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媳实在太富有了。
都未算完,沈管事揭开后边大木箱。
“嘶......”
“我滴个乖乖......”
“黄金,都是黄金。”
“我滴老娘呀,闪瞎老娘了啊。”
咳咳咳......
刘媒婆清完嗓子喝道:“金元宝,金叶,金豆各一百五十两,银票三万八千两。”
汤楚楚心中亦是猛地一颤,这般丰厚的陪嫁,放眼附近诸多县镇,恐怕都难寻第二家。
姚家这出手之阔绰,当真如雷霆万钧,直叫人被这阵仗震得头晕目眩。
礼单唱罢,陪嫁之物全部合好,杨狗儿仿佛置身梦幻之中,领着人将全部箱子抬入新屋。
姚家特意安排喜婆前来,此喜婆福气、禄运、寿数皆全,在婚期前一日便早早赶来,专为新婚夫妻铺就喜床。
而后,又喊个家中和美、身强体健的男童在于喜床上欢快地滚一轮,此举寓意着新人日后定能多子又多福、福泽绵长。
汤楚楚给姚康送嫁妆之人备好了极为丰盛的午餐。
饭后,姚家返回江头县,汤楚楚家大院接着忙个不停,为成亲喜宴做着准备。
汤楚楚取来一红大红的纸,上写着了些字,贴到肥皂厂子大门前。
虽说院中忙得热火朝天,可厂中同样忙个不停,每个工人都埋头苦干着。
此时春季,每位工人都汗涔涔的,穿单件衣裳忙着。
见汤楚楚前来,严掌柜上前问道:“狗儿娘,有何事需要我做?”
汤楚楚把纸给他:“将其贴于大门处的告示栏处。”
红纸上一行墨字翩然呈现:“东家逢喜,明天全员休沐。”
严掌柜即刻领命去办。告示刚一贴出,厂内便瞬间沸腾。
厂子与汤楚楚家仅一墙之隔,那边的喧闹声清晰可闻,厂中众人早已心痒如挠,满心好奇。
但为了能在评优中脱颖而出,赢取奖励,大家只好强压下蠢蠢欲动的心,埋头专注于手中活计。
岂料,狗儿娘竟突然宣布给大家明日休沐。
部分人兴奋,部分人忧虑,休沐是否会少发一日工资。
他们家中经济窘迫,更愿意选择留岗做事。
汤楚楚似是洞悉了众人的想法,唇角微微上扬,道:“明天休沐,工钱照发不误。
诸位全部来吃席,一同沾喜,此时已是正午,大家快下工吃饭去吧,这活儿啊,是永远都有得做的。”
自评优奖励举措颁布以来,厂内便弥漫起一股你追我赶的“内卷”之风。
每日临近下班时分,众人皆暗自较劲,比拼着谁会是最迟离开之人。
这般情形,汤楚楚也满心无奈,只得增选优秀名额、奖金同样往上升。
可谁曾想,此举一出,义务加班之人竟如雨后春笋般愈发增多。
无奈之下,她便加些过节放假之日。
像粽叶飘香的端午节、鹊桥相会的乞巧节、月圆人团圆的中秋节,还有登高祈福的重阳节等。
她精心安排在这些节日给予员工休假钱照发的福利,权当作是对大家辛劳付出的一份补偿。
恰在此时,几位商人自大门踱步而入,随意听闻只言片语,便已了然——慧奉仪家即将迎来喜事一桩。
“慧奉仪,恭贺之喜啊!”催佐双手抱拳,微微欠身,“常言道来早比不上赶巧,催某今日也想想在此讨上些喜酒喝,还望慧奉仪允了。”
汤楚楚笑道:“催东家若提早说到东沟村来,我便早早备邀请函于你了。”
边说边望向另外几个商人:“各位若没紧急之事,可在此留宿一晚,明天吃了喜宴再离开,怎样?”
商人全部长途拔涉来的,早些走或晚些走都无所谓,同样想在此凑一下热闹。
待日后归返故里,尚能于邻里间侃侃而谈,言及曾赴慧奉仪之家共饮喜酒。
客商们平日里鲜少能获官家之邀入席宴饮,故而,无论何种情形,他们皆不会错过此等良机。
“刚好,咱东沟村客栈也已经正式营业。”
汤楚楚朝街市那一指:“前些日子才添置了新床新被啥的,各位可以到那体验一晚看是何滋味。”
催佐欣然应允,道:“谢慧奉仪盛情,催某便不推辞了。”
其余商人也接连颔首附和,大家本都是久居城中之人,内心深处对村庄向来存有偏见,总感觉得那地方又脏又乱又差。
然而,东沟村却彻底颠覆了他们对乡村的刻板认知。
这里青山环绕、绿水潺潺,树木郁郁葱葱,成群的鸟雀自在飞过,田地划分得齐齐整整,禾苗正茁壮生长,处处洋溢着春天的蓬勃生机,直叫人心情也随之变得愉悦舒畅。
东沟村客栈名为“东杨客栈”。
这里平日由树根打理客栈经营的相关事务。
树棍娘,即里尹儿媳之一,则专门处理客栈各类杂务,像打扫客栈卫生、为客房铺床叠被、整理收拾等琐碎工作都归她管。
二楼整体采用了贯通式设计,没有任何隔断,一间原本的铺子空间经过巧妙规划,能够分隔出俩房间。
如此一来,南北卧房数量相加,就有四十八个屋子。
在汤楚楚悉心指导下,客栈完成了定价工作。
这里设有十个上上房,每间房住一夜需支付三百枚铜板;
还有中等房,十五间,一夜的住宿费用是二百枚铜板。
另外,有十二间下等房,每夜费用是一百枚铜板。
而余下的,每间放上二十张床,每张床位每晚十枚铜板,这样的安排对那些做苦力活的人来说十分便利。
汤楚楚领上六名商人到东杨客栈,树棍娘还在懵圈,她从小长于乡下,没和有钱人接触过,这群人,全是锦衣华服,一看就是有钱人。
她全身土布粗衣,真没敢上去招呼啊。
杨树根却没太多这种想法,他把算盘搁下,迎上前来:“欢迎光临,客官是想住宿吗?”
催佐点头:“上待房要一间,中等房二间,下等房五间。”
他此次前来,有俩管事十位随从跟着。
他自个住上等房,管事次等,随从每二人住上一间普通房就行。
别的商人同样开始订房,商人们讲得快,树根记得更快,很快便将账算好了。
他面上挂着招牌试微笑:“每间屋子押金二十枚铜板,催掌柜一两四百八十枚铜板,李掌柜八百......”
商人给银子后,树根领着房卡钥匙领大家到各自屋里去。
树棍娘此时还没回过神来,才一下下时间,客栈便有五六两纹银入账,老天爷啊。
公公喊她到这给客栈打杂,她都认为客栈没生意,来这也是闲着。
在她认知中,住一夜就得几百枚铜板,傻子才花这冤枉钱呢。
谁知,这群人花起钱来,眼都不眨一下,她此刻腿都是软的.....
每日五六两纹银,每月岂不是近二百两,这是未满店就有这么多收入,若全住得满满当当的,挣得还要更加多......
“树棍娘,发啥呆呀?”
汤楚楚忍俊不禁,笑着催促道,“麻溜儿到后院烧开水去,给住店的客人沏茶,另外,马厩马匹的草料也要赶紧备上。”
客栈不提供吃饭,可得备上茶水,还有夜里洗澡用的热水,再有马匹吃的草料,全由树棍娘来做。
“好好好,我整个都晕了。”
树棍娘反应过来:“狗儿娘坐吧,我忙去啦。”
汤楚楚没空在这坐着,正欲回去,便见杨老婆子和水云梦朝这走来,二人每人手中都拿着木牌子。
杨老婆子那木牌上写有:“东杨快餐,右拐二十步。”
水云梦的木牌写有:“东杨酒铺,右拐二十五步。”
汤楚楚失笑,这二人很懂得做买卖嘛,都懂跑到客栈引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