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卿菊就来到了江府,江梦琴还在睡梦之中,听见她在门外的说话声,梦琴一个机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忙的披了一件外套梦琴便急急忙忙地朝门口走去。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卿菊还是昨天的那一身打扮,头发凌乱,好像刚刚逃难过来一般,她一脸严肃的看着梦琴,看着卿菊严肃的脸色梦琴的心中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一样,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的心里面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大概有些她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正在她的预料之外慢慢地,一步步地朝她走过来。
“是不是?”梦琴压着嗓子,有些艰难地看着卿菊。
卿菊依旧沉默着,梦琴看了看在一旁不明所以的宝月,对她说:“宝月你去帮我准备洗脸水吧,我和卿菊说说话。”
宝月依言退了下去,梦琴赶忙拉着卿菊走进了房间,“是不是情况很不好,他们有没有找你的麻烦,温婉怎么样了?你知道她的情况吗?”一连串的问题劈头盖脑的朝卿菊打了过来。
卿菊疲惫地倒在床上,摇摇头说道:“他们都没有事,只是我昨晚上回去后就看见一群人在我家的门口转悠,我不敢走上前只好逃到破庙去凑合了一晚上,今早上起来赶紧去了趟温婉的佳露见她没什么事情这才来找你的,我在路上听人说气昨天的事情,听说那个张大顺回去之后不知怎么的就死了,所有昨天我家才会出现那么多士兵。多亏哥哥自己在外面住,要不然昨晚上定会吃了大亏的!”
江梦琴听了卿菊的话一阵胆战心惊,这才刚刚有所行动竟然就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想来自己今后的路必定不好走,她心如明镜,却也不禁有些难过,自己这清白的一生恐怕是在回不去。
“那怎么办,你今后要住哪里呢?”想到这里梦琴不禁为卿菊的今后担心起来。
卿菊拉住江梦琴的说,恳切的说道:“如今能够帮助我的就只有你了,我今天来找你也是想和你说这件事情,最近风声这样紧我们就不要去学校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够硕刘我,我知道自己说这样的话可能有些唐突,可是梦琴,现在只有你能够帮助我!”
江梦琴反握住卿菊的手真切地说:“你跟我何须这么多的礼数,那里会唐突,你能跟我一起来住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最近就不要出门了,如今正是风口浪尖的时候,你就安心的在这里住下,我想以我爹在京城的地位那些人必定不敢把我们怎么样,所以眼下最要紧的是我们要想好下一步该怎么走!”
两人正说着宝月端着脸盆才能够门外走了进来,“我打了两盆水,卿菊我看你也是一脸的蓬头垢面,快来一起洗洗脸吧!”
“谢谢,”卿菊感激地看了宝月一眼打趣道,“宝月这般贤惠,竟来必定能讨得一门好夫婿!”
宝月红着一张脸,拿起手中的帕子作势去打卿菊,“都这种时候了你怎么还这般坏心的那我说笑。”
“要不然呢,该怎么办呢,愁眉苦脸地坐在床头哭吗!”
“好好好,就你最乐观好了吧,你呀赶快洗洗脸吃饭吧。”梦琴笑着说道。
愁云在彼此的眼间眉头浮现,卿菊紧锁着眉头可是却依旧不忘嬉笑玩耍,江梦琴爱极了卿菊这乐观的性子!
饭桌上,江梦琴拉着卿菊到江淮德的面前说道:“爹,我与卿菊有事商量,所以卿菊要在咱们家里住上一段时间。”
江淮德慈爱地看着卿菊说:“那就住下吧,等会让宝月去收拾出一间客房来就是。”
宝月点头称是。
卿菊第一次认真地打量江淮德,竟是这般一个慈眉善目的人,身形已老却依旧能见当年的英姿伟岸,想必年轻是也是一个儒雅风流的人物。现如今也是一派儒雅,浑身透着一股沧桑后的感慨与岁月的沉淀,虽然经历过风霜的摧残却依旧屹立。卿菊细细地打量着江淮德,当真是一代儒商,她只恨自己晚生这许多年!要不然说不定还会有一段风流佳事,那样就断不会有江梦琴了!卿菊这样想着,竟笑出了声音。
其他人都疑惑的望向卿菊,不解其为什么会笑。
“什么事情竟让你这么开心?”江梦琴不解道。
卿菊当然不会说自己想的是她的爹爹,只得摇摇头说:“没事,只是从笑爹爹就不宠爱我,所以冷不丁见到江老爷这般慈爱心里面就觉得温暖,就好像是自己的爹一样,所以有些开心。”
江淮德听了哈哈大笑,“你同梦琴情同姐妹,你自然也就是我的女儿,你也不必拘束就像在自己家里一样,来来来,快别站着了,都坐下来吃饭吧。”说着江淮德就坐了下来。
江梦琴见爹爹已经发话,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拉着卿菊也坐了下来。
“爹,我有话想和你说。”吃过饭后江梦琴带卿菊会房间,卿菊昨晚上窝在破庙里并没有怎么休息,所以倒在床上便睡下了。见卿菊睡下后,江梦琴转身去书房找到江淮德。
江淮德正在练字,中国文字博大精深,曾经有一个人对他说,“如果心乱就提笔练字,字能修身又可养性,是极好的静心的方法”,这么多年来,每每心乱只是他都会提笔,慢慢地写满宣纸。
见江梦琴急急地推门而入,江淮德嗔骂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这般的不稳重,到还想个小孩子一般!毛毛躁躁,像个什么话!”
江梦琴被江淮德这一骂站住脚步,站在门口低着头,不做声。
见女儿来找自己却又半天不出声,江淮德只得问道,“你来找我要说什么?怎么这会儿倒不说话了。”
江淮德甫一开口,江梦琴便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您不是说我毛毛躁躁,没有爹的同意,我怎么敢说话呢。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又要得罪爹爹了。”
江淮德被江梦琴气的笑骂,“只你是最滑头的,平日里得罪我的时候还少吗,怎么这会子倒是学会乖巧了!”
“多谢爹爹夸奖,”江梦琴笑嘻嘻地低下身子向江淮德唱个诺。
江淮德被她的动作逗得哈哈大笑,“说吧,找我什么事。”
江梦琴收起笑嘻嘻的脸色,“爹爹是否猜到今日卿菊的来意。”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江淮德不解的问道。自打昨天江梦琴回来,江府就一直闭门,派出去的仆人回来并没有带来什么消息,江淮德的心也就稍稍地放下了些,只是她不曾想到竟日卿菊就会上门拜访,还要在这里住下,这让他不得不把放下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还没有回来,他也只好在书房坐立不安的等待着。江梦琴说这话,其实江淮德也猜出了几分意思,只是却没有想到结果竟会这般严重!
听完江梦琴的讲述,江淮德沉吟半晌说道:“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没有半分退缩的道理了,昨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政府定然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我们得好好想想法子才行!”
“可是,爹,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张大顺不是因为我们的原因而死的!昨天散开的时候他明明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一个晚上就死了呢!这分明是有人在陷害!这是有人要致我们于死地啊!”江梦琴焦急的说道。
望着女儿焦急的模样,双眸含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江淮德心疼极了。他思索片刻道,“先不要着急,我们也不是要坐以待毙,你和卿菊先不要打草惊蛇,既然是有人要知你们于死地那么他必定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我们先看看他还有什么动作在行动不迟,你和卿菊最近一段时间就不要出去了,剩下的事情我会替你打点!”
江梦琴点点头,现如今也只能这么办了!
在书房呆的有些久,等到江梦琴回去的时候,卿菊已经醒来了。江梦琴走进房里的时候卿菊正坐在床边发呆,雪白的里衣紧紧贴合这少女玲珑的身体,原本英气的脸也因为这段时间的奔波劳碌而略显苍白,倒少了一份英气多了一份柔弱,让人止不住心生怜惜。
“你做什么去了,怎么我一醒来就不见你。”
“没什么,只是同爹爹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而已。”
“那你们可有什么良策。”
江梦琴满脸愁容,来到床前,俯身坐下,“还能怎么办,左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罢了。事情既然应经走到此等地步我们是断没有退缩的道理了!”
卿菊点点头,“从最开始我们便应经想到了不是吗?”
江梦琴忧郁着看向窗外,窗外的树叶郁郁葱葱,绿意直达心底。也不知这样的绿,这样的夏还能见到几个!
自那天起,两人便在没有去过学校,在家闲事下来。每天宝月上学回来,梦琴都会问宝月学校里的事情,只是自己却说什么也不再出去。自打卿菊一开始来到府里宝月就开始觉得奇怪,自从她来之后两人便再也没有去过学校,只是剩下她每天自己独自上学,宝月心中奇怪却也不敢问出来。
梦琴知道宝月心里有疑问,可是思及这件事情的严重性,她想着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还是她如此珍惜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