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是小侯爷回来了!”小厮们转过身,看到开口的人后,立即跪了。
陈氏看到自己儿子回来了,顿时眼泪就流下来。
“我的儿啊,你怎么才回来?我堂堂一个将军府夫人,要被这刚回来的贱丫头给欺负死了啊!”
她一边哭一边走向凤清辞。
凤清辞身上还穿着盔甲,显然一回来就直奔漪澜院了。
“母亲带着这么多人到妹妹的院子里来,还说她欺负你?”凤清辞即便是面对自己哭哭啼啼的亲娘,目光也冰冷无比。
唯独在提到凤沉玉的时候,眼中才闪过一抹柔和。
“你说什么?妹妹?她是你哪门子的妹妹?”陈氏都忘记哭了。
要知道凤清辞性子冷酷,在府上就跟一块冰似的,不管对她这个母亲,还是他亲妹妹凤芸初,他都没有这般明目张胆的维护过。
这怎么去了一趟山庄,她儿子好像变了个人?
“作为一个长辈,母亲这么说话,过分了。”凤清辞毫不留情地斥责。
一旁的小人们听到凤清辞的话,脸色都变了。
看来他们今日来错了。
这个二小姐……不对,现在应该说是大小姐,在将军府有凤清辞撑腰的话,陈氏一时半会儿可能还真对付不了她。
“你……你……”陈氏指着凤清辞,气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原因为凤清辞来是帮她的,现在来看,是她想多了。
院内,钟素月见状,慌忙出来给陈氏顺顺气。
然后她冲着凤清辞笑了一下,轻声道:“侯爷息怒,干娘是对沉玉有误会才会带人过来的。”
钟素月这一句误会,让陈氏找回了一丝丝理智。
她大声道:“清辞,我听说你杖毙了辛嬷嬷?你被凤沉玉这小贱人给骗了啊,她就是想借你的手来离间我们母子的感情!”
“杖毙辛嬷嬷是我的意思,你要找帮她报仇就来找我,跟沉玉没关系。”凤清辞冷声道。
陈氏身体一颤,整个人都脱力站不稳,得由钟素月撑着。
她算是看出来了,她这儿子跟她不亲近就算了,如今还胳膊肘往外拐,只帮着凤沉玉!
“全部滚回去,往后再让我看到你们这般欺负自家人,全部以家法论处!”凤清辞冲那些下人们轻喝一声。
一群人作鸟兽散,片刻不敢停留。
这将军府,大将军不在的时候,凤清辞的话就是绝对权威。
陈氏无力阻止,只能靠在钟素月身上“呜呜”地哭。
“干娘,要不我们先回去?琴嬷嬷还受伤了,得先给她请个大夫。”钟素月小声跟陈氏说道。
被自己儿子下的面子,陈氏正觉得丢人,正好用琴嬷嬷受伤这个借口离开。
“那,那就先照顾琴嬷嬷,这笔账我记下了,迟早跟这小贱人算清楚!”
陈氏这话也说得很小声,深怕会被凤清辞听了去。
所有人撤走,连昏迷的琴嬷嬷也被抬走了,凤清辞这才跨步进了漪澜院。
“大哥,你回来了?”凤沉玉看了凤清辞一眼,他精神不太好,应该是最近都没睡过一个好觉。
凤清辞笑着应了一声,她正要询问原因的时候,看到院门处又进来一个人。
一身白衣,虽然脸上的面纱拿掉了,但是一看那双眼睛,凤沉玉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凤姑娘,我们又见面了。”白怜上前,朝着凤沉玉微微欠身。
没错,正是毛杏村的白莲花姑娘。
长得还挺漂亮,也对得起她那仙气飘飘的形象。
凤沉玉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凤清辞,她想听听他的解释。
“苍术,你先带白姑娘去安顿一下。”凤清辞吩咐完,就跟凤沉玉往内院走。
白怜原本是不肯带走的,不过突然想到什么,就又妥协了,乖乖跟着苍术离开。
“怎么回事啊?你怎么把她带回来了?”凤沉玉满心好奇。
凤清辞没说话,先疲惫地叹了一口气。
“侯爷不会没看出来,这白怜对你有非分之想吧?”见他迟迟不开口,谢容离都忍不住说话了。
他说完就感觉凤沉玉的目光落到他身上。
“容容这都看得出来?”凤沉玉眨眨眼,话中意有所指。
谢容离不自在地避开了她的目光,有点后悔自己嘴贱。
在凤沉玉面前,说这种话题做什么?
一会儿她一开口说些有的没的,他话都接不上来。
“此事说来话长。”谢容离被凤沉玉看得有些紧张的时候,凤清辞开口了。
“那你就长话短说。”凤沉玉都急死了。
凤清辞整理一下语言,“我去梁州城白家护送太子回京,他为了奖赏我,便把白怜赐给了我,还逼着我带她回府。”
“太子?他不知道你已经成亲了?”凤沉玉问。
一提到这事儿,凤清辞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知道,他故意的。”故意想让他后院鸡犬不宁!
至于为什么会故意为之,凤清辞却没说。
不过凤沉玉多少能猜到一些。
太子一直对凤家敌意很大,加上他跟战王关系很好。
这么做多半是为了报复凤家,将她这个废物小姐嫁给战王之事。
上一世,当所有人都忘记了战王的威严,忘记了他当初的存在是多么璀璨的时候,只有太子一个人还记得清清楚楚。
也正因为这些,太子才会成为众矢之的,成了三皇子踏上皇位的垫脚石。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样收下她?”凤沉玉问道。
凤清辞抿了抿唇,随后道:“我自有办法。”
他说完站起身来,“你收拾一下跟我进宫,我也去换一身衣裳。”
“等等,进宫做什么?”凤沉玉一脸莫名。
“你在梁州救了那么多百姓,也算是大功一件,可以去向陛下提一个请求。”凤清辞道。
凤沉玉还是有点茫然,她没什么想要提的请求啊。
见她这般不开窍,凤清辞有些无奈,可眼神中都是宠溺。
“可以让陛下收回成命,取消你跟战王的婚约。”凤清辞提醒道。
谢容离猛地看向凤清辞。
他眼神谈过锐利,让凤清辞立即就察觉到了,不过并未放在心上。
毕竟在凤清辞看来,这事儿跟谢容离没有半文钱关系,他只是凤沉玉的护卫。
“我觉得这事儿不妥。”谢容离直言道。
凤沉玉兄妹两人同时看向他。
“你觉得?”凤清辞问道。
语气中大有一种“你有什么资格觉得”的藐视感。
“姑娘跟战王的婚约是陛下金口御赐,若姑娘前去邀功让陛下改口,以他多疑易怒的性子,恐怕不会同意,甚至还可能降罪于姑娘。”谢容离硬着头皮解释。
凤沉玉严肃地点点头,“我觉得你说得没错。”
以为她被劝住了,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又听她道:“大哥你快去换衣服,我随你进宫!”
谢容离:“……”
我是劝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