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陆大人冷笑一声,"纵然这里是江头县县,但受害人乃五南县子民,本官依法缉拿凶犯!姚夫人目无国法,阻挠公堂办案,可知此乃何等重罪?"
梁师爷高声斥道:“戚氏,你知罪否?”
姚夫人俩腿一哆嗦,心尖一颤。
她努力平复心神,只得妥协:“大人莫要动怒,民妇立刻喊人带出蒙氏。”
蒙氏本身便受了些伤,再到牢中折腾两三日,搞不好拿便搭上了,如此,她也得以全身而退,姚康富到时也怨不得她。
想到此,姚夫人也想通了。
很快,蒙氏便让人抬了来,她脑门肿了好大一块,人都晕过去了,已经奄奄一息。
“她快要生了也不老实,跑到外边,谁知直接给摔到了。”
姚夫人寻着借口:“民妇喊医者前来查过,没啥问题......”
陆大人脸色难看:“将罪犯领走。”
四位衙役抬起蒙氏,送入马车厢中。
马车很快离开。
姚夫人面色冷凝:“此事不要和老爷说,哪个嘴碎的,直接鞭打五十......”
给蒙氏到监狱中吃些苦,再有,她花些银子,买通牢头,在监狱中弄些意外,如此便可大功告成了......
红烛亮了一整晚。
新房内,喜烛散发的袅袅香气悠悠弥漫,如梦似幻。
红幔似灵动的仙子,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木窗罅隙间,悄然溜进几缕清爽曦光,为这方空间添了几分静谧与温柔。
鸟叫声一阵接着一阵,家中鸡鸭也开始撒欢儿了,叽喳声、嘎叫声,吵吵嚷嚷却也热闹。
美好的早上,就这样带着蓬勃的生机拉开了帷幕。
杨狗儿蹑手蹑脚起床,他才一动,身边人便睁了眼。
“你接着睡。”杨狗儿道:“此早早着呢,别急。”
姚思其努力撑着娇躯,只觉身如散木,酸痛不已。幸好室内光影黯淡,难见其羞红的俏颜。
她小声说道:“是时候起床啦,给咱娘见礼。”
“你是懂的,娘起得晚。”
杨狗儿把她压着躺下:“你昨晚太累啦,多睡一炷香,我再喊你。”
他那热得像小火炉一样的手,冷不丁触到姚思其未着衬屡的肌肤上。
姚思其就跟被电打了似的,一下子就“嗖”地钻入被中,脑袋跟小鸡啄米似的点个不停:“嗯,你忙去吧,我再睡一会儿。”
杨狗儿觉得好笑,细心地给她盖好被子,意气风发地走了。
近几日,娘说是他和思其的蜜月期,他无需到东杨雅宴去上工,全部事由大财去办。
大财经几个月的磨炼,全部东杨雅宴之事都处理得游刃有余,他是否到场,均不要紧。
天才蒙亮,汤二牛与杨宝儿正于字中习武,汤大柱早去田里忙活了。
杨狗儿拎着斧头去劈柴,没劈几下,便见里屋走出一人,正是姚思其。
她身着素裙,妇人发髻上别着素簪,此外再无任何配饰,与昨天过门时大不相同。
“大嫂,早啊。”
杨小宝嘴快,直接问好。
姚思其笑道:“无需如此客气。”
和之前一般处着就即好。
可汤大柱和苗雨竹刚进门,她马上便躬身:“大舅大舅母好。”
杨狗儿没忍住去摸她脑袋:“刚喊宝儿放开些,你呢,和之前一般即可。”
姚思其面色涨红,道:“如此多的人在呢,别乱摸......”
杨狗儿目光在她身上流连,心头爱意愈盛。奈何院中人多,他不便太过造次,只得轻咳一声道:"我看娘亲起床没。"
姚思其责去了厨房。
服侍她的嬷嬷说过,新妇成婚首日,须亲自下厨为婆婆烹制早膳,如此日后婆媳方能和睦相处。
她在家喊厨子教过,因此此刻操作起来显得有条不紊。
蔚青清赶紧上前拦住:"大嫂,粗活让我们做就行,莫把您这一身给弄脏啦……"
“我做吧,你给我看火。”
姚思其多弄点白面,家中人口极多,不可只帮婆母做,否则,大家会觉得她厚此薄彼。
她才将白面揉出,抬眼便见汤楚楚朝厨房走来。
她赶紧净了手,行礼道:“娘......”
“这丫头,嫁到咱家反而客气起来啦,往后在家中不可如此行礼啦。”
汤楚楚握着她的小手:“咱家规定,媳妇入门这几日不可以做做,你不要朝厨房中钻啦,让青清都不懂咋做啦。”
姚思其在姚府时专门受过礼数教导,怎敢不尽心做事,正要开口说话。
汤楚楚接着说道:“新婚首日需向婆母敬茶,咱们别耽搁了,这就走吧。”
蔚青清早已精心备好茶具和托盘,堂屋也特意整理妥当,地上整齐摆放着两个蒲团。
上边端坐着汤楚楚与汤南南,汤大柱夫妻,汤二牛几位长辈,平辈也都悉数到场,连汤云璃小丫头也在。
杨狗儿与姚思其跪于蒲团之上,对长辈敬茶。
汤楚楚给夫妻俩人都备有红包,虽里边仅几两纹银,不过是意思意思。
汤南南虽没银子,可汤楚楚早早预支银钱给她,她便也给夫妻二人每人给个百枚铜板。
汤大柱夫妻及汤二牛,同样给每人几百枚铜板不等。
这些钱对汤楚楚全家来讲,算少了,可对于汤南南,却是巨额财富,多了她也拿不出来。
之后是新妇给大家备礼。
她为长辈每人备了套新前,宝儿云璃等则备有红包。
汤云璃这,她给只翡翠玉镯。
根生不懂红包中是啥,立刻倒出来看,结果是只金珠。
汤南南面色一变:“这这这,礼太重......”
金子啊,如此贵重,哪能给人,给宝儿阿璃便罢了,哪可以给根生大妞二妞呢......
她三个娃儿,便是三个金珠,这值好多银子呢......
她赶紧将三个娃儿的金珠取出,还给姚思其:“荷包就行啦,这珠子不可以收。”
“二姨,这珠子不多,乃我爹去定的,不多,三个珠合一块也就一两纹银,值不了几个钱。”
汤楚楚心算一下,在这里,每两金值十两纹银,每颗金珠约是三两纹银,三颗便是九两。
乡下人一年到头能存下一两算多了,这姑娘一给便是乡下人十年营收,真不担心贼偷啊。
她道:“南南,思其如此说,大家便收了吧,但待会儿到老宅敬茶时,不可拿金珠出来了。”
那里人又多嘴又杂,此事传到外边,人家会当她儿媳是地主家的傻女儿。
姚思其点头:“是,那便按娘说的办。”
汤楚杨喊她把金珠全换作碎银或铜板,每只红包中放二百枚铜板即可。”
这里敬婆母后,杨狗儿领着新媳到老杨家去了。
此时,天早大亮,汤南南拿着农具要去花田做事。
“南南,等等。”
汤楚楚道:“昨天收许多的礼,还没点清,南南帮一下我吧。”
汤南南应声,随汤楚楚一块到仓库去。
仓库的物品又多又杂,汤楚楚只一眼,便懂少些啥了。
她笑道:“哦,李奎呢,没起吗?”
“我去看了,想喊他快些回家,谁知不懂到哪去啦,想来认床,大晚上离开啦。”
汤南南讲起自己相公,面露羞愧之色:“幸好他未做些让人不耻之事,否则我吊死算啦。”
汤楚楚和汤南南一块点礼物时,杨狗儿和姚思其也已经敬好了茶。
老杨家那的长辈同样备了红包给她,虽说不多,却也是个心意,姚思其同样备了礼物红封给长辈极平辈们。
长辈全部新衣新鞋袜,平辈全给铜板的红封。
沈氏拿到新衣新鞋,开心得不得了,这布料,摸着就舒服,鞋子又是千层的底,鞋面啥的,绣的那些花极好看,她长那么大,就未得过如此好看的衣服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