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星晚，原来是你们啊。”
周美惠没有回答付子维的话，倒是桑宁先一步看到了不远处的两个人，点了点头向她们打招呼。
她靠在付子维的怀里，脸色有些苍白，声音沙哑得厉害，但还是尽力的挤出了一个微笑。
听着桑宁的声音，付子维的身影猛地一滞，不可置信的抬眸，脸上的表情却在看到程星晚的时候，逐渐僵硬。
“学姐好。”
沈惟卿看着面前如此亲密的二人，心理也有些不舒服，表面上非常恭敬的跟桑宁回了个招呼，担忧的眼神，却一直看向身旁的程星晚。
程星晚的眼眶依旧是红通通的，茫然的盯着付子维和他怀里的人，虽然她一句话也没说，但沈惟卿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鼻尖的一阵酸涩袭来，程星晚感觉到眼眶内一片温热，她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要将快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憋回去。
可纵然她拼命控制，泪水还是忍不住簌簌而下。
怎么回事？
明明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当看到付子维和桑宁学姐这样亲密的站在一起时，却还是会难过得不能呼吸。
就好像有一团肉，被人活生生的从心口上剜去，她费劲力气去止血、养伤，再等着伤口慢慢愈合······
以为就算缺了那一块肉，也可以好好的生活。
可每一次再见到他，那块看起来已经结痂的伤疤就会被撕扯开，提醒她这里永久的缺了一块。
“星晚······”沈惟卿心疼坏了，连忙找出纸巾给程星晚擦眼泪，可程星晚的眼泪不断的涌出来，怎么也擦不干净。
感觉到腰间的那只手力道越来越大，桑宁抬头，正好看到付子维滚动的喉结，他的下颚绷的很紧，像是正在压抑着什么。
果然，无论他再怎么推开程星晚，心理始终还是放不下她。
桑宁垂眸，无声的苦笑，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失落，下一秒，喉咙里传来一股血腥味，她没忍住轻咳了两声。
“小宁，你怎么了，还是不舒服吗？”
周美惠听到桑宁的咳嗽声，立马紧张了起来，拉了拉一直盯着程星晚不动的儿子，才惊觉付子维的眼底藏着一片猩红。
周美惠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脑海里冒出了一个糟糕的念头，用满含深意的目光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望了望程星晚。
不过现在，她没工夫想那么多，因为她看到桑宁苍白的嘴角，有丝丝鲜红的血迹，格外刺眼。
“子维！”
周美惠惊恐的瞪大了眼睛，伸手抓着付子维的手臂，惊呼出声。
伴随着周美惠的惊叫，付子维终于将视线从程星晚的身上挪开，低下头时，桑宁已经不着痕迹的将唇边的血迹擦去······
付子维想到今天陪着桑宁去医院复查的时候，医生所说的话，下意识的皱紧了眉头，快速的将桑宁打横抱起，周美惠一脸紧张的跟在后面。
路过程星晚身边的时候，付子维的脚步顿了顿，他知道有一股灼热的视线正在直勾勾的望着他，但终究，还是没有回头，抱着桑宁离开了。
······
一直到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好久，程星晚的目光都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一直到服务生忍不住开口催促。
程星晚才茫然的回过头，面对沈惟卿关切的目光，她拼命努力的想要挤出一抹微笑，可最终却还是失败了，趴在沈惟卿的肩窝里，放声的哭泣。
从她们的角度看过去，根本看不到桑宁咳嗽出血的样子，只能看到付子维亲密的抱着桑宁离开。
这对于程星晚来说，无异于在她的心上戳刀子。
在沈惟卿的安抚下，程星晚好不容易才止住了哭声，跟着她进了包间。
在她们离开后，一旁消防通道的门被人从里面拉开，凌安一脸阴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凝视着程星晚所在的包间良久，才转身，朝着走廊的另一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