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侯已经知道你和三皇子之间的事情了。”
祁君珩坐下,给自己到了一杯茶后,拿在手里把玩。
九皇子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想到什么,抬头扫了祁君珩一眼。
他还是如他们刚见面那个时候神色淡然,就是不知道,他这张云淡风轻的眼底是不是也如他现在这般冷静。
“那你也应该知道你中了什么毒吧。”
九皇子笑着放下茶杯,起身来到大殿门口,看着广阔无垠的天地,突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你知道吗?从小到大,我其实不想做什么皇子,如果可以,我想做个普通人。”
“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或者是你这样的一个臣子,我或许都比现在更有选择一些。”
祁君珩不赞同的走到他身边,冷笑道,“如果你想做一个好人,没有人可以阻拦你,可是如果你想做个坏人,也没人能阻拦的了你。”
“这一切和出身没有关系。”
“好人?”九皇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此生唯一一次想要做好人,是我母妃责罚宫女的时候。”
“那是我以为对她最好的人,可是我的母妃却因为一点小事就要杀了她。”
“所以我就跪在我母妃面前想要帮救她,最后我母妃真的心软绕了她,你知道最后发生了什么吗?”
说起此事,九皇子眼底溢满了恨意,“那个宫女出卖了我母妃,还帮着别人栽赃陷害我母妃。”
“我母妃被杖毙的那一日,我甚至想过要杀了那个人,但是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我母妃变成现在这样,我才是那个罪魁祸首。”
“于是,我告诉自己,这就是心地善良的后果。”
“既然心地善良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我又何必做一个好人。”
“做一个冷血无情之人不好吗?”
“最起码,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可你最后还是选择了帮着三皇子一块助纣为虐。”祁君珩看着她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三皇子是想要得到我南陈的支持吧。”
“可这样的事情,她大可以直接与我们谈,如今他却用本侯爷来威胁我朝陛下,他可想过后果,你可想过后果。”
“可你依旧不会杀了我三皇兄不是吗?”九皇子得意的回头,“因为你们心里都很清楚,以如今的北境,没有人比三皇子更适合那个位置。”
“要不然,你们的陛下不会在你放走三皇子的时候搞搞拿起,轻轻放下。”
“你们也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杀了我。”
“永宁侯,或许是你想的太复杂了,说不定我三皇兄只是想要让我平安的回到北境罢了。”
“不可能。”
祁君珩想也不想的打断九皇子的话,“虽说你没有靠山,如果你坐上那个位置,最有可能成为一个傀儡皇帝。”
“可但凡有一点可能,三皇子都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更何况,你知道他不少的秘密,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九皇子见祁君珩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于是笑道,“既然侯爷什么都清楚,那侯爷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不着急。”
祁君珩重新坐回桌前,低头看着桌上的茶具思量片刻后,继续问道,“北境老皇帝的身子现在如何了?”
“你觉得我会和你说实话吗?”
九皇子笑着走到他对面坐下,“三皇子没有回去之前,他都不会有事,三皇子回去之后,他没事也要有事。”
“这些侯爷是知道的。”
“侯爷想问的是,本皇子临来京都城之前,都做了哪些准备吧。”
“不过,这就是本皇子保命的筹码了,本皇子不会告诉你的。”
“如果我是侯爷,现在就不会再这里与我浪费时间,而是应该想一想我那三皇兄躲在什么地方,你早点找到他,说不定你还能有救。”
祁君珩却一脸淡定的说道,“我不着急。”
“既然是三皇子想要找本侯爷谈判,本侯爷乖乖等着就是,另外,连你都在本侯爷手里,本侯爷就更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黄昏时分,祁君珩带着沈音音回到侯府,此时,侯府的灵堂还在。
沈音音没有了从前的记忆,一进门来到这幅场景,下意识往祁君珩身后躲,“侯爷,这是怎么回事。”
“没事,别怕,是我的妹妹,在你被人绑走之前出事了,这几日都是族长他们在帮着忙活丧事。”
族长听说祁君珩回来了,第一时间带着族长长老们一块过来见她,当族长看到沈音音平安回来后,开心不已,“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两日京都城发生了不少事情,虽然祁君珩没怎么回来过,他们也没怎么出去过。
但是外面的事情他们一清二楚。
他们其实一直在担心祁君珩,担心三皇子会拿沈音音来威胁他,担心祁君珩因为沈音音没办法专心做事。
他们更担心祁君珩因此出什么岔子,然后得了皇上的责备。
毕竟,他们可是听说,北境三皇子是祁君珩放走的。
那可是一个猛虎啊,祁君珩这一举动,无疑是放虎归山,实在是危险。
但是后来见宫里一直没有宣责罚下来,他们渐渐的安心下来。
“吃饭了吗?”
“我让下人给你们准备一些吃的。”
“这几日你们辛苦了,今晚回来好好休息一下。”
族长陪着他们一块去前厅,长老们也想知道皇宫里的事情,于是一块跟了过去。
“侯爷,这一次你太冲动了,北境三皇子那样的人,好不容易被我们困在京都城,理应直接杀了才是,你怎么能放虎归山呢。”
“皇上不罚你,只是看在祁家对皇室有功的份上,你不能恃宠而骄啊。”
族长刚坐下,其中一位长老就长着年纪大,开始数落祁君珩。
沈音音正准备喝茶,闻言,皱起眉头,不过她并没有立刻开口责备长老,而是先看了一眼祁君珩的神色。
他好像一点都不在意,更像是已经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