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艺正色道:“我已经和父亲讲了,他说本来再考虑几天就要站到你这边的,但是现在顾海兆风险太高,而且他那日去参加的饭局,正是我家。”
厉顾城凝眉,既然这样,她就更不好明目张胆帮他,因为很容易陷入被动。
“所以当务之急是先找出拍照片的幕后黑手,用来确认会不会伤害你们家。”
白影艺答道:“正是如此,这样我们家也才好帮你度过公司难关。”
感激的话说再多都是无用,厉顾城问她:“那需要我帮什么忙?”
白影艺笑了:“没事,你忘了我还有个哥哥,娱乐圈公司的老板。他最熟悉黑料通稿,这时候不麻烦他什么时候麻烦?”
厉顾城看着她,起身鞠了一躬:“今日的人情我以后一定会偿还。”
白影艺也起身:“主要我父亲也是十分看好你,不是因为我的缘故,而是厉总值得。”
厉顾城回到公司,林畅然得到消息直接冲进总裁办公室,看见他跟没事人似的在那一坐,立刻气不打一处来:“你小子干嘛去了!我昨天找你人都没找到,南城我都快翻遍了!”
厉顾城浑然不觉:“有消息了?”
林畅然着急上前,拿出随身携带的文件:“你还记得你把赵歇开除了么?你知道沈山什么反应?”
现在公司没了顾海兆这个主心骨,赵歇这个眼线也被厉顾城开除,照例来讲他应该慌的不行才对。
林畅然也是这么想的:“与这个反应正好相反,他昨天还去泡了温泉,破例与妻子共进晚餐。”
厉顾城不屑冷哼:“他这难道不是破罐子破摔,回光返照么?”
林畅然继续跟他讲:“我们的人窃听他的电话系统,他跟赵歇有过联系,说的大概就是这段时间辛苦了,以后继续努力这些宽慰的话。”
还没等厉顾城回味一下,林畅然继续爆料,他打开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家地址:“沈山的儿子沈瑶光每年都会固定到缅甸,对外宣称出国散心。这最近的日子正好是顾海兆提出要捐助希望小学不久。”
林畅然的一番话如惊雷在平底内乍起,顾海兆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厉南方被他当成重要的人养大,沈山又跟着他干了那么多年,这其中一定有些关系。
“沈瑶光最近在哪?”
林畅然一五一十答道:“最近还在国内,但是九月初就要动身去缅甸。”
厉顾城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国内盯住沈山和顾海兆,再定两张机票,月初你和我一起去缅甸会会他。”
林畅然退下了,厉顾城觉得事情仿佛没有这么简单。他仔细回想赵歇如此自然的将文件递给沐云熙,那么沐云熙要是和陈歌在一起,那岂不是受了陈歌的命令?
自从陈晓晓的事情被曝光,他又一怒之下坑了陈歌的合同,二人之间的兄弟情义亦不如当初。如此看来,是不是他做的?或许还是要问过白影艺。
“什么?!哥,你骗我呢吧?”白影艺一脸不可置信,她看着眼前这个从小到大最宠爱他的男人。
白修远依旧噙着薄笑,他皮肤苍白,嘴唇倒是*,一点也不像有病色:“你这么生气干什么?”
白影艺觉得好笑:“那是我们亲爸啊,你怎么忍心把顾海兆来我们家吃饭的照片暴露出去?万一牵扯到爸怎么办?”
白修远不笑了,他眼神变得阴鸷,语气反问:“是我们爸又怎样?他管过我们吗?当年我毅然决然去闯娱乐圈这趟浑水他不是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这会我做出名堂来,他倒是好评一片,说什么儿子不靠家里一分钱在这里站稳脚跟,他虚荣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他儿子?”
看着白修远脾气上来,白影艺心里更是难受,她自然知道当年哥哥决心要走这条路和家里大吵一架。她去国外上完大学四年,还以为他和家里有所缓和,居然比原来更差。
“哥,你…”她还没说完,就被白修远打断:“还有,事情不是我做的,我只不过是把事实扩大而已。再说,他不会对我们白家有威胁,他只是想对付厉家。”
白影艺一惊:“你的意思是想害厉家的人,和你认识?”
“那又怎样?再说我也不是全然为了报复白术友。”说到这里,他停顿一下,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我是,看不惯厉顾城对你的态度。”
白影艺一瞬间攥紧拳头,居然是为了她吗?
多年在娱乐圈行走圆滑,白修远一张笑相,再加上英俊无双,自然是把自己的性格隐藏的极好。他见人说人话,遇鬼说鬼话,一颗七窍玲珑心早就被世俗打磨。
唯有见到自己的妹妹时,才会流露真情:“你之前不是说厉顾城要和你联姻,豪门世家没有感情正常,但是尽管这样他也不能吊着你,还去私会别的女人。我不允许你受了委屈,就给他点颜色看看。”
狠辣老练如白修远,他过目不忘,极会见人看眼色。陈歌的朋友圈放出他们四人在欢乐谷的合影时,他一眼就看见了角落里抽烟男人的背影。
有一次厉顾城与白影艺谈生意,正巧咖啡厅闭门谢客,他依旧把白影艺邀请进欢乐谷,那晚他送白影艺回家,白修远在二楼卧室看得一清二楚,几乎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人是厉顾城。
婚姻大事,自己的妹妹不能尊崇本心找个心爱之人就罢了,居然还要受这种耻辱。
“我不会允许你和他联姻,你在白术友那怎么说我都不管,在我这,不可能。”
白影艺张了张嘴,还要说什么,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她知道那人不会害自己家又有什么用呢,亲生哥哥也是为了她好,虽然没有她这一层关系,幕后之人也不会对厉家善罢甘休,但她还是有一丝参与其中的罪恶感。
白影艺谢绝了白修远送她的请求,临到门口,男人的身影一直未曾动过,他手有规律地敲着桌面,似是犹豫好久脱口而出:“你是我一辈子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