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黑影从旁边屏风后面出来,锦瑟看也没有看他,直接说道,“帮我杀了秋菊。任何背叛我的人都得死。”
“你知道的,现在不是杀她的时候。”黑衣人皱眉,不赞同的劝说道。
锦瑟不悦,“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我做事了,你只需要知道,我现在只想看到秋菊的尸体。”
黑衣人站在一旁,迟迟不说话,就在锦瑟耐心耗尽之时,他才开口,“在杀人之前我需要先拿到长风剑。如此以来,就算计划失败,我们之后的行动也不至于被动。
而你也可以离开这里了。”
锦瑟感受到黑衣人的视线后,下意识扯了扯被子,“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你不会真的看上那个男人了吧。”黑衣人揶揄她。
锦瑟发怒,“既然你已经知道自己等下要做什么了,还不赶紧去安排人手。”
黑衣人笑笑没再说话,离开前提醒她,“我们这样的人,无情无义才可以活的长久。”
一个时辰后,黑衣人带着十几名黑衣人闯入侯府,直奔书房,谁知道他们刚到达书房门口就被护卫团团包围。
“老大,咱们中计了。”
黑衣人也发现了,但是眼下发现这个事实已经太晚了,“看来也只能拼了。”
黑衣人快速布置好阵形,随后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大门,余光扫过旁边的合欢树时,瞧见树下站着一位白衣男子,此人他之前见过。
永宁侯。
他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早就猜到了他的计划,那么……他是不是也知道他们的来意?
若是如此,之后他们再想进入侯府,拿到那把剑就难了。
“今晚必须拿到长风剑。”黑衣人思量再三后,下了一道不容易完成的任务。
这时,长信一声令下,两方人马打了起来。
“侯爷,咱们都围了他们了,为何不直接与他们谈条件。”长信过来询问。
“你觉得我们问了,他们会说吗?”祁君洐反问。
长信思量之后摇摇头,“以这几日咱们抓捕北境人时遇到的状况来看,他们应该都是死士。”
死士一旦被抓,他们会在第一时间自杀。
“如此一来,咱们今晚岂不是白费功夫?”长信皱眉,等了这么久,就等来这么一个结果?他有些失落。
“怎么会是白费功夫。”祁君洐笑笑,走到旁边的石桌前坐下,“前几日我们打草惊蛇后,又抓了不少北境死士,如今京都城里只怕藏着的死士都在这里了。
如果今晚他们都死在了这里,你觉得北境人会怎么做?”
“会派新的死士过来执行任务。”
祁君洐摇摇头,“如果他们的计划没有被发现之前,他们或许会这么做,但是现在他们的计划已经被我们识破,他们再派人过来,只怕城门都进不来。
就算他们进来了,他们的行动也在我们的监视之下。
北境人狡猾,也聪慧,所以他们定然不会这么做。”
长信皱眉,“那他们要如何?”总不会就这么不了了之?
“你可是忘了咱们府里还有一个人?而她是最有可能拿到长风剑的人。”
长信后知后觉回过神,“那侯爷,咱们需不需要把她赶出去?”
“为何要把她赶出去?我说过了,北境人不达目的不罢休,就算没了她,还有其他人,如今她的行踪已经暴露,对我们只有好处。
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还要去再找一个不知道底细与性情的。
再者……”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是长信看着他平静的神色,总觉得他后面那番话不是什么好话。
十几名黑衣人跟本不是侯府护卫的对手,领头的黑衣人趁乱逃走,长信要追,祁君洐拦下他,“他得回去通风报信。”
黑衣人极其狼狈的回到锦瑟的房间,扑通一声,从窗户里摔在了地上。锦瑟听到动静还以为遭贼了,下意识起身,在看到来人是谁后,眉头紧皱。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我早就和你说过,今晚不是动手的好时机,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咱们在京都城的所有人手都死了。”黑衣人生气的车过凳子坐下。
然后当着锦瑟的面开始脱衣服。锦瑟习以为常的拿了药粉帮他上药。
“真的都死了?”
黑衣人蹬他,“这种事情我需要骗你?”
锦瑟这才开始担心,“那我们两个人怎么完成任务,要不然……”
“不行。”黑衣人直接打断他的话,“主子说过,不到万不得已,万万不可以联系那个人。”
“可现在已经到了不得已的时候……”
黑衣人依旧不同意,“先把你我的伤养养再说。如今侯府已经加派了守卫,就算现在联系她,她也做不了什么的。
万一她也暴露了,我们就都得死在这里了。”
锦瑟不想死,于是她沉默了。
接下来几日,锦瑟除了去隔壁屋子看望祁楚怀,便留在屋子里养伤,侯府再次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五日后,王家三公子与国公府二房庶女大婚,可能是因为之前的事情闹的满城风雨,两家人都觉得丢了面子,所以婚事没有大办。
“国公府人因为郭明玉用卑劣的手段算计了自己姑姑的婚事恼了她,连嫁妆都没有给她添。二房夫人平日里一副慈悲心肠,说什么嫡庶不分,平等对待。
可真等到让她出钱出力的时候,她就原形毕露了。”
“我听明柔妹妹说,郭明玉出嫁时候的嫁妆可难看了,王家来接亲的人都阴阳了郭家几句。”
王家人连国公府的面子都不给了,看来是真的气到了。
“哎呀,你看我光顾着说这件事情,都忘了今日过来的目的了。”崔依依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凑过去小声说道,“你那个小姑子和江家是怎么回事,如今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如果是误会,还是要找个人出去澄清一下的好。”
江家的事情?
沈音音眯眼,“表姐,你可是听到了什么?”
“是母亲出门的时候听人说起的,说是江家公子和你那个小姑子和离是因为你那个小姑子做了恶毒的事情,江家也是被迫离开。
至于原因,自然是害怕你家侯爷报复江家。”
“胡说八道。”沈音音重重的放下茶杯,“我家侯爷向来刚正不阿,侯府与江家也是旧相识,就算不看这些,江家小公子也是他的外甥,就凭这一点他都不可能做到这般。”
“我也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所以才过来与你说这件事情的。”崔依依提醒他,“此事你还是告诉一下侯爷吧。若是能查出是谁这么做的自然最好,若是查不出来你们也可以出面解释一二……”
“我们不能出面解释。”沈音音说道,“此事原本就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出面解释只会让人觉得我们心虚。”
“那倒也是。”崔依依为难,“那可如何是好?”
送走崔依依,沈音音去了书房。
祁君洐刚回来,眼下正在看公文,见她进来,笑着站起身,“怎么脸色这般差,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沈音音把崔依依带来的消息告诉他,祁君洐听完之后脸上没有丝毫变化,反而拉过他的手,去了旁边坐下,“世上原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也早就知道此事瞒不住。”
“可是如今外面的人显然误会了侯府……”
“你错了,外面误会的是祁秋怡。”
他们是一家人,误会祁秋怡或者误会侯府,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祁君洐笑而不语,沈音音没什么耐心,想要开口追问的时候祁秋怡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大哥,有人要害我,你可一定要帮我啊。”
祁秋怡进来后看到沈音音,立刻皱起眉头,“你在这里做什么,这里是书房,你一个女人家好端端的来书房做什么?”
“我是他的夫人,来书房为侯爷端茶倒水,乃是闺房之乐。再说了,你一个出嫁的妹妹都能进来,我为什么不能进来。”
沈音音明知道她被江家给休了,现在还当着她的面说这样的话,她这根本就是故意的。
祁秋怡不是一个会看脸色的人,而且在她眼里,有权有势的是她的亲哥哥,沈音音的嚣张都是仗着她的哥哥,既然如此,她就更能随意的羞辱她了。
“你算什么东西……”
“祁秋怡,如果你不会说话就把嘴巴闭上。”祁君洐皱眉道,“她是你的嫂子,这个府邸的女主人,日后别再让我听到或者看到你对她不敬,否则……”
“否则你就要如何?”祁秋怡委屈,“你可是我亲大哥。你怎么可以护着旁人。”
“她不是旁人她是我的夫人,是将来要和我走一生,生同衾,死同穴的人。”祁君洐再次警告她,“如果你眼下是来和我说这些的,那你就不必说了。”
祁秋怡这才想起今日过来的目的,于是不情不愿的说道,“大哥,你可听说外面关于我的流言了?那些人说话真的太难听了,我跟本没有做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