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他念书比不上汤程羽,科考要考的四书五经他都未读完,来年秀才都没法考上。
汤程羽比他更有希望做上大官。
陆昊垂着脑袋,暗自神伤。
汤程羽道:“将来之事,我没法定,我唯一能做的,便是认真看书,来年取得秀才功名。”
“还要再过好多个月才考呢,你二人认真念书,定要加油取得秀才功名。”
汤楚楚转头望向二位女子:“雨竹,思其,你二人也讲一下。”
苗雨竹摸着肚子,道:“待娃儿出生后,如果咱家开酒楼,我想做个厨娘。”
杨狗儿立刻道:“大舅母,待你生了,咱家就开大酒楼,大厨定然让你来做。”
姚思其不懂该讲啥,她活了十四年,无人问她这种问题,无人问她,将来会做啥?
她只知道,大了嫁个夫婿,共同养育子嗣,夫妻之间和和美美。
但,人生尽头再回望时,似乎还缺了一点能点亮灵魂的东西。
她垂着头:“我似乎啥都不懂做。”
汤楚楚道:“琴、棋、书、画,也全都不懂吗?”
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子,基本都懂的。
姚思其苦笑道:“懂那些有啥用啊?”
她是女的,没法科考,懂念书也没啥用。
来到东沟村,她再次看清自己,她真是一无是处。
如果她非出身姚家,定然养不活自己。
“那,你懂刺绣不?”
汤楚楚笑问:“兰夏到街上卖自己的绣品,似乎挣了六十多枚铜板,这活若做得好,同样可以挣许多银子的。
但,我懂你有银子,那么,你是否可以教一下兰夏刺绣呢?
“你若是会,便可做夫子。”
汤楚楚道:“世间万物,各有其长,亦各有其短。
就如同人与人之间,彼此皆有所专长,亦有所不足。
你看,你擅长刺绣,便可以教导兰夏这门精巧的手艺;
而兰夏亦有她所擅长的领域,能够传授给你其他独特的技艺。
如此一来,双方皆能有所收获,这何尝不是一种双赢呢?”
汤楚楚和娃儿们进行了长时间的愉快交谈,随着对话的深入,娃儿们的热情逐渐高涨,讨论的内容也越来越丰富有趣。
谁又能预见到,这次轻松愉快的夜谈会在孩子们心中埋下了一颗隐秘的种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颗种子将会悄然生根、发芽,逐渐长出繁茂的枝叶,并最终攀升至高远的天空。
这次谈话的影响,将在未来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显现出来。
清晨的第一缕曙光刚刚洒落。
汤楚楚一家便已经起床。
她和二牛狗儿一块去街上。
杨狗儿接着做布匹的倒习倒卖生意,她带二牛到武馆了解情况,再到江头镇送卤肉。
车子在五南镇城门处停好。
杨狗儿下车,前去进货。
汤楚楚和汤二牛到开馆门前。
这里是一个宽敞的庭院,门口两侧各矗立着一座威武的石狮子,门楣上的牌匾上赫然写着“徐氏武馆”四个大字。
院门敞开着,可见着里边有些少年正练着武。
汤楚楚走上前,清了清嗓子,引有一人转头看她:“请问武馆管事可在?”
有个十一二岁的少年,指向大厅。
汤楚楚带汤二牛,穿过大院,进了大门。
见里边一中年汉子正坐着品茶。
“可是徐掌柜?”
她笑笑,问道:“徐氏武馆可还收学子?”
徐掌柜依然坐着,轻描淡写道:“学费每月二两,提供食宿,但提前声明,练武这路可是极艰苦的,承受不住艰苦的人,最好还是另寻他路。”
汤楚楚问道:“那可以学些啥?”
“你刚没见着吗?”
徐掌柜指向外边:“天赋好的学武功招式,天赋差的,便练基本功。”
汤楚楚看向院中,院中二十来个学子,有八九个认真在练,其他的基本都在懒懒散散了。
个别小些的娃儿们,面上带着伤,不懂为何伤到的。
她东看西看,未看到教武功的夫子在哪。
“教习方面是我在教。”
徐掌柜此时才起身,看向汤二牛:“你家小子体格还行,看着练武天赋不错,认真练,搞不好,真能给你家光耀门楣呢。”
汤楚楚想到其他镇,对比一下别的武馆。
汤二牛直接拿着边上的长钢刀,在手中晃几晃,开心道:“大姐,这刀比里尹给我那把更好呢。”
汤楚楚扯他到边上:“你真的想在此学?”
汤二牛点了点头:“徐掌柜讲了,我体格好,是练武的好苗子,待我学成,再未有哪个敢找你麻烦。”
汤楚楚见他自个肯在此学,便点着头道:“那好吧,你便在此认真学,几日后,大姐过来看一下你。”
给了学费,出了武馆,转头再看,二牛正在那满足地打着拳,还打得十分起劲。
路是二牛选的,她只能支持。
汤楚楚依依不舍地走出武馆,让杨大发驾车到江头镇送肉。
送完肉,再到五南镇接杨狗儿。
近日,牛车整日整日地忙个没完,牛都没得歇一下。
汤楚楚心想,不如给家中买辆马车得了,家中做两门营生,全得用车,杨大发牛车忙不过来。
醉月坊。
汤楚楚步入其中,环顾四周。
家要想开酒楼,她现在就得开始琢磨如何进行内部装潢。
古时候的酒楼,装修基本大同小异,一楼是大厅;二楼则设置包厢,从布局到装饰,规规矩矩,自然也没味出挑之处。
她坐在大厅,刘掌柜喊店小二端茶过来。
“杨大嫂,今日咋有闲到此坐呀?”
汤楚楚笑笑道:“咱们没少合作,算是相熟了,我想让刘掌械帮问问,何处有马车卖,我想购置一辆,往后到哪都方便。”
“这事简单,没问题。”
刘掌柜自然极为乐意帮做些事的,笑说道:“好的马,少少也得十来两白银,外加马车,加到一块也得二十上下,不懂杨大嫂可否接受得?”
这个售价,汤楚楚当然可以接受。
在古时候,马堪称是最为快捷的交通工具,就如同上一世的汽车一般。
上一世,汽车的价格都是以万为单位的。
这点银子,能买辆马车,也太值了。
此事便讲好了,三日之后,前来拿车。
汤楚楚正要走,醉月坊有多人边走边进来,在边上桌前坐好。
几个汉子讲话声极大。
“官府应姚家请求,发出悬赏令,宣称给出姚家大小姐线索者,可得百两银子作为奖励。”
“给那么多,搞不好是骗人的。”
“据说醉花阁有个护卫,跑去讲了姚小姐线索,姚家立刻给出百两银子呢。”
“醉花阁?妓院?妓院人咋懂姚小姐线索?”
“据说,姚小姐不见,是让人卖给醉花阁了。”
“姚家算江头镇富户了,如此富家贵女,居然跑到妓院卖身,不懂哪个运气好,将那大小姐给上了。”
汤楚楚眉头拧得更紧了。
她问道:“刘掌柜,你可懂姚家是何光景?”
“杨大婶请看,码头边的一艘艘大船,皆是姚家的,姚家凭借着这些船只,在商海中纵横捭阖,赚得盆满钵满,可谓是家大业盛。
姚老大在这江头镇,那可是响当当的人物,备受尊崇,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刘掌柜将声音圧得极低:“那姚小姐,几日前失踪,姚夫人为此心急如焚,几近疯狂。
她四处托人寻找姚小姐的下落,后来,听闻姚小姐不幸被卖到了妓院。在那暗无天日的妓院之中,她被逼接客时,寻得机会逃了。”
汤楚楚淡淡道:“那姚家是否到衙门去告醉花阁?”
“没去,醉花阁讲,人不见了,姚家到里边搜完,没搜着人,此事便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