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黑沉。
方亦晗屏住呼吸,拿出房卡,推开了总统套的房门。
昏暗宽敞的卧室里,男人粗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落地窗沙曼轻拂,吹动空气中丝丝缕缕,催--情的香。
方亦晗把手中红外针孔摄像头对准大床无声放下,脚趾蜷缩,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慢慢挪到床边。
视线在黑暗里适应了许久,才看清床上那道修长身影,他平身而卧,映着透过沙曼窗帘的一点月光,男人的宽肩,窄臀,随着呼吸不断起伏的胸肌线条,浩瀚如海,充满力量。
她看着这道连睡觉都身子板正笔挺的人影,是那位军人出身的刘局长没错了。
旖旎香气吸入肺腑,她小脸逐渐泛红嫣热,闭了下眼,抬起细腿挪上了床。
床面轻颤,男人无意识地皱了皱眉,像是热的难耐,他沉喘着抬手扯了扯睡袍,系带松垮的衣襟下,露出男人沉白起伏的胸膛,线条紧实的腹肌。
第一次真实看见男人的身体,而且还是这种反应明显的情况,方亦晗视线狠狠颤了一下,心跳顺时砰砰加快,喉咙发干,好几秒都忘了呼吸。
虽然身为这家娱乐会所的挂名经理,但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小脸不禁红透滚烫,紧张,羞涩……
可是,这也许是她逃离勇哥魔掌的唯一机会,她不能退却,必须把握。
深吸口气,咬牙朝男人的身体摸过去,手指轻颤着攀上他火热的胸膛时,方亦晗听到他呼吸蓦地加快,和嗓音低哑轻哼的声音。
胆怯是本能,她下意识就要缩回手指,然而纤细的手腕却被突然攥住,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整个人已经被压在下面。
惊慌抬眼时,昏暗的光线里,她瞧不清男人的面部表情,只能看见那双映进清白月光的漆黑眼眸,正冰冷地,寒沉地,盯着她。
“你是谁?”
男人嗓音沙哑厉害,却透着冷静,喘息阵阵,呼吸灼烫地喷在她的脸上,方亦晗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没想到这人的意志力会如此强大,在进口精油的催动下还能保持清醒和理智。
可是费尽心思折腾到这一步,总不能就这样功亏一篑。
但面对他的质问,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人跟勇哥很熟,如果让他知道自己是谁,肯定不会碰她。
咬紧下唇,她告诉自己要镇定,随后学着那些专职陪夜的丫头与男客人眉目传情时的媚态,她捏着细软的嗓音出声,胡乱地回答他,“东哥,我是小晗啊,你不记得人家了吗?”
说着她小身子就往下缩。
男人随即身躯一僵。
唇瓣忽地被吻住时,她听见男人响在耳畔沙哑模糊的嗓音,“小晗,真的是你么……”
她微怔了一瞬,来不及分析男人这句话是何意,清冽好闻的男性气息已经袭满口腔,方亦晗脑袋里瞬间像无数鞭炮齐鸣,噼里啪啦震得她脑袋嗡嗡。
耳畔男人的呼吸一柸沉重过一柸,喷洒在她的脸上脖子上。
手腕被松开,男人粗厉的指腹抚上她的脸颊,脖颈,锁骨,薄唇也跟着一路吻了下去……
动作温柔中似带着兴奋和激动,还有他的喘,特别性感。
凌晨。
套房门轻轻打开,昏暗的走廊里,出来一道纤细仓惶的身影。
方亦晗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扶墙站稳。
几秒后,她挺直腰背,抬手理了理身上经理制服的衣领,小脸换上平素里一贯冷漠嚣张的神情,忍着不适,咬牙保持步态自如的下楼。
想起之前在房间里发生了一切,她脸上又忍不住泛红嫣热,虽然早就听说过第一次会疼,但也绝对没想到自己会这么狼狈的出来。
那个年轻的刘局长平时看着人模人样,来会所应酬从不叫姑娘陪酒赔唱,一副洁身自好生人勿进的架势,原本她还以为要费上一番心思,结果没想到……
男人果然都是兽。
回到办公室,取出内存卡,将针孔摄像头丢进垃圾桶,换了衣服离开。
会所门外,躲在偏僻暗光角落里的人见她立马跑过来,叠声问道:“小晗,小晗,怎么样?”
方亦晗抬头看了眼夜空飞舞在路灯光线里的雪花,眯了下眼睛,缓慢的道:“丽姐,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就要自由了。”
丽姐看着短发稍稍凌乱,白色衬衫领口隐露痕迹的女孩儿,眼眶泛红,“小晗,其实你不用亲自去……”
方亦晗闭了下眼,明白她的意思,再睁眼时白皙清纯的脸蛋面无表情,说话却是与她年龄不符的冷静,“你做的就是那个职业,威胁性不够强还可能会被反咬一口,而且,我还差几天才十八岁,才足够他名声尽毁双规落马,所以,他一定会答应我们的条件的。”
只要爷爷奶奶不再受勇哥的控制,她立刻就带着他们逃离这个鬼地方。
什么高级会所的经理,什么过万的高薪,都去他妈的吧,她从来都不稀罕。
她只想离开那个可怕的男人,过点平静正常的日子,而能将爷爷奶奶从勇哥手里要出来的,唯有那个公安局长刘浩东了。
勇哥虽然势力庞大,也得在人家手底下做生意不是,所以刘浩东的面子,就算他再不愿意,也肯定会给的。
酒店离公寓不远,但方亦晗实在不舒服,两人还是打了车回去。
进了门,方亦晗才想起什么,转头问正在换衣服的女人,“丽姐,酒店那边的监控都搞好了吗?”
“放心,查不到你是预谋,为了搞定监控室那几个孙子,差点折腾掉老娘半条命。”
方亦晗这才看到丽姐脖子身上都遍布着抓痕吻痕,怎么搞定的,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