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京都街道上,此时已经是半夜,因为宵禁,白天里热闹非凡的街道此时空无一人,只有打更人偶尔的打更声。
清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上,一匹马不紧不慢的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前行,它的背上趴着一个人。
此人一副外邦人打扮,趴在马背上一动不动,顺着月亮的亮光,可以看到他身上遍布伤痕,鲜血几乎染红了他的衣服。
“哒哒”的马蹄声在安静的夜幕里格外清楚,最后马驮着那人停在了丞相府前,那人艰难的动了动身体,他这一动,身体立马失去了平衡,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丞相府门前的守卫看到这幅场景,立马警觉的举起了手中的木棍,慢慢靠近。
看到那人趴在地上没什么反应,两个守卫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用木棍戳了戳躺在地上的那人,“哎,你是什么人?”
那人被戳的有了反应,他艰难的在怀里掏着什么,顺着他的动作,伤口顿时又裂开,鲜血立马涌出,滴落在地面上。
那人强忍着疼痛,在怀里一番搜索,然后掏出了一个皱皱巴巴的沾满血迹的信封,艰难的递到守卫面前。
“给……给安丞相……”
那人缓缓的说着,气若游丝,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声音低不可闻。
“什么?”守卫明显没有听清,皱着眉头稍微靠近了那人一点,疑惑的反问着。
还不待他接过那人手里的信件,那人忽然仿佛失力般,手重重的垂下,但一双眼睛还是死死的看着守卫,脸上保持着痛苦的表情。
见那人一动不动,守卫大着胆子去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后冲另一名守卫摇了摇头,“已经死了。”
然后他眼神转移到了那人手里抓着的信封上,他连忙去拿信封。
但那人虽然死了,手里仍然死死的抓着信封,守卫废了半天劲才掰开他的手,看着被血浸湿的信封,守卫心中一惊,连忙去禀告安南钰。
此时安南钰和王宛凝已经睡下,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摇篮里已经睡着的孩子立马被吵醒,张着嘴哇哇的哭着。
两人也立马惊醒,王宛凝赶紧翻身下床去抱孩子,安南钰则脸色不太好的打开了房门,“什么事?”
他声音冰冰冷冷的,仿佛初月的冰霜,带着一股寒意,守卫被吓得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颤抖着手将手里的信封递了上去。
对于守卫突然的打扰安南钰是很不满意的,但当他看到守卫手里沾满鲜血,皱皱巴巴的信封时,余怒顿消,他连忙一把接过,一边小心的拆着信封,一边疑惑的问着守卫,“发生什么事了?”
“一个胡人打扮的人刚刚送来了这个。”看着安南钰一脸凝重的样子,守卫吞了吞口水,哆哆嗦嗦的回答着。
“那人呢?”
安南钰趁着拆信的空挡,瞥了他一眼,冷冷道:“那人呢?”
“死了。”
听到守卫的话,安南钰拆信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了守卫一眼,然后读着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