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阿丘！”
巴登冒雨在街边跟人说了半天话，刚钻回车上，衣领子还没按下去就迎面打了个大喷嚏。
闻声，副驾的彭措也赶紧看了过来，问：“怎，怎么样？那人咋说？”
“白瞎！说的吓人倒怪的——说通缉犯就藏他邻居家，结果，就是个没办暂住证的！嗐！白跑一趟……”
巴登从兜里掏出一卷咸菜般的卫生纸，大剌剌擦完，这才望向窗外抱怨道：“今儿我上班的时候碰到小邓了。他们昨晚在海子垭口找到了一辆摩托车，还找到了那个叫什么胖鹏的尸体。说可能是何沧布和胖鹏想骑摩托车出镇，结果被泥石流埋了，他们正在那挖，说可能何沧布就在下面埋着呢。”
“王，王大鹏在那儿，何，何沧布未必在那儿。”
见巴登冷的缩手缩脚，彭措伸手将空调热风调大了些，语气却一如往日平淡：“王大鹏，如果是个幌子呢。”
闻言，巴登心中一紧，连忙问道：“怎么说？”
“如果大家，都以为，他俩一起死了。何沧布，不刚好有机会出城？”
“死遁……你意思是何沧布还在城里？！”
“我觉得……”彭措正要说什么，忽听前方一阵喧哗。
两人齐刷刷抬起头，便见不远处人群聚集，一片嘈杂，隐约还听见有人在喊“快报警！”
巴登一怔：“出事了！”
他一个激灵，从车上跳下，彭措也立刻跟上。
两人奋力拨开人群挤过去时，正赶上佟铁金一拳挥出，把卫东砸得坐在了地上。
卫东歪头吐出一口血沫，正欲翻身还手时，眼疾手快的巴登一把上前拧住他的胳膊。与此同时，彭措也回身掏出手铐，“咔哒”一声，把两人扣在了一起。
眼见佟卫被控制住，围观的群众立即一拥而上，纷纷嚷着要“帮忙抓凶”。巴登扯着嗓子喝令众人散开，一边费劲地拉开车门，把两个家伙硬生生按进了后排。
副驾和驾驶座的车门“砰”地一声关上。巴登和彭措前后落座，刚按下车锁，便齐刷刷回头喝问：“说！为啥打架？”
佟铁金抹了把嘴角的血，哼了一声，把头甩向了窗外，可刚瞥一眼玻璃反光，就见到了卫东犹豫不决的嘴脸，他顿时瞪眼道：“你敢张嘴，我让你当场横着出去！”
“你小子，当我们是死人是吧！”
巴登火气“腾”地一下冒了上来，正要扬手，却忽然定睛看住了两人脸，半晌，突然“啊”了一声：“哎哟，是你们俩！咱们不是在平夏家里见过吗？”
彭措比巴登更早看出了两人的来历，冷淡的接上：“这不是佟铁金和卫东吗？怎么？不去草原上挖虫草了？改行在街上摆擂台了了？”
见两警察识出了自己真身，佟铁金将脸上的狠劲儿霎时收了个干净。
他满脸堆笑的开口道：“哎哟，是您二位啊，真是误会，误会啊！我们哥俩就是闹着玩，哪成想……卫东，你说是不是？”
佟铁金边说，边一个劲儿的用手肘去捣卫东，卫东一下也回过了神来，连忙点头：“啊，对，我们闹着玩呢。”
“闹着玩打成这样？你仔细看看，我脸上这俩长得是啥？这可不是鸡眼！”
巴登伸手指了指自己眼睛，突然一掌拍在车垫上，喝道：“说！为什么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