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沈轻坐在ICU病房门口,手里打磨着一块精致的玉符,闭关两个月来,颜家通过自身的能量,在全国搜罗玉器,他从中找出了不少合格的老玉。
沈轻勾勒出一个个简单却使用的法阵,烙印进玉符当中,全神贯注的状态下,对他来说消耗也是不小。
六点整,玉符勾勒完毕,他靠着墙壁闭目调息,一个小时后,状态调整完毕。
轻轻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
“主人。”花萌抱着太阿剑轻声道。
她在这里守了一夜,而经历过昨天病房内的事情,也没人来阻止沈轻这些看起来奇怪的举动。
“沈哥。”
颜冰蓝和郑乐乐一起走了回来。
“一切都安排好了。”
“嗯。”沈轻微微点头。
“哗啦。”
ICU病房门打开,护士推着病床出来,医生明显一夜未睡,看上去有些憔悴,可双眼明亮,满是兴奋。
“沈先生,林女士不但脱离了生命危险,而且恢复的很快,内外伤都没有大碍,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醒来之后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嗯。”沈轻没多说什么。
他借助星力炼制出来的丹药,效果是什么他心里有数。
可医生似乎还想在说些什么,颜冰清走了上来,脸色微微有些古怪。
“师父。”
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身得体的西装,黑眼圈大部分被一架金丝眼镜盖住了。
“沈大师,幸会。”中间男子走上来,伸出一只手。
“你是谁?”沈轻没理他。
“宁家派我来了结这件事情。”中年男子收回手,也不觉得尴尬:“您放出来的消息,我们都接到了,这件事宁家有责任,但您的话,说的未免也太狠了一些。”
“知道沈大师的实力,连天南兜率宫和宁州武家都不放在眼里,但……”
中年男子在金丝眼镜下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
“这里毕竟是江南。”
“所以你是来宣战的了?”沈轻眉头一挑,太阿剑在剑鞘当中发出一声轻鸣。
“当然不是,说到底宁家脱不了干系。”中年男子说着,从话里拿出一张支票:“这上面是一个亿,赠与沈大师,弥补令堂所受的伤害。”
“可笑!”沈轻冷冷的哼了一声:“是我的话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没听懂?我要的是那两个人的命!还有宁家家主亲自登门道歉,而不是不痛不痒的一个亿!”
“沈大师这是决心要和宁家撕破脸了?”中年男子推了推眼镜:“我想就算宁家照做,沈大师恐怕也不会罢手吧,您的警告,只是想让宁家乱起来。”
沈轻没回答。
他的确就是这个意思。
就算宁家照做,他也会灭掉宁家,不只是斩草除根,更主要的是,他要借此事昭告天下,对他的家人下手,会招来雷霆报复!
这种血淋淋的警示,给人的警告效果,远超任何保护措施。
沈轻已经有了一次疏忽,但绝不会在同一件事上犯两次错误。
“送客。”沈轻转回身,低声道。
“好,沈大师,我们宁家见。”中年男子也不拖沓,转身就离开了。
墙角,青莲站在那里,仿佛与世隔绝一样,清楚的看到了这一幕。
宁家身为江南第一家族,底气是有的,能够上门已经证明了他们的重视,可你的做法,却是如此的不识抬举,就算是严老大在此,也会选择息事宁人,徐徐图之。
你太急躁了。
偌大一个宁家,绝不是靠左右逢源,长袖善舞就能站在江南之巅的。
而你只靠打打杀杀,能震慑一时,又岂能长久?这样的你怎能与严老大相提并论?
走廊里气氛略显凝重,权重和庄明走了过来。
“都安排好了?”沈轻问道。
“安排好了,只是……”庄明有些犹豫:“老将军担心您这么大张旗鼓的过去,起了冲突会不会落人口实。”
“口实?”沈轻无畏一笑:“我自一肩当之。”
说罢,一群人跟在沈轻身后,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第一医院。
停车场,私人豪车,警车,军车,汇聚成了一条车队,十分壮观。
角落里。
“青莲姐,咱们真的要跟上去?”一名军官低声问道。
“当然,他不需要我们,但我们现在还有职责,在他输掉的时候,救他一命。”青莲沉声道。
她想了一夜,勉强找回了信心。
众人眼神古怪,青莲输不起的样子让他们觉得很难看。
可也没办法阻止,车辆已经启动,跟了上去。
五个小时。
高速路口,一队特警荷枪实弹的把守。
“宁家这么做,可就是自绝于江南了。”颜冰蓝皱眉道。
可话音未落,一辆奥迪A6L开了过来,一名身穿中山装的男子走了下来,在车队的头车前挥了挥手。
“沈少将在哪?要和他谈谈。”
沈轻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我只想问沈少将一个问题,宁家公司涉猎广泛,产业遍布江南,总资产在三十亿,就业岗位无数,若是倒了,本市经济也就垮了,这一点您如何打算?”中山装男子问道:“上头发话,不让我插手你们这些人的争斗,我也根本管不了,但我能管的事情,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江南有一个好官。”沈轻让郑乐乐下来,介绍道;“你说的问题,她已经做好了企划,人员下午就位,不会影响江南的正常运作和生活。”
中山装男子接过郑乐乐手里的企划书,飞速看了两遍,沉声道:“准备的很充分,看来沈少将信心十足啊。”
“信心来源于实力。”沈轻淡淡道。
“放行!”中山装男子侧身朗声道。
让开道路,车队穿过,半小时后,宁家别墅群。
整整一块地,大大小小的别墅,住的都是宁家的人。
车队在距离别墅群两公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沈少将,我派几个人跟过去吧。”权重沉声道。
“告诉你的人,等着摘桃子就行了。”沈轻说着,脱下了身上的军装,换上了一条迷彩裤,黑色战术背心。
“我不是什么少将,我是沈南庭。”
“从现在开始,这是我和宁家之间的私人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