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城国际售楼处。
滋完一生要强、主动求滋的大黄哥后，程实又觉得无聊了。
“要不再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观众滋一滋呢？嗯、这个可以有。”
想到就干——某人翻找着手机通讯录，然后果断拨通了任天宇的电话。
“哟呵，六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居然想起给你五哥我打电话了？”
“五哥，所以……你在干嘛呢？”
“我啊，陪你嫂子逛商场买礼物呢，我今天打算去你嫂子家拜门！”
“哟哟哟，都要去拜门了啊，五哥，你这进度推进还挺快的嘛。”
“那必须的啊，六子，你就说服不服吧！”
“我为什么要服啊，去年国庆节我就去虞白薇家拜过门了好吧。”
“六子，那给你五哥传授点经验呗，拜门应该买什么礼物？”
“拜门还需要买礼物？”
“废话——你不会没买吧！”
“真没买，临走时，虞白薇她妈妈还给了我两盒最上品的雨前龙井。”
“……”
“五哥，你咋突然不说话了，间歇性失语症又犯了？”
“突然就不是很想搭理你了，六子，有事儿没，没有老子挂了。”
“有啊，不然我给你打什么电话？”
“什么事儿？”
“我正带着虞白薇买婚房——突然就想跟你分享分享我内心激荡的喜悦。”
“六子，尼玛逼！”
任大少破口大骂，然后直接挂了某人的电话。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面的盲音，某人心情又变得很愉悦了。
“哟，这不是老程和程实么，你们父子俩怎么在这儿？”
就在此时，传来一个有些咋呼的声音。
程实循声望去——一对中年夫妇迎面走来。
“哟，老向，这么巧啊。”
程建国放下了报纸，起身乐呵呵跟中年男子打起了招呼。
“向叔叔好，肖阿姨好。”
程实也跟着起身。
中年男人名叫向宝琛，是他家老程的老战友加老同事，旁边是他老婆肖淑芬。
“老程，你们父子俩怎么在这儿啊，也是来买房的？”
向宝琛又把刚才的问题问了一遍。
他跟程建国，既是老战友，又是老同事，当年程向两家联系也是非常紧密的——为什么是当年，大概十年前、向宝琛辞职下海了，很快发了家，也就从红光小区搬了出去，两家联系自是淡了。
瀚城国际这边，都算是临邛富人区了。
从向宝琛此刻的表情来看，他是不大相信、拿死工资的程建国、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程建国倒没想太多，乐呵呵的回应：“对啊，我家程实也大了嘛，是该给他买个房了，这不就来这边看看了，老向，看你们家这架势，是准备为小云买婚房了？”
老程口中的小云，全名项云，向宝琛和肖淑芬的独子。
年纪并不大，只比程实大了不到两岁，初中毕业就没读书了。
向宝琛点了点头：“老程，我们家小云已经订婚了，婚期就定在今年国庆，到时候你跟湘琴、还有程实，你们一家三口，可得早点来玩啊。”
向云也就二十岁又几个月，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纪。
不过在临邛这边，先把酒席办了、等年纪到了再扯证的情况，还是挺普遍的。
看得出来，向宝琛传宗接代的思想挺严重，儿子才二十岁、就张罗着让他结婚了。
此时肖淑芬开口问：“老程，你们家湘琴呢？”
“湘琴啊，她看房去了，我跟程实觉得无聊，就没跟着去，在这儿等她。”
“老程，这可是买房啊，你心这么大的？”
“倒也跟心大不大没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一直都是湘琴在拿主意的嘛，只要她喜欢就行。”
肖淑芬哦了一声，接着又问程建国，说你们家程实不是还在上学么，你们两口子怎么也在给他张罗婚房了？
程建国摇摇头，说不是给程实买婚房啊，而是买套改善型住房……
“改善型住房啊，”肖淑芬啧啧了两声，“老程，你跟湘琴，可真是够节约的，就拿那么一点儿死工资，居然买得起瀚城国际的房子……”
这话说的、多少带着些居高临下。
至于原因——向宝琛下海经商之前，始终是被程建国压一头的。
在部队，老程是正排，向宝琛是排副。
后来在单位，程建国提正科时，向宝琛只是个副科。
这也导致了、先前许多年，向家都被程家压了一头。
后来向宝琛下海经商干的风生水起，肖淑芬自然也跟着扬眉吐气了，说话难免也就带上了些颐指气使。
程建国正想解释——买房的钱，不是他们两口子出的，而是程实。
向宝琛先接过了话茬儿：“老婆，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啊，人家老程大小是个科长，真以为别人拿死工资的啊？”
肖淑芬似笑非笑：“这倒也是啊，老程，这些年捞了不少吧，否则怎么买得起瀚城国际的房子？”
程建国顿时皱起眉头，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这样的老好人，哪怕被人阴阳怪气，也只会一笑置之，不会动怒。
但向宝琛和肖淑芬两口子这番话，明显触碰到了他的底线——居然含沙射影的、说他以权谋私？
生气归生气，要他怼回去吧，他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怼。
他这辈子都没跟谁急过眼的——倒不是窝囊，而是生性如此。
老程一个参加过老山轮战、手刃过好几个猴子的战斗英雄，又怎可能是窝囊之人？
程实自然看不下去了：“向叔叔，肖阿姨，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我爸这辈子都行的端坐的直，两位怎么能说这么话？”
“哟，程实，上大学了是不一样啊，”向宝琛依旧一副阴阳怪气的口吻，“你向叔就随口一说嘛，你爸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急眼了？”
肖淑芬则是冷笑起来：“呵呵，上个大学有什么了不起的啊，还不是连长辈都不知道尊重？我们家小云高中都没读过，不也混出了名堂，每年能赚大几十万啊？”
程实自然不会惯着这俩装腔拿大的货：“两位，少在这儿跟我阴阳怪气，我爸是老好人，我可不是，不吃你们这套。”
向宝琛看向程建国：“老程，你就是这么教儿子的？”
程建国很是认真地说：“老向，程实打小就优秀，用不着我教的啊。”
“……”
向宝琛和肖淑芬两口子、自然给气得不行。
此时袁湘琴走了过来——她已经在售楼小姐陪同下看完了房。
程实有些疑惑——虞白薇刚才不陪着老妈看房去了么，现在却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