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池塘边，在李柒柒到之前就已经围了一圈的人。
李玖玖的性格懦弱，更是在水里淹了许久，现在被捞出来，脸色也是苍白的吓人，揪着身上湿哒哒的裙子，眼泪断线一样的落下来。
眼看李玖玖哭起来，李莹然的脸色更是难看起来，“你到底说不说！”
李玖玖哭的更凶了。
李柒柒尽快的来到人群之中，拨开所有的人，挤进去，直接抱住了玖玖，“玖玖不哭，不哭不哭，姐姐在呢。”
“二姐姐，你可不能这样。”李莹然盯着李玖玖。
才因为那些嫡女的破衣服和李沐橙被老夫人说过，眼下看到李玖玖穿着仙女一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都是庶女。
她凭什么？
这样的衣服，也是她能穿的？
“玖玖你就说，这衣服是哪里偷来的，只要你说出来，我就保证，会给你跟祖母求情。”李莹然冷声，一双大眼睛盯着面前的李玖玖。
仿佛下一刻，眼睛就会喷出火来。
李柒柒不笨，只听这一句，就知道李莹然的心思，蹙眉，“玖玖不怕，这是咱们的衣服，不管别人怎么说，这都是咱们的。”
“可是……”
“没事，衣服可以洗干净好好打理，姐姐保证，还会是一样美丽的。”她笑起来，揉着李玖玖的发丝。
这小姑娘一向内向，这次也是因为李莹然看到她，才会被拉到小池塘这里被推下去。她也是在路上的时候问了李子豪怎么回事。
简单的说，就是李莹然看到李玖玖穿的好看，说是叫她出来认识一下。
然后借着自己滑了一下，把李玖玖推到了小池塘里。
李子豪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没有立刻的下去救玖玖而是第一时间去找了李柒柒，而李莹然也不敢让李玖玖真死在这里。
瞪着李玖玖，厉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衣服可不是你能穿的！”
才被李柒柒摆了一道，她的心里恨不得撕了李玖玖。
可她的身份还在那里，李莹然气的蹙眉。
“玖玖的衣服是我专门给玖玖做的，不知道五妹什么意思，玖玖自己的衣服都不能穿？还是说，五妹妹自己做多了事情，以为都和你一样？”她擦着李玖玖的眼泪，低声。
真以为她们谁都可以拿捏？
回来这些天，这些个姐妹还不知道应该怎么对她！
抱起来玖玖，一身拉着李子豪，“不过怎么说也都是口头上，既然五妹妹都开口了，不如直接的去见一下祖母。”
“好！”
李莹然对见老太太的话求之不得。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老太太的住处而去，李玖玖浑身都是湿哒哒的，裙子上还沾染了不少的泥，脏兮兮的格外可怜。
李柒柒抱着李玖玖，衣服也都被李玖玖沾染湿掉。
蹙眉，这么湿，孩子会感冒的。
不满的看向李莹然，正巧的看到李莹然正在和身边的丫鬟嘀咕着什么，不时的还点了点头，像是已经确定到了老太太那里怎么说。
玖玖显然也看到了，担心的抓住了她的衣裳。
“姐。”
“没事。”
“我……”
“傻姑娘，喜欢就穿，咱们就是个小宝贝，不过以后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对你笑的人都是好人。”这话，应在很多人的身上都没有错。
玖玖年纪还小，根本想不到自己叫五姐的人会把自己推下水。
李子豪也把这句话记在心里，默默的看向李莹然和那些丫鬟，这个家里，除了母亲，姐姐，还有玖玖，剩下的人就算是笑，也未必是好人。
树立起的防线，立马的变成了围城，把丞相府的其他人隔离在了外面。
李柒柒扫过两个孩子的样子，微微叹气。
明明才几岁，却因为是丞相府的孩子要早早的就清楚人心，更是对两个孩子多了不少的心疼。
又穿过一个回廊，到了老太太的院子，正看到老太太在院子中靠着李柒柒送来的记忆枕睡着，显然是舒服了脸上都挂了浅浅的笑容。
李柒柒抿唇。
等到回去也要给安氏买一个记忆枕，最好还是多功能的。
一群人呼啦啦的站在院子里，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李玖玖明显的受了凉，脸颊都红了起来，抱着她的小手收紧。
小脸上都是委屈。
李莹然倒是乖巧的站在一边，对于这种等待一点的不耐都没有。
李柒柒跟老嬷嬷要了一个披肩，裹起来小小的身子，顺着李玖玖的后背，而后才低声开口，“一会就回去了，不怕不怕。”
又是半个小时，老太太才醒过来。
一醒来就见到一群人站在自己的面前，扫了一圈，直接的开口，“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们怎么都来到了这里？”
“莹然有事要和祖母说。”李莹然一下子跪下来，乖巧的垂着头。
要不是知道李莹然把李玖玖推进去水里，她还以为李莹然这是要为李玖玖求情，可惜……李莹然这是用自己的一跪，想给老太太试压。
丞相府长大的孩子，真不一般。
“有什么事情？”老太太只是看了一眼，就被嬷嬷扶了起来，扫了她一眼，收回了目光。
“莹然自知身份，之前和三妹妹对嫡女的身份多有冒犯，但是莹然还是贸然的提一下，嫡女和庶女之间的身份不可轻易冒犯。”李莹然开口。
老太太的脸色依旧。
上午因着那些衣裳，三小姐被送到佛堂要关上三天，抄上三百遍的女戒。五小姐倒是简单，只是让她把凤尾琴让给李沐橙。
凤尾琴其实并不是五小姐的，而是五小姐的母亲，在出嫁前偶然得到一个人的馈赠，在嫁过来的时候就一直戴在身边。
说起来也是数得上名的好琴。
这次惩罚，看似三小姐更狠，实则断了五小姐的路。
李莹然越想越生气，眼泪滴答滴答的落下来，“莹然知错，但莹然做不到让姐妹一起犯错，二姐姐才回来怀念以前莹然知道，但也不能给玖玖偷裙子啊！”
“莹然说的可是真的？”老太太侧目看向她，目光落在李玖玖的身上。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小脸苍白，有些胆小的拉着李柒柒，性子十足十的像是安氏，就算是再给两个胆子也干不出来偷的行为。
可李柒柒……
这姑娘性子冷淡，从前是嫡女的时候就没有争夺什么，现在的性格反倒是更冷漠了，却未必做不得这些……
老太太思考后，又开口，“看在孝心仍在上，你要是承认，祖母不会责怪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