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倾清看了他一眼,“你就这样挂了,他们不会罢休。”
傅景疏将手机放在一旁,目光对上她,“随他们去,难道我害怕他们不成?”
沈倾清没再说话,傅景疏慢慢放下筷子,道:“奶奶病了。”
“怎么病了?”沈倾清立刻抬头,难掩关怀,“之前不是都好多了吗?你是不是又气到老人家了?”
傅景疏着实有些冤枉,“我没有。”
“不然好端端的,奶奶怎么会病倒?”沈倾清想到什么,又道:“既然奶奶都病了,你留在国内照顾奶奶,跑出来干什么?”
“我想来找你。”
沈倾清一顿,心里浮现一股暖流,“但是奶奶的身体更重要,你……”
“奶奶也同意的。”傅景疏握住她放在桌子上的指尖,声音低低沉沉,“我知道你出国之后,就一心想来找你,可奶奶忽然病了,我只好先去照顾奶奶,没想到,奶奶很支持我来找你,还说……”
“说什么?”
“说,如果我没能把你找回去,就让我也别回去了。”
沈倾清有些惊讶,“奶奶竟然……”
傅景疏叹息,“现在,你才是奶奶心里最重要的人。”
沈倾清很感动,她以为老夫人不管怎么说也是傅景疏的奶奶,肯定会帮着他,没想到竟然会帮自己说话。
“替我谢谢老妇夫人。”
“你要是真想谢,就早些办完事,早些回去。”
沈倾清不搭这话茬,低头哄着几个孩子吃饭,傅景疏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也没有勉强她一定要现在就答应。
这顿饭还算吃的温馨,吃完饭,大家回了酒店房间。
不过今天,傅景疏没有那个殊荣可以住在她的房间了,需要自己去单独开一间房,至于辰辰一心想着和妈咪在一起。
自然新开的房间就只有他一个人住了。
睡觉之前,沈倾清收拾自己的画稿,沈津西对这个比赛多少知道一些,不由问道:“妈咪,为什么现在就收拾,参赛时间不是还没到呢?”
“早点交上去,我们早点回去。”
沈津西瞪了瞪眼睛,噔噔噔朝她跑过去,“为什么要早点回去?”
妈咪难道原谅便宜爹地了?
沈倾清将画稿整理整齐放在一边,转头看向沈津西,“妈咪要回去,是有原因的,你还记不记得那个对你很好的奶奶?”
沈津西点点头,“记得,我还给她治过病你。”
“现在她病了。”沈津西抱着孩子的两腋将他抱到腿上,“我们是不是要回去看看奶奶啊?”
那是应该会去,但是……
看着他纠结而生动的小表情,沈倾清微微一笑,“回去看看,其他的,到时再说。”
这意思就是还没原谅。
沈津西放心了,“那妈咪早点休息奥。”
他在沈倾清脸颊上亲了一下,有了这一口,沈倾清这一个晚上都睡得很香。
第二天清晨,她收拾妥当就出发了。
傅景疏当然也跟随一起去,她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架不住他坚持,想着反正他现在存在感也不强,就默许了。
到了会场,就遇到了一个熟人。
阿丽莎。
自从上回过后,两人就再没见过,今天见到,可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阿丽莎在看到傅景疏的时候,眼中闪过惊艳。
但随即,就化为鄙夷。
“沈倾清,你可真行,还真让我说对了啊。”
沈倾清微微蹙眉,“你说什么?”
阿丽莎看了一眼傅景疏,压下心中那隐隐的妒忌,“你当真找了靠山,就为了参加比赛居然出卖自己的灵魂!”
沈倾清有些无语,“你从哪儿学来的这句话?”
“这你别管。”阿丽莎可算是找到了她的把柄,满腔怨言不吐不快,“你真够无耻,当了别人的情人不说,还明目张胆带出来,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靠身体上位吗?”
她还顾忌这是公众场合,压低了声音,可说出来的话却够恶毒。
沈清倾的脸都黑了,“没有证据,别乱说。”
阿丽莎嗤之以鼻,“还要什么证据?这么明显的证据不是就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吗?你要是和他没有不正当关系,为什么同进同出?而且这位据我所知,好像在国内也有些地位,我曾经在一档杂志上看到过他。”
“能来参加比赛,是他送你来的吧?”
凭什么!她凭借自己的实力,而这个女人就凭着出卖身体,就得到了一切,甚至还让老师都偏向她!
她看向傅景疏,“这位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你身边这个女人,在前几天,还和一个男人坐在一起吃饭,那个男人是我们业界出了名的大佬,而现在,她却和你一起出现,想必是那人不要她了,你最好考虑清楚……”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一道冷漠夹杂着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下意识噤声,这才看到傅景疏的眼神极度冷酷。
傅景疏缓缓道:“你再说一遍。”
阿丽莎嘴巴动了动,可不知道为什么,在他的眼神震慑下,就是不敢再说,她总有一种感觉,仿佛说了,就要倒霉。
“算了,跟她计较什么。”
周围已经有人在围观了,沈倾清不想惹人注目。
傅景疏收回目光,“听你的。”
阿丽莎再度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被她骗了?她就不是好人,她水性杨花,跟谁都能睡,您身份肯定也很尊贵,怎么能跟这样的女人在一起?”
傅景疏陡然眯起眼睛,一丝危险于眼中闪过。
她却还不自知,喋喋不休。
直到站在门外的保镖走进来,傅景疏只给了一个眼神,保镖立刻会意,上前一只手按住阿丽莎的肩膀。
阿丽莎怕的想要后退,嚷嚷道:“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保镖不为所动,另一只高高抬起,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声,重重落在她脸上。
啪的一声!
阿丽莎直接被打傻了,脸上疼的没了知觉,耳朵也嗡嗡作响,但这还没完,又是一个重重的巴掌落了下来。
猝不及防之下,她的牙齿咬到了嘴唇,鲜血顺着嘴唇流下。
两边脸颊红肿发青,倒是十分对称。
阿丽莎疯了,“你们干森么!”
脸颊肿胀,口齿不伶俐,让她说出来的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沈倾清也没想到傅景疏会让人动手,不过打都打了,还能道歉不成,她自然也是不怎么在意的,“你污蔑我,这是你应该受到的惩罚。”
“你,你尽然敢……”
阿丽莎疼的眼泪都出来了,话都说不完整了。
她微微一笑,“怎么不敢?在我们国度,胡言乱语的人,是要被打巴掌才能清醒,我这也是在教你道理,要你知道什么叫做祸从口出。”
“你,你……!”
阿丽莎抹了一把眼泪,不慎碰到脸颊,疼的呲牙咧嘴,恨不得骂娘,但她还是用最后的一丝理智忍住了。
“你给我等着!”
好不容易挤出一句狠话来,说完转身狼狈而逃。
她回到家里,就立刻给脸颊进行冰敷,这个过程不太美好,成年男子的一巴掌,足以把一个女人打懵了。
她、缓了一个多小时,才缓过来。
然后她气哼哼地跑回了会场,去找到了塞方导师,当她摘掉口罩露出廉价的那一刻,老师都被吓了一跳。
“你,你这是怎么搞得?”
阿丽莎现在脸颊不痛,就一直都是麻的,没有任何感觉,导致说话都有些费劲,“是沈倾清……打我。”
“她为什么打你?”
“不知,你要给我,做主。”
看她艰难说话的样子,导师也有些同情她,“阿丽莎,你们之前在同一个培训班上过课,也算是同学,没必要闹得这么僵,不如这件事就这样吧,我会口头警告沈倾清,以后不许再这样和同学闹了。”
闹?
阿丽莎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我被打成这样,你认为,是闹?”
导师有些不耐烦,“那你想怎么样啊?”
“教训她!把她赶出大赛!”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说道。
导师叹气,“阿丽莎,你应该知道,沈倾清身边跟着一个人,名叫傅景疏,他在国内是有头有脸,势力庞大的人物,人称傅爷,我们得罪不起。”
阿丽莎双手撑在桌子上,那张可怕的脸凑到导师面前,“你真的不管?”
导师有被吓到,往后退了退,低咳一声,“不是不管,是管不了,你要是想得罪他,那你就随便自己处理吧,反正我们大赛方,帮不了你。”
这傅爷的身份,说到哪儿去,谁也不敢跟他兴师问罪啊!
年轻人,什么都不懂!
阿丽莎看出他的轻蔑,气的拂袖而去。
但她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就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哥哥打了一通电话,问清地点,挂了电话就去了。
灯红酒绿的酒吧包厢里,音乐震耳欲聋,男人搂着两个美女正放肆亲热。
阿丽莎推门而入,将两个美女全给拽开,直接摔了一个酒瓶子,将正在狂扭的男男女女们都给吓了一跳。
音乐被关上了,大家都无措的站在那里。
男人摆摆手,“都出去吧。”
众人如蒙大赦,连忙跑了。
赛博这才看向阿丽莎,“怎么了,我亲爱的妹妹,谁欺负你了?”
阿丽莎一声不吭,直接将口罩摘下来,那张连成功的把赛博都给吓到了,心疼过后就是无边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