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康富起身:“你是夫人送给我的,想来,你依然给她做事,即这样,我便没办法留你......”
“爷恕罪。”
蒙氏扑通跪地:“是夫人拿妾的小弟协迫妾的,妾也没法子......”
姚康富直接将她踢翻:“也就是说,思其那信,让你拿走了?”
蒙氏泪眼婆娑:“妾,吃掉了......”
“你如此爱吃纸,那我便给你吃到爽。”
姚康富气怒不已:“老沈,拿纸给她吃,让她吃到吐。”
蒙氏边哭边喊,让沈管事给拖走了。
“实在惭愧,让诸位见此荒唐之景,徒增笑料。”
姚康富手轻揉眉心,神色间满是无奈,“戚氏往昔素以温婉贤淑、豁达大度示人,我万万不曾料到,她竟会行此等不堪之事。
原以为……罢了罢了,这后宅之中的纷繁乱象,还是莫要污了诸位为好。”
戚氏便是姚夫人。
姚思其母亲去世后,做了姚老大填房,近年生下二儿二女,又帮他收了八九房妾室。
姨娘生的儿子四个,全寄到戚氏那养着,娃儿们,都让戚氏教得极好,明事理又乖巧,他总觉得,姚家十分美满幸福。
此时,他才意识到,他自始至终都深陷于戚氏精心织就的虚幻和睦之网中。
汤楚楚领着俩小伙回自己房间,随意道:“女人一多,是非便多,你二人往后若真能闯出一番名堂,可别往这乱糟糟的是非堆里扎。”
杨狗和马上道:“我若富了,定只要一个媳妇就行,后院一堆女人,太乱啦。”
杨大财十分赞同:“媳妇多,每日得消耗多少粮啊?太过糟践粮食了......”
汤楚楚没忍住笑了。
“都说男人一有钱就容易迷失本心,这仿佛是千百年来都逃不开的定律。
看我盼着这哥两真有了钱,还能像现在这般,守着心底这份纯真,不被那世俗的浮华乱了心智。”
用了餐后,三个人都去睡了。
船一路晃荡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太阳才冒了个头,船便在江头镇的码头靠了岸。
“到了,到了。”
杨大财激动喊道:“回家好啊,自个家乡咋看咋舒服。”
杨狗儿失笑:“此乃江头县,而非五南县,哪到了?”
“哎呀,大差不差啦。”
杨大财憨笑地上前和狗儿一块推板车:“走,卖东西去。”
俩小伙昨晚睡了个好觉,全身都是力气。
推板车朝前走着,汤楚楚则在后边跟住。
三个人寻了个街道摆起了摊。
此次带回的瓷器有杯,壶,盘碗啥的,再有少部分花瓶之类的。
因路途太远,免不了会磕到碰到,有所损耗。
因此,售卖瓷器的买卖,一般人不敢轻易涉足。
这玩意在五南镇还挺卖得上价。
就一平常的盘子,就十来文以上。
而花瓶还更加贵,基本是八十枚铜板每个,若是上边再印些图啥的,直接卖到五六百枚铜板。
盘碗杯啥的,卖得极快,供不应求。
花瓶却难卖些。
其他快卖完了,花瓶才卖出四个。
幸好也就进货十二个,背八个,汤楚楚都决定拿回家,摆在自家家中用了。
带回的这些东西,除去本钱,挣了九两纹银。
汤楚楚笑道:“从拿货到最卖,基本是你们俩人去做,我基本没怎么插手,算入股人,因此,挣到的银子,咱们平分,每人三两纹银。”
杨大财眼都瞪圆了。
他去一回川安,三婶给他六百枚铜板,他都帮兰夏买线了。
想不到,此时还有三两纹银入账。
奶存那么久的钱都没得如此多。
他不怎么敢拿:“三婶,我不拿了吧......娘若懂得,定饶不了我的。”
“他若怪你,你便和我说。”
汤楚楚柔声道:“这银子该是你的,拿着,给你母亲帮你攒着娶婆娘。”
杨大财面色涨红,本要推拒的话,顿时忘得一干二净。
杨狗儿笑出了声:“大财哥,你难道有中意的对象啦?快说说,是哪家的,我帮你了解一下她的人品。”
“没,没有。”
杨大财瞪狗儿:“奶讲了,准备给二牛和你也娶婆娘。”
杨狗儿:......
他直接走了,不想参与这种话题。
汤楚楚领着俩小伙正要反回家中时,才到城门处,却见俩官差正贴着告示,好多人都围在那看。
她从远处望去,心下微惊。
居然风采赛事细则。
值此秋冬时节,农事暂歇,为进一步充实广大农村民众的业余时光,推动城中的济蓬勃发展。
附近八县县令秉持为民谋福祉、促发展的理念,携手联合发起并主办此次风采赛事。
赛事秉持开放包容之原则,面向社会各界敞开大门,诚邀各方人士踊跃报名参与。
“刺绣,厨艺都拿来比,居然也有看哪个力气大的,摔跤比赛。”
“哇,给庄稼人识五谷的赛事也有,这回风采赛事好玩了。”
“头名可得百两纹银,我滴老天爷啊,百两纹银。”
“季军是五十两,那也极多了。”
......
汤楚楚觉得这赛事挺不错的。
光看细则便知道,官府定是极用心准备的了,奖励这么诱人,跑来参加比赛的定然不少。
杨大财激动道:“我想参加,三婶感觉我可以不?”
汤楚楚笑笑道:“上边写着,到每个村的里尹那登记报名即可,每村每项只可允许三人前去参赛,你认为自己是那三个中的一人吗?”
杨大财点了点头:“自然可以。”
杨狗儿手握成拳:“我想参加,我想得那算珠赛冠军。”
三个人边讲边往东沟村而去。
这处,姚康富同样回了姚家。
他才下得马车,便见姚府前站着的姚夫人戚氏。
他大步上前,狠力朝姚夫人的面上甩了一巴掌,姚夫人完全没有防备,直接被扇到了地上。
东沟村。
恰值炊烟如缕、袅袅腾空之际,村舍隐于薄暮轻纱,万籁俱寂,唯余风过林梢之簌簌,似一幅淡远静谧之水墨长卷。
上午极大动静的肥皂厂,此时也静得很,全部人都回家用餐了。
兰草和温氏在厨房里做着午饭。
算了下时间,三弟妹也该回家了。
温氏喊汤大柱从镇上买肉回家,到时弄个东坡肉,再搞锅鸡汤。
他们一路奔波,日子不好受,定然是瘦了,得补补才行。
温氏道:“思其,你到杨猎户那,看他那可还有别的肉,买些回家。”
姚思其应下,拿着银子就走。
去杨猎户家得经过小树林。
她才走入小林子,猛然伸出只大手,踹着她的胳膊,狠拿朝里边一拉,她完全未防备直接摔到地面。
她转头一看,是个汉子。
这人她识得,是杨富才。
几日前,兰夏和玉米正和她讲过杨德才之事,讲她和那蓝寡妇不清不楚之事。
又说有次夜里摸入杨大婶家......
这人是恶棍来的,遇着他得远远绕开。
姚思其吓得面容失色,立刻起身。
杨德才直接扯着她的手臂,使劲推了一下,她又摔到地面。
“你你,做甚?”
姚思其下得连连后退,面色惨白。
杨德才似一头蛰伏许久后露出獠牙的猛兽,一点点逼近她。
接着蹲在她跟前:“姚小姐,你不要怪我。”
她扯住姚思其的衣领。
“放开我。”
姚思其尖声喊道:“救命,救命......唔......”
杨德才直接捂住她的嘴,将她拖入树林更深的地方。
若非汤楚楚那贱人,他哪会被全部村民戳脊梁骨。
连郑泼皮那种脏货,都跑他脑袋上作威作福。
他乃杨家人,凭啥过这样畜生都比不上的生活。
现在,机会来了。
他将姚小姐的清白给毁了,姚小姐便只能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