一边是整理着大臣们刚刚递交的文书，一边在抱怨着的模样，北冥夜才是一下子，回过神儿来。
看着面前的金銮殿内殿，北冥夜满脸懵。
话说回来，他究竟是何时，走到这里来的，怎么就全然不记得了啊？
他只记得，白皙如雪……
压下了心中的想法，北冥夜清了清嗓子，也是自顾自的坐在了德公公的旁边。
也没嫌弃什么，直接是端起来了那壶凉茶倒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等北冥夜将杯子放在了桌上，发出来了“砰”的一声响，德公公才是如梦惊醒一般。
“哎哟，皇上您来了！”
德公公笑笑，也是忙不迭的放下了手中的狼毫，凑在了北冥夜的边上，贴心地问道。
“皇上，您要不要休息会儿？”
听闻此言，北冥夜扭过头来，也是白了德公公一眼。
“朕要是休息，还来金銮殿做什么？”
德公公被这话一噎，此时也不免是咽了口唾沫，讪讪的笑了笑，开口说着。
“皇上，奴才这里，快要整理好了，只不过，还差最后几份而已，您要不，再耐心的等会儿？”
见德公公如此模样，北冥夜也是轻轻的点点头，“恩”了一声，则是沉默了下来。
看了看此时北冥夜的面色，德公公只觉得北冥夜是一宿没睡，所以才会是如此。
以是，德公公并没有做他想，便是又继续的整理起来了，面前的这些个文书。
整理到最后一份时，德公公正提笔要书写，却不曾想到，这时，北冥夜忽然之间开口。
“成德，你说说，这侍寝究竟是何滋味儿？”
短短的这句话，直接是吓得德公公，将手中的狼毫给丢了出去。
他刚刚没听错吧？
皇上说些什么来着，侍寝的滋味儿？
而此时，德公公也顾不上惊讶这个了。
只因，他甩出去的狼毫，落的不是地方。
狼毫落在案几上，弄脏案几也就罢了，他收拾干净了就是。
偏偏的，这狼毫的末端，还有一些墨汁，些许部分溅在了北冥夜的脸上。
“完蛋了！”德公公心道。
德公公心中大惊，也不免是匆忙地开口道。
“皇上，奴才不是有意的。”
只见，北冥夜不在意地拿起了帕子擦了擦，随后转过头来，直勾勾看着德公公。
“刚刚朕问的，你还没回答。”
“啊？皇上刚刚问了什……”话还没说完，德公公便是反应了过来，此时也不免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地开口。
“皇上，您这话是何意呀？”
北冥夜才不想承认自己是有些好奇了，只是板着脸故作严肃道。
“朕在问你！”
见着北冥夜面色如此严肃，德公公倒是一个老实的。
此时候，他对着北冥夜苦笑着回应。
“皇上，奴才自幼就伴驾您左右，也实在没这个机会，了解此等事。更何况……”
“更何况，十岁后，奴才就成了阉人了！”
说着，德公公也是有些无奈了起来。
心中的好奇并没有得解了，北冥夜有些不满。
瞪了一眼面前的德公公，他也是开口道。
“蠢材！还不快将这些文书整理好？”
听闻此言，德公公哪儿里还敢愣着？
他自当是应了一声，“是是是！”
眼见的德公公又是重新的整理起来，北冥夜便是有些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耳垂。
如今，耳垂还有一些烫烫的。
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烫起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