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今晚太粗鲁,让她感觉没有自尊,所以故意这样说来气他?
结合上下语境,霍天琛越发感觉自己的猜测是准确的。
他有些烦躁的想要再点一根烟。
可他平常本就没有抽烟的习惯,车上放着的还是客户之前给他的。
烟盒已经空了。
他不耐烦的将空烟盒揉成一团,泄气般的砸向车前窗。
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事。
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没有跟人道过歉,也没有需要跟人道歉的场景。
一向在商界叱咤风云,没什么难题能难倒的霍天琛,是真的感觉不知所措了。
他下车,往公司里走。
霍氏有很多外贸业务,时差原因,很多部门上班时间是和国外上班时间对应的。
凌晨两点,霍氏大楼依旧灯火通明。
有两个女高管在茶水间喝咖啡。
“Gina,我觉得这次升部门合伙人,你肯定有戏。你都快住公司了。”
“有啥用啊?霍总又不知道。算了,不想那些了,我三年没休假了,这个项目忙完就休年假。”
“那我帮你告诉霍总?你真是为霍氏鞠躬尽瘁,这他应该要知道,不然你多亏啊!”
“你怎么告诉?他白天在公司忙的见不到人,晚上又不会来。我的项目都在晚上。难道你发邮件啊?那不就太刻意了?”
“算了算了,我就做我该做的,赚我该赚的钱就够了。要是升副合伙人,我要累死。”
“诶?Gina,你快看!那不是霍总吗?我们去打个招呼,露个脸!”
就在两位女高管走近一些,想要和霍天琛打招呼的时候。
两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中一个高管扯了扯Gina的袖口:“嘶,算了,他看起来心情不太好,走走走,我们回办公室。”
Gina看见了霍天琛的表情,很害怕,有些惋惜。
这本来是很好的表现机会。
但霍天琛紧蹙的眉头和阴鸷的表情,她见过。
在一次内部大会上,有一个子公司代表因为个人作风问题,影响了整个子公司的股价。
听那个人做汇报时,霍天琛就是现在这样的表情。
那个人后来连微信都注销了,不知道户口本注销没。
比起升职,Gina更想好好活着。
……
办公室内。
霍天琛靠在办公椅上,双手交叉。
想了会,他给生活特助打了个电话:“查一下秦晚音今晚的行程,见了什么人,对方是谁,全部告诉我。”
上次秦晚音说注意隐私,他便让人撤去了跟踪。
为了保证她的安全,他故意把在游轮上惹过她的人,全部“安排”了一遍,还故意都安排上了新闻头条,就为了警告他们。
但凡他们聪明点,都不会在这段时间再动她一根汗毛。
他也就放心,没有再让特助跟踪。
霍天琛其实还有一个私心。
他想确定,自己猜的是否正确。
万一那个男人就是她的同事,他就是误会了秦晚音,他后面的所有行为,说的话,全部错误。
可如果他猜错了,秦晚音确实是去约会其他男人。
那他就不用这么内疚了。
他第一次感受内疚的滋味,他很不喜欢。
他打开电脑,尝试投入工作。
可他发现他怎么都专注不下来。
他的身上好像还隐约可闻女人身上专有的淡银苍兰香气。
本来这淡银苍兰香气可以安抚他的狂躁,可现在反而撩起他的烦躁。
他想了想,又给工作特助打了个电话:“给我订最早的,去伦敦的机票。”
电话那头,工作特助十分不解:“霍总,您不是说那个项目让经理直接去就行吗?”
“怎么,我做事要和你解释了?”
特助听出霍天琛语气不对,赶紧闭嘴:“好,我立马安排。”
“还有,再买张去M国的,约一下唐医生见面。”
特助大气不敢出,迅速应下:“好的。”
听见电话那头挂掉电话,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他依然觉得有点奇怪。
霍总这次回国发展的行程安排和总体计划,他是知道的。
有一些项目不完成,霍总是不会想要出国的。
总之,霍总这次临时起意的出国很蹊跷,甚至要去约见唐医生。
唐医生是国内外顶尖临床心理学专家,如果霍总在M国,那她就是霍总的御用心理医生。
自从霍总的病情稳定很多后,他一直和唐医生保持定期视频心理咨询。
况且霍总近期状态保持的不错,并没有到影响生理的程度,上班、沟通、交流都优于常人。
自从认识秦小姐后,他甚至都能看见霍总嘴角上翘了。
特助抠了抠脑袋,怎么也想不通自己老板这是突然闹的哪一出。
老板这一出国,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老板就这么把秦小姐一个人留在国内?
……
安排好一切的霍天琛,心里才觉得踏实了些。
自从认识秦晚音,他感觉自己多了很多异常的表现和情绪。
他打算去复查,顺便问问唐医生,他这些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前段时间,他帮秦晚音解决那些事的时候,陆思泽悄悄问过他。
问他是不是爱上了秦晚音。
再加上今晚的愤怒,今晚那股占有欲。
那是占有欲吗?
情感白痴霍天琛,打算趁这次复查,好好和自己的心理医生聊聊。
……
霍家山庄。
秦晚音不知道自己在浴缸里躺了多久。
浴缸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
可她还觉得不够。
她甚至打开浴缸上的淋浴头,任由水肆意的从头开始冲刷她。
她将淋浴头的水流力度开到最大,将按摩浴缸的频率调到最快,甚至到了击打的程度。
她身体本就被男人折腾的很疼,按摩浴缸每动一下,对她来讲都是在伤口撒盐的疼痛。
她这么做,一方面,是想洗干净自己,另一方面,她想让疼痛使自己清醒。
闭上眼,水流一遍遍的掠过她的脸。
现在她闭上眼,眼前那些羞辱的画面淡了很多。
但男人离开房间前说的那番话,反复在她耳畔响起。
“没有我,你根本不能安然无恙的躺在这里谈尊严。”
她虽然很不愿意,可她不得不承认。
事实似乎确实是这样。
没有霍天琛,她早就流落街头,连住哪里都不知道。
没有霍天琛,她父亲恐怕在那天就因为欠费被停了呼吸机。
没有霍天琛,她恐怕拿不下AT。
没有霍天琛,她甚至,可能直接死在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