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泽蹙着的眉头完全平展，也不揉太阳穴了。
嘴角和眼角的笑意全部都回来了。
跟刚才对着邓婧淑，拿出商业大佬做派的样子，完全不是一个人。
“你……”秦晚音本想脱口而出，你变脸太快了吧，但想了想，不太合适，就没有说出口。
“怎么样，我刚刚演的可以吧？”说话间，陆思泽还对秦晚音眨了下眼。
秦晚音已经被他的变脸术看呆了，没有回他。
陆思泽没问到答案，转头看一旁的霍天琛，一脸求表扬的样子：“天琛，我演的可以吧？”
陆思泽的眼神里写满了期待。
此时的陆思泽，像一个想要得到表扬的小学生。
见霍天琛也不理他，陆思泽撇了撇嘴：“喂，天琛，你都喝一晚上茶了，表扬下我怎么了？”
秦晚音已经彻底看呆了。
怎么……怎么感觉这两个人之间，有点……基情满满的样子？
秦晚音想起，上次在霍家三楼走廊，霍天琛在她耳边危险的质问：“g ay？”
难道……说中了？所以霍天琛反应那么大？
只不过秦晚音想起那天的场景，脸上也不自觉的爬上了一抹绯红。
那天男人将她搂在怀里，说话时的气息在她耳朵敏 感处游离……
“你怎么了？”
喝了一晚上茶，一整晚都惜字如金的霍天琛，终于开口了：“你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
秦晚音疯狂摇头，希望甩掉那些画面。
“嗯？”陆思泽也看出了秦晚音的异样：“你怎么了？”
“哦，你不会是误会我和霍天琛了吧？我和他从小到大都这样。”
“放心，你老公是直的。”
“嗯。”听见陆思泽说霍天琛是直的，秦晚音莫名松了口气。
可下一秒，她才反应过来。
嗯？
陆思泽刚刚说什么？
我老公？
她惊诧的看着陆思泽，又慌乱的看了眼没什么表情的霍天琛，着急忙慌的摆手：“不是的，不是的。”
“小陆总，别开这种玩笑了。我们，我们来聊正事？”
看着女人有些慌张的模样，霍天琛眼底藏了一抹笑意。
“好啊！”陆思泽爽朗干脆的道：“我可没开玩笑，你和天琛的事，他都跟我说了。”
“你放心，他是我过命的兄弟，我不会乱说的。我出卖我自己都不会出卖他。”
“不过秦小姐，我真的没想到，你会说给出控股权，你为了我家的投资，也是真的豁出去了。”
“秦小姐，给出控股权，你怎么想的？”
秦晚音叹了口气：“事急从权罢了。”
“我不想说自家事，可邓女士将秦氏弄得一团糟，很多骨干被替换成她的人，董事会也人心涣散。”
“如果有AT的介入，于您而言，合作期间，AT在秦氏拥有话语权，便于我们合作创造更多利益，于我而言，我可以不费精力，在合作结束时，得到一个焕然一新的秦氏。”
“漂亮！”陆思泽眼里充满了欣赏：“这些都是你老公教你的？”
听见“你老公”三个字，秦晚音的脸“唰”一下，又红了。
“差不多行了。”霍天琛替秦晚音解围。
秦晚音听着男人的声音，似乎没有那么冰冷了，温和轻快了不少。
“啧啧啧，这就护上了。”陆思泽打趣霍天琛：“你还让我要求放低一点，现在看来，根本不需要嘛。”
“秦小姐逻辑清晰、伶牙俐齿，还聪明，哪怕你不提前跟我打电话，我也喜欢这份企划书。”
“提前打电话？”秦晚音捕捉到了重点词。
所以霍天琛其实一早就联系好了陆思泽，联系好了AT？
陆思泽奇怪的道：“是啊，月初的时候吧。怎么，你不知道？”
秦晚音懵了。
月初，正是霍天琛说，要她先立起来，再教她拿回公司。
也正是霍天琛告诉秦晚音，对秦氏而言，最重要的是AT的投资。
她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没有外表那么冷漠，没有外界传的那么吓人。
她也知道这个男人其实口是心非，细心考虑每一个她漏掉的细节，还请专人教她商业演讲。
她知道这个男人一直在默默帮她。
但她不知道，这一切竟那么早。
或许从她拿着吐司面包和牛奶，敲男人房间门的时候，男人的脑袋里就已经替她规划好了一切。
“秦小姐，”陆思泽的声音将秦晚音拉回现实：“秦小姐，其实我不止喜欢这份企划书，我也喜欢你。”
陆思泽说完这句话，就感觉到自己的左脸，被一道灼热的目光直视。
但他豁出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秦小姐，刚刚在外面，我是故意试探你的。”
“你通过了我的测试。”
“不瞒你说，我这好兄弟没什么感情经历，我不希望他第一次就受伤害。而且我这兄弟小时候……”
“陆思泽！”霍天琛不悦的打断：“你废话太多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陆思泽见霍天琛脸色变了，赶忙认怂。
“秦小姐，具体合作事宜，我会让秘书给你发邮件，到时候我们再洽谈。”
“我可以和你保证，在合作期间，秦氏不会随意被邓女士买卖，但我也丑话说在前面。”
“如果你对不起我的好兄弟，我会让秦氏永远消失在这个地球。”
秦晚音苦笑：“我和霍总不是您想的那样。”
她和霍天琛的关系，本质上其实与她和陆思泽的关系，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合作，只不过合作内容不同罢了。
关于帮她提前联系AT，帮她弄到最新款薇拉高定，找人教她做商业演讲等等，她真的很感激。
但她不敢因此有非分之想。
她心里很清楚，这些对她而言天大的恩情，对于霍天琛而言，不过是一个电话的事。
她不敢过分放大这份恩情，更不敢因此妄想，成为霍天琛真正意义上的妻子。
毕竟，他们二人的身份地位，有着云泥之别。
秦晚音脸上表情的小细节都被霍天琛收进眼里。
看见她苦笑着解释，霍天琛心里一阵烦闷。
就非要和陆思泽解释的这么清楚么？
霍天琛压着嗓子，冷沉的对秦晚音道：“去游轮顶层天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