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清脆的碰撞声。
身边的法国辣妹一个个涌到他的面前,唐菲菲心里冷笑了一声,不过是个仗着家里有钱,出国花天酒地的富二代罢了。
唐菲菲手中的动作没停,她仔细地收拾着桌子上七零八落的酒瓶和烟蒂,她尚且在异国他乡站不住脚跟,没工夫去了解陶锦城,只是他潇洒的动作和嘴角迷人的微笑让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两人真正结缘还是那天,她端着一杯苹果味的气泡酒,一个踉跄不小心把酒泼在陶锦城身上,还好巧不巧的。是关键部位。一时之间唐菲菲尴尬的不敢抬头,用蹩脚的法语跟他一直道歉。
“你是中国人吧?”陶锦城清朗的声音不带一丝愤怒。
“呃……”
“我也是”。陶锦城脸上略有些尴尬,清俊的眉目在一群法国人里格外惹眼,让唐菲菲想到心里的那个人。只是他比唐风更阳光开朗罢了。
看她愣在那里……陶锦城率先开口道:“美女,你不帮忙收拾一下吗?”唐菲菲这才反应过来。
“有什么事可找我帮忙。”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递过来一张名片。
唐菲菲伸手接过。想着自己跟他非亲非故的,陶锦城凭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不会另有企图吧!
见她不怎么思索的接过名片,他开口道:“你该不会是故意想了个这么蹩脚的方法来接近我吧?哈哈哈”唐菲菲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没说话。同时,陶锦城一番玩笑话巧妙地化解了尴尬,他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后来,唐菲菲国外的生活变得不那么艰涩,他带她认识朋友,鼓励她尝试喜欢的事情,在一次偶然的设计比赛中,唐菲菲一举成名,让许多外国人的目光聚焦在了这个东方人的身上。
似乎是习惯陶锦城嬉皮笑脸的模样了,唐菲菲忽略了陶锦城身边一直都没有过正牌的女友,他帅气多金,懂女人的心思,可有一个重要的位置却始终空缺着。
唐菲菲觉得跟他一直都是好兄弟或者好闺蜜的关系,恰如其分的了解,没有负担的相处。她不是没想过跟他在一起,可是对他的那种感觉不像跟唐风那般甜蜜,也没有跟向晟之间的撕心裂肺。
这大概就是友情之上,恋爱未满的感觉吧!
唐菲菲走出他的办公室,继续整理手中的工作文件,她今天早上上班之前已经托人在找公寓了,应该很快就能搬走了,她不想再欠陶家什么了。
办公室里,陶锦城黑发微微盖住眼睛,对着电话那头说道:“嗯,菲菲今天回来了,她只是跟几个老朋友叙叙旧,爷爷,不用担心了。”
说完挂了电话,对着桌上的明信片出了神,明信片背面写着几个字:阿然,如果下辈子我还能遇见你,我要用一生去照顾你!大傻瓜!by菲菲。
……
回到陶家,陶锦秀正跟哈比玩的不亦乐乎,哈比看见唐菲菲走进来,飞快地迈开小短腿,衔着一双舒适的拖鞋跑过来,放在唐菲菲脚下,然后邀功似的坐在地上看着她,黑黢黢的眼珠闪亮亮的。
“哈哈,”陶锦秀看见这一幕逗得哈哈直笑,“傻狗,你拿错了,这是我哥的拖鞋!”
哈比歪着头看看陶锦秀,又看看唐菲菲。
唐菲菲蹲下身子,轻轻揉了揉哈比脖子上的软毛,摸了摸它身上的软肉……嗯……哈比又长胖了。
转眼间唐菲菲已经在陶家住的有一星期了,习惯了陶锦城变着花样的给她做一桌子的好菜,还有陶锦秀小孩子般的在她身边撒娇,陶老爷子每每看见她都是笑眯眯的,一副满意致极的模样,唐菲菲越来越融入陶家了。
……
夜晚有些凉意,月光映在陶家院子里的人工湖面上,光线透过纱窗跳跃在唐菲菲房间的地面上,撒下了一地碎银。
唐菲菲有些失眠,她起了床,想去庭院里散散步。夜里的芭蕉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唐菲菲望着空中被残云遮挡的月色,心中一喜,她的设计初稿就这样在她头脑中成型了。
顾不得现在已经是午夜时分,唐菲菲脚步轻盈地飞奔进书房,到了书房门口发现里面灯亮着。唐菲菲想,这么晚还有谁没睡呢,准备转身离开。
但她从他们的对话里隐约听见提起到她的名字,唐菲菲迟疑了一下,把耳朵贴到门上。陶林之苍老稳健的声线传进她耳朵:“菲菲还不知道这件事吧?”
“应该不知道。”回答他的是陶锦城。
“阿城,无论如何你要把菲菲留在身边。”
“爷爷,我是真心爱菲菲的!我不管她是谁的女儿,她身上有什么秘密。”
……
听到这里,唐菲菲心开始变得乱糟糟的,她觉得周身的空气一点一点的被抽离,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为什么?陶家到底有什么目的?为什么要想法设法地高薪把她挖回国?为什么陶林之说无论如何也要留着她?
她的身世到底有什么秘密?陶家到底对她是敌是友?
唐菲菲脚步虚浮地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把门上了锁,床边的哈比的警惕的抬起头,看了看是她,乖巧的摇了摇尾巴,又放心的睡去了。
整个晚上,唐菲菲脑海里都有一个声音在回绕:我是谁?这个念头一直在她耳边来来回回,让她无处遁形,她的心紧紧的就在一起,她以为安宁合乐的陶家是真心的对她好……没想到……此时她犹如坠入冰窖,冷的让她浑身发抖……
窗明几净的办公室里,唐菲菲拿着笔在纸上一直划来划去,林嘉怡几次来给她交东西,都发现她保持一个动作。凑上去看了看,她的纸上只有一些凌乱的线条。
林嘉怡忍不住叫了叫她“菲菲……你在干嘛?是不是有心事啊?”
唐菲菲抬头对上林嘉怡关心的眸子,冲她淡淡的笑了笑:“我没事,就是在考虑这次的设计方案。”
单纯的林嘉怡相信了,用笔支着嘴角做了思考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