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乖巧安静的让人觉得她真的是一个娴静,温和的女子。
可是屋子里的人都知道,她的这一幕是装出来的。
真正的她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可怕。
“父亲,母亲。”
锦瑟上前行礼,见没有人理会她后,乖巧的站在原地等着他们开口。
老夫人见状,冷哼一声,“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装了,侯爷和少夫人都知道你给我毒药的事情了。”
锦瑟震惊的看向老夫人,眼底有不敢置信与慌乱。
似乎是没想到老夫人会这么说。
祁君洐见状,下意识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被祁君洐探究的眼神气到,“你可是我亲生儿子,你不相信我,还要相信这个贱人不成?”
“可是母亲,你为什么要听他的?”
锦瑟只是祁楚怀的一个妾侍,老夫人可是侯府的老太君。
他们这样的关系,只有老夫人欺负锦瑟的份,怎么就变成了老夫人听锦瑟的。
祁君洐不仅不相信,还十分疑惑。
老夫人张口就想说锦瑟威胁他的事情,但是余光扫过锦瑟得意的模样后,又不情愿的闭上了嘴巴。
祁君洐见状,继续说道,“既然母亲与楚怀的妾侍关系不错,为什么现在又开始攀咬起来,难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让你们之间有了隔阂。”
“胡说八道。”
老夫人恨不得杀了锦瑟,怎么可能与她有什么。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你也看到这瓶毒药了,她岂是我能找人买到的?”
老夫人学着沈音音刚才的话,想要自证清白。
谁知道祁君洐却说,“这就是普通的毒药,满大街的药铺都有卖的。”
老夫人一开始不相信祁君洐说的,见沈音音坐在床边,神色里带着些许幸灾乐祸后,脸色当即黑了。
“你们……是你们算计我?”
他们刚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又这么说,这很明显他们是商量好来对付她的。
该死的,她居然在一次被他们给耍了。
既然他们撒了谎,那这个毒药就没办法证明是锦瑟给她的,那她也就没有办法把这件事情栽赃在锦瑟身上。
老夫人想到这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就算如此,那这个毒药也是她买的,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派人去调查。”
老夫人愿意为她这么说了,锦瑟就会害怕,然后把所有的真相都说出来。
谁知道锦瑟不仅没有半分恐慌,甚至主动请求祁君洐派人去询问。
眼下这个时辰还早,街上的药铺还开着门,祁君洐见他们坚持,便让长信亲自走了一趟。
“你这个贱人,你等着吧,等下便可以真相大白。”
老夫人骂完锦瑟,又一脸不悦的瞪了祁君洐一眼,“哼,养你这样的儿子,还不如养个阿猫阿狗,不孝的东西。”
老夫人觉得祁君洐站在了沈音音这一边。
为了帮她出气,是丝毫不顾她这个母亲的体面与心情。
祁君洐没有解释,抬头看向锦瑟,“听说楚怀中毒前一夜你去过大牢?”
之前祁君洐问过此事,锦瑟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又问起。
“是。”
锦瑟乖巧的点点头,然后等着祁君洐再次开口。
“这几日辛苦你了,神医明日一早就会到京都城,到时候他身上的就能解了。”
老夫人虽然生气,可是她还是在乎孙子的。
当他听说孙子马上要好起来的时候开心不已,“真的。”
“自然是真的,陛下十分重视这个案子,祁楚怀还没有受到国法,如何能就这么昏迷不醒。”
老夫人刚开心片刻,听到祁君洐接下来的话,当即变了脸色。
“那可是那的儿子,他被送进大牢关着,你就没有半分心疼。”
“他仗着侯府的势力为非作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想过侯府的名声,前途。”祁君洐反驳,“母亲应该还记得,侯府如今的富贵,是父亲和我的牺牲换来的吧。”
“父亲说过,侯府要世世代代昌盛。”
“母亲觉得,如果把侯府交给祁楚怀,侯府还能昌盛的下去?”
以前如果祁君洐说这样的话,老夫人一定会反驳,但是现在,她突然没底气了。
毕竟祁楚怀做的事情至今还历历在目。
“如今我这个老婆子也不指望你可以让她做侯府的世子了,我只希望她平平安安的就行了。”
“他到底是过继过来的,如果你对他的事情不闻不问,外面的人会误解的。”
老夫人苦口婆心,劝说祁君洐对祁楚怀网开一面。
祁君洐不同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母亲,此事已经惊动了陛下,必须按照律法办事。”
“我相信,就是祁家一族的人,也会同意我这么做的。”
祁君洐不容置疑,老夫人还要说什么时,长信回来了。
老夫人看到长信,眼神得意的看了锦瑟一眼,然后快速问道,“如何,药铺的人怎么说?”
长信神色复杂的看了老夫人一眼,然后来到祁君洐身边,行礼后说道,“侯爷问到了,前两日咱们府里确实有人买了这样的毒药。”
“只是,那个买药的人并不是锦瑟姨娘,而是……二小姐。”
什么?
老夫人脸上的得意都要溢出来了,可是当她听说,买药的人是祁秋怡后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可能。
祁秋怡这几日一直呆在自己的院子,乖巧的她都以为她又要求她什么事情。
不对,虽然祁秋怡也不喜欢沈音音,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害他。
再说了,这个毒药真的是锦瑟给她的。
锦瑟这个贱女人,手段了得,怎么可能会听秋怡的,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你确定?”
祁君洐也没想到,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祁秋怡。
见长信点头后,祁君洐让人去请祁秋怡。
老夫人见状,顿时急了,“别去找你妹妹,这个时辰了,她估计都休息了。”
“我可以帮她作证,她绝对没有理由害你媳妇。”
“倒是这个贱人,她肯定是早就想到了这一日,所以提前做了什么手脚。”
“侯爷,你可是六部主事,怎么能被这样低劣的手段给骗了。”
“你听我的,现在就开始审问她,我保证你可以问到你想要的。”
老夫人焦急的催促着祁君洐。
一只手死死的拽着长信,不让她出去叫人。
那样的迫切,那样的担心。
祁君洐看着这一幕,苦笑道,“从小到大,母亲好像从来没有这样护着过我?”
“你……你是男子,而且你从小跟在你父亲身边,母亲就算想护着你,也没机会啊。”
老夫人心虚的解释。
祁君洐苦笑,“那父亲走了之后呢,母亲还是没机会嘛?”
“我……”
老夫人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继续刚才的话题。
“我不能答应母亲的提议。”
祁君洐给长信使眼色,长信用巧劲躲开老夫人后,转身离开。
老夫人见状,气得反手要去打祁君洐。
沈音音见状,赶紧阻止道,“母亲息怒,侯爷这么做也是为了妹妹好,母亲也看到了,现在的事情已经闹大。”
“屋子里不少人知道这件事情是妹妹做的,你觉得妹妹无辜没有用,必须把她叫过来,当面解释清楚。”
“母亲不是想让妹妹嫁高门嘛?”
“如果妹妹的名声毁了,就算他是侯府的小姐,只怕也没人敢娶她。”
“而且,母亲也说了,这就是一个误会,既然是误会,澄清就好了。”
“母亲也不想看到算计妹妹的人逍遥法外,你和侯爷因为这件事情母子反目把。”
不得不说,沈音音十分精确的拿捏了老夫人的心理。
老夫人思量之后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这才闭嘴。
站在一旁的锦瑟见状,眼底闪过一抹失落。
她还以为,这个没脑子的又要闹一会。
如此以来,局面对他就更有好处了。
可惜。
“那个王八蛋说本小姐下毒的?”
祁秋怡都要睡了,得知此事后,当场炸毛。
不等下人催促她,她就以最快的速度来了祁君洐的院子。
谁知道一进门就看到了锦瑟,她刚刚嚣张的气焰立刻就弱了下来。
祁君洐见状,眼底的疑惑更深了。
他最近是真的太忙了,都不知道这个家什么时候换了主子,看来这个锦瑟真的不能继续留下去了。
“你没有下毒?”
祁君洐开门见山。
祁秋怡点点头,“嫂子和我是一家人,我没有理由这么做。”
“可是药铺的大夫不会骗人,这一点你又怎么解释。”
祁秋怡开始犯难。
老夫人见状,当即反驳道,“他们怎么就不能撒谎,要我说,就是因为他们胡说八道,秋怡才被人冤枉的。”
老夫人护着祁秋怡,不管祁君洐说什么他都反驳。
祁君洐被他弄的头疼不已。
“母亲到底是想要帮着秋怡,还是想要害了他?”
老夫人想起沈音音刚才说的话,不情不愿的闭了嘴。
他想着,反正他站在这里,就算祁君洐真的要对祁秋怡做什么,他也都看着呢。
“秋怡,你好好说,别害怕,咱们没做过的事情就是没做过,谁说也一样。”
老夫人安抚祁秋怡。
祁秋怡得知是医馆的大夫说的此事后,脸色难看了几分。
“大嫂这不是也没事吗?大哥又何必不依不饶,都是一家人,不管这件事情是谁做的,现在他肯定已经知道错了。”
“大哥,要不然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