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磊听杨母说刘晓芸不是他妈，脑子里一片浆糊，他狐疑地望着杨母，问道：“她不是我妈？是谁？妖怪？”
杨雨虹也没想到她妈跑一趟竟然得出这个结论，诧异地问：“妈，你在说什么？”
杜明磊反应还算快，把杨母的话在脑子过了一遍，算是明白她的意思了。
这种话也能说出来，真亏她想得出！
杜明磊鼻子里冷哼一声，根本不相信。
明明就是她在自己面前夸下海口，拍着胸脯打了包票，结果事情没办成，面子下不来找的借口，当谁不知道啊！
他斜睨着杨母，不再深究，只问她：“妈的意思是跑这一趟，事情没有办成？”
“我先头跟你打了包票，只要还是那个人，我绝对能把这事办好，可问题是，那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人了！”杨母见杜明磊态度不对，立刻挺起胸脯为自己辩解。
杜明磊还没开口，杨雨虹先叫起来：“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呀？什么叫不是原来那个人了？你把话说清楚！”
她和杜明磊都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一代新人，对于鬼神之说一点都不相信，杨母却不一样，她在穷困的乡下长大，听了太多的鬼事，怪事，灵异事，虽然没有亲身亲历过，却对这些事深信不疑。
今天去了刘晓芸家，和她面对面交过手，杨母百分百可以肯定，这个人就是不对劲！
杨母瞪眼看着杨雨虹和杜明磊，用力把手一挥，斩钉截铁地道：“我跟你们说，我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经的事情不少，今天一见到你那个妈，我就浑身冒寒气，眼皮一翻，就看出她跟你妈一点不沾边，内瓤子换人了。”
见杜明磊下意识地挠着面颊，一脸不敢置信，杨母干脆指着他问：“你自己想一想，你妈以前几十年是什么样，这几个月又是什么样？一个人真能有那么容易改变？”
杜明磊想要说话，杨母抬手制止他：“先别跟我辩，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你到底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到底惹到她哪了，让她那么讨厌你，发生那么大变化？”
杜明磊被她这么一说，后退两步，跌坐在沙发上，细细回忆起什么时候感觉到老妈不对。
杨雨虹和杨母也坐在他的身边，目光灼灼地盯着他，想听他怎么说。
杜明磊看向杨雨虹，沉思着道：“我想起来了，我们觉得她不对，就是我打电话让她给我们包点饺子送点卤肉送过来，结果她没有来，害我们晚上不晓得吃什么，还闹腾了一阵，最后听了壮壮的，吃的肯德基。第二天早上我就去看她。”
杨雨虹也想起来：“对对对，我记得那天是四月十九号，她发工资。”
“没错，以前我妈都会提前去银行取好钱，我过去就把钱给我......”
“那一次呢？”杨母打断杜明磊，迫不及待地问。
杜明磊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眼睛看着地面，继续在记忆中搜寻那天的画面：“我去了就感觉我妈不对，她以前喜欢穿花花绿绿，喜气洋洋的衣服，那天却穿了件黑漆漆的连衣裙，看着就让人不舒服，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我妈什么时候弄了件这个颜色的裙子。噢，她还把屋里的家具废品全给卖了，空空荡荡的，一说话都有回音，让人瘆得慌。看到我也不耐烦，一分钱没给我不说，还打了我一巴掌，让我把钥匙交出来，滚出屋去，我饿着肚子他也不管，这些事我妈绝对做不出来，上次看见她，她还对我好得不得了。”
“后来呢，后来又怎么样了？”杨母紧张地问。
“后来我一生气把钥匙扔给她，就冲回家了，回来还跟杨雨虹说来着。”
杨雨虹马上作证：“是这样，那巴掌特别用力，回来都没消，脸上红彤彤五根手指印。当时我们还在猜她怎么变成这样，莫不是找到老头，嫌我们碍眼，结果后来才知道没有找老头，这么说来确实有点奇怪。”
杜明磊想到自己一趟趟往老妈家跑，却总是看不到人，顿时哭丧起脸：“从那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她了，打电话她不接，直接上门找，她又不在家。搞得我都有心理阴影了，去谁家里都觉得别人肯定出门了，不给我开门。”
“这不就对了，她变化太大，你是经常和她相处的人，她肯定怕被你识破，不敢见你，等多过一段时间，她就能为她的变化找借口。你看她不就主动和小区里的那群大妈们待在一块吗？你要觉得不对，就说是跟她们学的！还有这次参加什么跳舞比赛，你妈多少年没跳舞了，走路缩着脖子，背都挺不直，结果倒好，一去跳舞就拿个一等奖，还拿了个什么跳得最好的奖，全场那么多一直跳舞的，就比不过她？你觉得以你妈那德性可能吗？我告诉你，那些妖怪啊，妖精，它们跳舞就厉害，普通人根本比不上。”
杜明磊和杨雨虹相看一眼，心里毛毛的，怎么感觉杨母的话很有道理呢？这么一解释，老妈的变化就全都说得通了，难道说这世界上真有这么离谱的事，还让他们给遇上了？
刘晓芸要是听到杨母的这番分析，肯定会为她击节赞叹，这番分析有理有据了，丝丝入扣，除了她不是妖怪以外，离真相不远了。
人家杨母还没完呢，继续分析：“真要是你妈，她得了奖，准保第一时间就打电话让你带着壮壮过去了，不对，肯定还要让你们去看她跳舞，结果她跟你们说过没有？一句没说吧？这正常吗？”
确实不合理，杜明磊又想起最近一次，他带着壮壮好不容易见到老妈，她对壮壮也爱理不理，还大声责骂他，说什么壮壮不好好管教，就被养废了！
要知道在老妈眼里，壮壮就是天底下最乖，最能干，最有本事的孩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这些话，就不可能是老妈说得出来的！
虽然他还是不太相信什么妖怪附体，可却开始思考老妈到底怎么了？
他突然又想到个问题，问杨母：“她为什么对杜明雅那么好，如果真是妖怪，怎么会喜欢杜明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