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坏了吧，疼不疼？”
借着手电筒的光，付子维看到程星晚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处红色的鼓包，应该就是刚刚那一声闷响撞到的。
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幸好，没有破皮。
程星晚没有动，只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望着眼前的人。
这是付子维没错，是她记忆里的付子维，没有冷言冷语，没有刻意疏远，语气也没有不耐烦和厌恶。
看向她的眸子也不那么冰冷，而是充满担心和宠溺。
眼眶有些发热，可是程星晚却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她怕这只是一场梦，她害怕自己眨了眼睛，梦就会醒，这样的付子维就会消失，又变成那个冷冰冰的样子。
以前听人说过，毁灭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给她希望，再夺走她的希望。
程星晚以前不懂，可是现在，她完全能够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星晚······星晚？我是付子维，你看看我···看看···有没有哪儿受伤了？”
见程星晚一脸呆愣的样子，眼睛里还有泪光闪烁，付子维也急了，以为她是撞到头撞出问题了，吓得说话都有些结巴。
“···付子维。”
程星晚张口，声音很轻，嗫嚅道。
付子维一愣，见到程星晚有反应，悬着的心也放下了一些，点点头：“嗯，是我，星晚你怎么样？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受伤？有没有哪儿不舒服？头晕不晕？”
连珠炮一般的问题，配合着他不加掩饰的关怀之色，让程星晚有些恍惚。
隔了一会儿，才轻轻的摇了摇头：“我没事。”
听到程星晚的话，付子维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上下打量了程星晚许久，确定她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顺势在她身边坐下，不远不近的距离，不会触碰到，却又可以随时观察程星晚的状态，以便于有危险的时候能第一时间护住她。
电梯轿厢里恢复了寂静，程星晚偏过头看他，冷白色的灯光给付子维整个人罩上了一层白雾，让他看起来有一种莫名的忧伤。
不知不觉就看呆了，反应过来觉得不妥时，付子维却转过脸，看着她的眼睛：“幸好医院里面人多，安保应该已经在想办法了，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
付子维见她一副小心翼翼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在害怕，所以耐心的安慰道。
听了他的话，程星晚点了点头，继续沉默。
我们很快就可以出去。
程星晚的脑海里一直在想付子维的这句话。
出去之后呢？桥归桥路归路。
他出去跟别的女人结婚，而自己，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比起那样，她甚至更希望永远被困在这个电梯里面，至少付子维在她身边。
但是这太自私了，她不能自私的让付子维陪着她一起死。
这样想着，她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怎么了？头疼？”
下一秒，一道温柔的声音响起，程星晚还来不及反应，一只手就轻轻的抚在了自己的额头上，她整个人瞬间僵住了，瞪着近在咫尺的付子维，眼神惊讶又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