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哥哥一母同胞,相依为命,命运岂能由他人左右?
“你回去好好想想吧。”老夫人摆了摆手,身边的大丫鬟上前送客。王宛凝立即起身行礼,带着翠柳离开了松竹院。
晚上二爷王光熙吃酒回来了,王氏将自己和老夫人的打算告诉了他。
王氏又将好处夸得天花乱坠,王光旭一合计觉得甚好。
王宛凝也吃了这么多年王家的白米饭,现在把她送进宫以她的姿色应该可以捞个贵人当当。
就算是个贵人多多少少对他也有助益,能帮忙在皇帝耳边吹吹枕头风。
“老爷,那咱们就这样说定了?”
王氏的小手按在王光煦的胸膛上画圈圈,王二爷的酒立时醒了。
“单单这样还不够,咱们把这件事情坐实,你明天起就带宛凝参加各种宴席,和那些夫人交谈时要隐约透露一些拿捏好分寸。”
王二爷在朝堂中积极钻营,对于这种事情他深谙此道。
他更是翻过身来仔细地叮嘱王氏,应该怎么做才不会显得是她们攀附权贵有心卖女求荣。
夜深人静,王宛凝闺房的一个窗户敞开,一个黑色身影瞅准时机飞窗而入。
“你那小丫鬟可睡着了,我在树上等得快被蚊子咬死了。”
刚一落地那个黑色身影就埋怨不休,屋中没有点亮灯火看不清楚样貌。
可是从声音便能看出是一个男子,一个大男人半夜出现在小姐的闺房之中着实有些奇怪。
“我听说老虔婆要送你进宫?”
王宛凝坐在桌边倒了一杯茶水,那个男子自顾自地端起了茶杯饮了起来。
“恩,可以想象。”
她这位二伯向来积极钻营,有这么好献媚的机会他岂会放过。
二伯母王氏不愿自己的女儿受苦,自然要送她入宫。
想来明天就会有消息传出去,上流贵族都会受到消息。
她王宛凝要入宫为妃,那些想要求亲的门第也只能望而却步。
“我带你离开,咱们私奔。”
男子放下茶碗在王宛凝的对面眼神极其认真,眸光深邃深不见底。
“凤满楼别说笑,我不会离开宣平侯府的。”
唤作凤满楼的男子叹了一口气,他就知道。
“你要我怎么帮你。”
既然她不想离开,又不愿入宫,自是有了应对的法子。
“有了污名的女子怎能入宫为妃。”
王宛凝说的轻轻淡淡,仿佛谈论的事情跟她无关。
“三日后,我会上香祈福。”
“你···”
凤满楼看着她坚定的神情心中气闷又无处发泄,他只能妥协。
“我会安排妥当。”
最后看了王宛凝一眼,凤满楼略窗而出。
王宛凝看着随风摇摆的窗户,有些感慨。
她和凤满楼相识四年,彼此之间的习性都十分谙熟。
她只是一句话,他便懂了她的意思。
不问缘由,不究对错。只要是她说的,他都会去办。
王宛凝细细想了想,父亲当年对待母亲大概也只是如此了罢。
凤满楼喜欢她,她亦不排斥他。
只是时机还不成熟,她还未调查出父亲真正的死因,她不能分心。
这就是王宛凝表面乖得像一只猫,实际上冷静自持是一只带着毒性的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