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快上楼吧,婵儿今天要点很多好吃的~”
望月楼下的街道上,婵儿眼睛一眨一眨的,露出狡黠之色。
萧逸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道:“不就是去看了眼尸体嘛,最后不是也没惹出事儿来?”
“哼哼,婵儿得给少爷一个教训才行。”
婵儿晃悠着她头上的两条小辫子,笑嘻嘻的道。
萧逸也拿这丫头没什么法子,总不能朝她生气,只好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准备上楼时,却被两位陌生的男子给堵住了。
“张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
从楼梯上走下来,首先给萧逸打招呼的,是此前在诗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李寻,李大才子。
只是萧逸可就有些不记得了。
“阁下是?”他疑惑的问道。
李寻顿时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缓和场面。
好在婵儿还是记得李大才子的,在萧逸身旁小声提醒道:“少爷,这位你在中秋诗会上见过的,李寻,李大才子,之前在诗会上也是他第一个作的诗,还得到柯老先生的赞誉呢。”
萧逸轻蹙了下眉头,随后才回忆起来,拱了拱手道:“原来是李兄啊,久仰!久仰!”
李寻干笑一声,心说这张公子好不要脸。
方才还没认出来,现在却好不知耻的说久仰......
不过李大才子是真正有涵养的公子,自不会计较这些东西。
当下就由李寻相互介绍了一番。
萧逸这才知道望月楼上正有一群才子在聊着风花雪月呢。
“张公子,在下乌景澄,年后在来的京都,总算是亲眼见到写下水调歌头的大才了!”跟着李寻下来的乌兄拱了拱手说道。
萧逸稍点了下头,便当做回应了。
对于这些才子,他并没有太多要结识的打算。
“李兄,乌兄,既然无事,我便先上楼,准备去欣赏灯会了。”
萧逸客套的说了一句,便准备带着婵儿上楼。
可两人又怎会如此轻易放他离开。
李寻当即摆出一副热情的姿态:“张公子之才,我们早有耳闻,楼上的众人也多有如乌兄这般仰慕公子才学的,如此上元佳节,公子又何必如此不近人情?”
乌景澄也附和着说道:“不错,张公子楼上已摆好了宴席,既是看灯会,两人看,哪里来的一群好友看来的热闹?”
一边说着,两人已是一人来到萧逸的一侧,拉起他的手就往楼上走去,婵儿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掩着嘴笑。
萧逸扭过头看了她一眼,也是无奈。
这丫头啊......
婵儿的心思不必去问,萧逸也能够猜到。
大抵是怕他继续在外头“惹是生非”,干脆去参加文人才子的聚会。
再如何,也不过写写诗,或是争风吃醋。
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比起诸如当街杀官,炸人府邸的事儿,实在是算不得什么。
“呵呵,张公子有所不知,楼上的那些人都说你的水调歌头是花钱从别人哪儿买的,都不信你有真才实学,一会儿你可得好好打一打他们的脸面。”乌景澄在旁边絮絮叨叨着。
“额......实不相瞒,其实那词真是我花钱买的。”
“哈哈哈,张公子说笑了,这话你骗的了别人,可骗不了我,似水调歌头那般名篇,又岂是金银俗物能买到的?”
乌景澄摇了摇头,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依我看,就是张公子你处事太过低调了,不愿展露才学。”
李寻也跟着说道:“是极,我也是这般以为的。”
“呵呵......”
萧逸轻笑了一声,也不再多做解释。
实际上,他还真不愿做这等出风头的事情。
世家大仇未能得报,又哪来的什么心思去背什么诗?
又或者是如此低段位的勾心斗角,争风吃醋。
有这般功夫,他还不如去调查一下今夜当街的杀人的事情,看看那需要宗师出手去夺回的,究竟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才是真正的紧要的事情。
至于说文名,对于此刻的自己而言,却算不得什么。
等上了楼,瞧见座中的十数位才子,尤其是那坐在中间位置的范谦、周轩两人,萧逸心中的这想法,便更加浓郁了。
而阁间内,瞧见李寻带着一主一仆进门,议论声也停了下来。
未曾见过萧逸的,纷纷打量起这位身着红色衣袍的少年郎。
至于范谦和周轩两人,脸上更是露出了耐人寻味的笑容。
“没想到张公子肯赏脸上来,快请入座!”
周轩站了起来,将一张椅子给拉了出来。
萧逸却是站着未曾动弹,拱手道:“在下尚有要事在身,就不留下了,诸位还请自便。”
话音落下,他便拉着婵儿转身准备离去。
这番作态,顿时让众人皱了皱眉。
那亲自拉出椅子的周轩脸色更是直接变得难看起来。
这可是当中拂了自己的面子!
“张公子,你纵有一身才学,可至今也只有水调歌头一篇词作,这京中的文人才子,可有诸多人不太信服啊。”一位才子站起身来,徐徐说道。
“不错,这京中更有谣言相传,张公子的词作乃是柯大儒所赠,用来扬名的,今日这么多同道中人在场,公子何不留下一篇大作?不禁打破流言,日后说不准还会成为一段佳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不断用言语挤兑着萧逸。
而萧逸却是噗嗤一笑。
“你说水调歌头是柯老先生做的?”
“不是在下所说,是京城里都在传。”
“哈哈哈,那传这谣言的,定是一群猪脑子,柯老先生若能写得出水调歌头,只怕是睡觉都笑醒过来。”
萧逸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端的是放荡无比。
这般作态,也让众人忍不住皱起了眉。
这张逸之,果真如传闻中一般,是个纨绔!
再怎么说柯大儒也是他的老师,身为学生,怎能在大庭广众下揭老师的短?
对于师道,没有丝毫的敬畏之心!
“真是有辱斯文!我看就让他走好了,此等纨绔,在下羞与为伍!”
一道不高的语调自宴席的角落响起,传入了众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