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变废为宝
蔷薇梦秋2025-07-28 17:432,537

  “你如何懂我这有罗纱?”

  那汉子望向杨狗儿,很快想到之前看到过他,起身爽朗一笑:“是你呀,上回闹了笑话,对不住了,来来来,和叔饮两杯。”

  杨狗儿摆手:“不用不用,我喝不了酒。”

  他曾有过一次饮酒的经历,那酒入愁肠,不过须臾,醉意便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脑袋里似有千百只蜜蜂嗡嗡作响,晕眩之感如影随形,仿佛置身于云雾缭绕的虚幻之境。

  待酒醒后,回溯那段醉时的光景,竟如雾里看花,一片混沌,全然记不起究竟发生了何事。

  他拱手作礼,道:“此乃我娘,欲购罗纱两匹。”

  汉子望向汤楚楚,有点难以置信:“你娘如此年轻?儿子都这般大了。”

  汤楚楚淡淡笑道:“你这可还有货?”

  “有,自然是有的。”

  汉子点了点头,酒都不喝了,领汤楚楚和杨狗和朝后边仓库而去:“全在这了,中央处也许有些隶染坏的。

  得你们自个认真找寻,若运气好,估计寻到,运气不好,我便没法子了。”

  汤楚楚随意抽了些出来看,色彩是没那么好,有深的也有浅的,没啥规律。

  该系列服装定位为上流阶层外搭纱衣,核心卖点在于营造飘逸清雅之感。

  设计上着重于纱质面料带来的轻盈视觉效果,颜色选择遵循淡雅原则。

  一旦色度加重,便会破坏整体轻盈灵动的美感,与目标客群追求的雅致格调相悖,库存积压也正常。

  用来当蚊帐却没这种顾虑,她胡乱选中两匹,正要去给钱。

  “与两位算是结识,谈钱岂不伤情分?”

  男人大步流星上前,双手一抄,又从地上抓起几匹布,一股脑儿塞进杨狗儿怀里,朗声道:

  “全拿去得了,不用给钱!”

  杨狗儿立刻摆着手:“那不行,娘讲了,不可乱占便宜,你说吧,要多少?”

  “我跟你们掏心窝子说,这布我准备当废料处理了,就按废纺织品的斤两卖,收你们钱那和宰人没两样。”

  男人五官皱成一团,活像被揉皱的纸团,抬手拍拍胸口又指指布堆。

  “这堆破布搁我这儿,天天跟个定时炸弹似的,看得我心烦意乱。你们能拿走一匹是一匹,就当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帮我天大的忙!”

  自个儿折了本钱倒也罢了,然家族众人共投两万两纹银于斯,此等重负压于肩头,令他惶惶不可终日。

  每思及向族人交代之状,便觉头痛欲裂,惟愿借酒消愁,一醉而忘尘世纷扰,暂避这恼人困局。

  汤楚楚打心底里不想掺和这摊子闲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可这男人跟倔驴似的,死活都不肯收她给的钱。

  她汤楚楚又不愿意白受人家人情。

  她看向一堆子的罗纱,道:“以我之见,目前有个策略或许能扭转亏损局面。

  只是,此方案需再追加一笔数额可观的资金投入,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听我详细阐述一番?”

  那汉子两眼放光。

  他外出已逾月余,起初转投其他生意门路,待稳定局面后,才着手接手罗纱生意。

  货物筹备妥当,便即刻安排船运,一路南下至川安售卖。

  然而,待货物出手清算账目时,他才惊觉自己被狠狠坑了一把,对方早布下陷阱,拿这种以次充好的货给他。

  可此时再想找对方理论,已然为时晚矣,他心里清楚,那伙人定是得手后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在川安十来天,他穿梭于大街小巷,奔走于各个商铺各种恳求,就是无人肯要他的货。

  最终,今日一早,他打算不在纠结于此。

  将时间浪费在川安,直接振作起来,做其他买卖还好。

  他姚康富做买卖是极厉害的。

  汤楚楚未讲放,只吩咐杨狗儿摊开好多匹布。

  很快,她寻到一匹未被毁的淡青纱布。

  她先将那质地细腻、色泽纯净的纯色罗纱轻柔地铺展在最外层。

  接着,在第二层放置染坏却仍具独特纹理的青色的纱布,那微妙的瑕疵反倒为整体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艺术感。

  底层则费了好一番心思寻觅合适的水红色匹布,那鲜艳而不失温润的色泽,宛如春日里绽放的桃花,为整个叠层奠定了活泼又温暖的基调。

  待底层安置妥当,她又将纯正的天青色罗纱置于第四层,至此,四层布匹层层相叠,每一层都经过精心考量,宛如一首和谐优美的乐章。

  她微微颔首,眼角漾开浅笑,轻声吟道:

  "绿杨垂绦笼薄烟,檐外晓寒浮云轻;更见红杏攀高枝,灼灼其华闹春晴。"

  复又浅笑:"这般搭配,和这诗可配?"

  那天青色纱幔似一方缥缈云天,将绿、红二色轻笼其间。

  绿意袅袅,仿若林间晨雾,氤氲着朦胧的诗意;

  红霞滟滟,恰似枝头繁花,晕染出绮丽的画卷。

  二者相映,恰似绿杨垂绦于寒烟袅袅处,红杏绽蕊于晓雾濛濛间,别具一番清幽雅致、韵味悠长之态。

  汤楚楚接着换色搭配:"你看这满园——"

  黛色渐次晕开,青碧如涟漪荡漾,忽而朱砂泼洒,绛色浸透碧波。"

  或是..."她停顿片刻,唇角微扬,"日出时分,江畔花影燃作火焰,倒映处,春水凝成一片琉璃蓝。"

  姚康富瞬间像被施了定身咒,嘴巴大张着,能塞进个拳头,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整个人完全呆立当场,好似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了天灵盖,半天回不过神来。

  那本已沦为废品的罗纱,在诗句的轻抚下,竟似被施了魔法。

  斑驳的纹路不再是瑕疵,而是岁月刻下的诗行;

  褪色的经纬不再是败笔,而是时光晕染的墨痕。

  一句诗,宛如一阵春风,吹开了废品之上的尘埃,让这粗粝之物也染上了几分雅致与格调。

  他,这个向来粗鄙不羁之人,竟也在这诗与物的交融中,被触动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仿佛窥见了平凡尘世里的一抹诗意微光。

  若此等残损罗纱经诗点化,染就几分清雅意趣,落于文人雅士之眼,必如珍宝,争相纳入囊中,以彰其高洁风骨与超凡品味;

  闺阁千金闻之,亦会心驰神往,竞相购置,只为在素日妆奁衣饰间,添一抹别样风华,显自身不俗格调与玲珑审美。

  他目前该做的便是再买来许多纯色纱布,再配上这些染坏了的布一块,做成纱裙,亦或罩衫,而并非卖布。

  是直接做成衣报再出售。

  一袭罗衣,镌刻一句妙诗,此衣便非寻常俗物,乃世间独一份之华裳,尽显风雅绝伦。

  待姚康富未反应过来时,汤楚楚和杨狗儿已抱着几匹纱布走了。

  他喘着粗急催道:“快,安排好船只,即刻回江头县。”

  这回,他定得寻信得过的东家负责制这纯色纱布才行,不可再踩一次坑。

  申时之末,日影西斜,商船返航。

  汤楚楚非空手而回。

  杨狗儿和杨大财讲的川安瓷器廉价,她便喊这俩小伙买上满满一板车瓷器,拿回江头县。

  川安布极贵,但资器确十分廉价。

  江头县五南县布极为廉价,可瓷器却贵许多,特地倒腾这些货没必要,但顺路挣上一些倒是可行。

  乘船的依然多,得排着队查验通行凭证,且要给乘船费用。

  给了船费后,汤楚楚定了俩个独间,她自个住一间,杨狗儿和杨大财一间。

  在船上睡个好觉,明日上午便可到江头县。

  三个人的板车才推到上边,顿时后边动静不小。

  许多人都在那窃窃私语。

  “姚老大也在这船上。”

  “此大船乃江头镇姚家的,他们家钱多的是。”

继续阅读:第237章 再遇姚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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