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段回忆当中有一件事情是莫读书印象最深刻的。
那就是在凌竹笙5岁生日的时候,王府宴请宾客,请来了许许多多的人。
他比凌竹笙大了两岁,所以那个时候就已经7岁了。
7岁的孩子懂得的事情虽然不是很多,但是从一个孩子的角度也还是可以看到一些事情。
那一天凌竹笙早早的就起了床,因为头一天晚上吃饭的时候,她母亲就说过,第2天要早早的起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好迎接中午吃饭的那些宾客。
那一天莫荼苏还是按照自己往常起来的那个时间起来的,但是惊讶的发现凌竹笙那一天起来的很早,不过,遵循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的话,要和凌竹笙保持着距离这句话,所以即便是那天惊讶于凌竹笙起床那么早,也还是没有过去跟她说话。
而之后的意外就发生在凌竹笙问自己的那一句,“为什么今天是为了我宴请宾客,而不是为了你?”
年幼的凌竹笙只是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可是这个问题在莫荼苏的心里却仿佛犹如一把刀一样,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伤口。
是啊,他当时也想问为什么这样的宴会,只有别人的父母为别人的孩子所操办,自己的身边却没有人为自己这样准备一个宴会,来庆祝自己出生的这一天?
他知道凌竹笙问这样的问题,也仅仅是因为年龄还小,并不是故意要伤害自己,可是心中始终对于这件事情耿耿于怀,是过不去的。
不过他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去记恨凌竹笙。
只是就在那一天的中午,又发生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凌竹笙把他叫到了她的身边。
他应该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坐在下面的那些宾客脸上所表现出来的那个表情,尤其是那个眼神。
他们看着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怪物一样,那个眼神,是他没有办法理解的一种眼神。
“今天,我和莫荼苏,感谢大家的到来,来见证我们的成长!”
凌竹笙当时站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大人一样说。
这句话原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就在凌竹笙说了这句话之后,躺下的宾客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没有办法让莫荼苏理解了。
如果仅仅只是表情的话,当时孩子仅仅只是一个几岁孩子的莫荼苏,肯定也是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的,关键就在于其中有一些人把心里想的话给说了出来。
其中有一个人说,“孩子你说错了,我们今天到这里来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你,我们来见证的只是你一个人的成长,他只是住在你们家的一个外人而已!”
其中一个宾客这样说完,随后就遭到了王府的人的反对,然后就把那个人给赶了出去。
莫荼苏心里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人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以及其他人听到的时候所表现出来的那种赞同的样子。
并且那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而就在那个人被赶出去了之后,凌竹笙还转过头来问他说为什么这些人说,她说的是错的?
当时他也很想知道答案,可是,那里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告诉他为什么。
但是这个答案在不久之后他还是知道了。
那是一个温暖的上午。
温暖的阳光照在大地上,给人一种心情愉悦的感觉。
而在那头一天凌竹笙,曾经跟莫荼苏约好,他们今天要去一个地方。
他也没有拒绝,并且为了答应凌竹笙的这件事情,早早的就开始计划了,晚上准备了很久之后,这才放心的开始休息。
之前他们如果有什么地方要去的话,凌竹笙都会叫上凌辰辰和南月月一起,但是那一天凌竹笙谁也没有叫。
所以莫荼苏当时就感到很奇怪,“你为什么今天没有叫他们一起来?”
因为没有什么需要对凌竹笙隐瞒的,所以木头说当时就直接问了凌竹笙这个问题,但是凌竹笙当时所回答的问题,却让他感觉到有些意外。
“因为这一次我只想跟你一个人出来一起玩,他们两个人也应该会有单独相处的时间,所以我也就没有叫他们。”
年幼的凌竹笙说出了这种像是大人才会说的话,听起来似乎是很有道理的。所以莫荼苏当时就没有反驳,也并没有理由去反驳。
“其实你到我家的这一段时间,我一直都在想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时间,一个人待在一边,什么话也不跟我们说什么事情,也不和我们一起做,但是我觉得你既然到我们家就不应该对我们这样,我们是把你当成我们的家人,所以你也应该把我们当成你的家人,有什么话就一定要告诉我们,还有一家人可以一起做的事情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做啊,比如说过年的时候我们都会在一起玩,你为什么要一个人躲在屋子里面不出来啊?”
就在那一个温暖的上午,凌竹笙问了莫荼苏这个问题。
莫荼苏至今想起来都还觉得凌竹笙那种问题让自己有些胆怯,甚至不敢回答。
是啊,他也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回避凌竹笙的家人,为什么会如此回避那些家人之间很正常的事情……
因为他一直以来都害怕,自从第1次听见有人说自己根本不是王府的人,只是住在王府的一个外人而已的时候,开始就开始渐渐的去回避整个王府的人,把自己当成他们的外人。
因为害怕也从他们的口中听到他们说自己只是住在王府的外人而已,这样的话,所以莫荼斯渐渐的把自己的心封闭在了一起,同时对于凌竹笙,他也开始产生了一种界限。
他不希望自己心灵的这种想法被凌竹笙所发现,因为凌竹笙是一个十分话多的姑娘,一旦知道了这样的话,肯定转眼就会告诉义父他们!
莫荼苏不想这样的事情被更多的人所知道了,因此自己心里一直把这种界限保持到了今天。
可是为什么至今想起这个想法,他却忽然觉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