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罢,陈标眼中赫然闪动出一丝骇人的杀意。
而陈老虎和杆子倒是对视一眼,下意识思索起来。但没几秒钟,二人都是摇了摇头。
“张兴兄弟断不可以常理判断,此人……”陈老虎下意识开口道,话刚说一半,突然看见了陈标的眼神。
陈老虎眼睛一眯,起身就给了陈标一耳光。
“爸?”陈标捂着脸满脸的错愕。
“收起你的想法。”陈老虎神色暴怒,一把将陈标拉到自己的面前。
“陈标你给我听清楚了,张兴这个人,你永远不要和他作对。记住了,是永远,如果你不听我的,迟早你会后悔,你绝对会后悔。”
这时,旁边杆子急忙咳嗽了一声。
陈老虎扭头一看,杆子指了指手机,陈老虎这才松开陈标。
“是是是,爸,我记住了。”陈标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自己老爸居然这么大的反应,急忙点头。
一旁。
杆子电话也通了。
车里。
“说吧。”张兴呢喃道,殊不知这低喃声就像是恶鬼咆哮似的。
张兴虽然知道杆子打电话肯定还是蒋春明的事情,但能让杆子打这么久不挂断,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兴哥,是这样的,蒋春明现在已经被废了,而且随时都有生死危险,兴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认为这些事情还是得告诉你。兴哥,你可千万别生气。”杆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张兴闻声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行吧,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哎。”
杆子整个人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旋即捧着手机:“兴哥,是这样的,昨晚上蒋春明想不开拿着刀去杀人,结果失败了不说,还被人砍掉了右手,挑断了左手的手筋。”
“轻了。”张兴冷声道:“杀人者人恒杀之,对方够仁慈的啊。”
“呃……”杆子张了张嘴,他算是再一次体会到了张兴的冷血。
“他为什么去杀人。”张兴的声音传来。
“兴哥,是这样的,之前蒋春明不也是一个人物嘛,就靠着一把刀威名赫赫,后面被砍掉了三根手指才退隐江湖。
现在估计是实在想不开了,要去报仇。砍他手指夺了他位置的叫做大双,昨晚上动手的也是大双。”
“这大双什么来历?”张兴沉声道。
闻声,杆子心里这才松了一口气,暗想兴哥看来还是要报仇了,这才对嘛,虽然蒋春明……
“和延福市有没有关系,如果这大双和延福市有关系,立刻展开调查。”张兴的声音继续传来。
这话一出,杆子后背猛地一寒。
好家伙,兴哥到现在考虑的还是他自己啊,问大双的来历,仅仅是要知道对自己有没有威胁。
“这个兴哥,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大双是西河乡的一个头子,他表哥在开元市混,借这一层关系,在西河乡属于无人敢惹的存在。”杆子急忙道。
“那没事了,和这件事有关的任何消息都不要给我打电话了。”
而杆子此时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补充道:“哎,兴哥,最后一句,我说最后一句。”
短暂的沉默。
“说。”张兴冷漠道。
“那个……”杆子舔了舔嘴唇:“陈……陈梅要见你,她说你好歹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她不要你养,不要你做任何事情,但她就想见你一面,哪怕一次都好。”
再一次的沉默,杆子心惊肉跳的等着电话里的答复。
“陈梅怎么会知道我?”
“这……没人告诉陈梅,兴哥,这点你放心,我们兄弟都没说,只是上一次去调查的时候,陈梅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这几个月天天的缠着我们的兄弟,我们兄弟也属实看她可能,一个老妇人,天天走一个多小时来乡里找我们兄弟,重复的就这一个意思,我们这……”
杆子满脸的为难。
电话那头,张兴面色阴沉,此时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松开了,但那方向盘早已被捏的布满裂痕。
半响。
“带她来开元市。”张兴说完,挂断电话又给李雪娇和林静曼打了过去,然后才驱车向开元市赶去。
开元市正是西河乡的上级城市,距离延福市两个多小时的车程。
下午一点。
一栋山水庄园里。
“兴哥。”杆子小声喊了一句。
“这么害怕我干嘛?”张兴瞥了眼杆子,哪里看不出来他眼中的一丝畏惧。
“这个……”
杆子舔了舔嘴唇,通过这件事杆子是真的怕张兴了,一个就连自己生父母都能漠视到如此程度的人,已经不是冷血可以形容的了。
张兴自然知道杆子怎么想的,但这对于张兴来说并不代表什么。
究其原因,张兴已经活了千年了啊。
记忆里那好的记忆,能够让张兴付出一切来挽回,因此看见李雪娇的时候,张兴直接眼泪都出来了。
而不好的记忆,那是彻骨的仇恨,想都不愿意回想。
更别说时间太久了,久到张兴已经难以用所谓的道德伦理来看待这个问题了,只能说,这就是两个陌生人,仅此而已。
“带她过来吧。”张兴呢喃了一句,转身向庄园顶层走去。
此时,顶层早已坐了一些人。
见张兴上来,尤其是杆子还落后半步恭敬的跟在张兴身后,那些人立刻反应过来了,全部起身看着张兴。
“都出去吧。”张兴摆了摆手。
闻声,那些人面色一僵。
还是杆子急忙挥手,他们才转身离开。
只是离开的时候脸色很不好,哪怕知道张兴是延福市来的大人物,可这本地他们就是地头蛇,张兴此举可谓完全不给面子了。
半小时后。
两个兄弟走了进来。
门口,是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女子约莫四十多岁,脸色很是沧桑,而言之更多的是期待,忐忑,愧疚。
“进来吧。”两个小弟跟着杆子来的,也多少知道些,所以很是客气。
“呃……好……好。”那女人正是陈梅。
此刻,陈梅擦了擦手心里的汗水,旋即整理了一下洗的发白的衬衫,慢慢走了进来。
入目,就看到站在前面的年轻人,虽然就那么站着,但孤傲的却像是一座山峰似的,让人忍不住的望而退怯。
这时候,张兴回过头来了。
陈梅一看到张兴的脸,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