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总,您已经两天没来公司了,这边有突发状况,您方便的话赶快来处理一下吧。”
厉顾城的手机上突然收到了秘书的语音信息,秘书说话的语气很急促,想来是出了些棘手的麻烦。
“我马上到。”厉顾城收起刚刚的悲悲戚戚,立即换上一副严肃的面孔,他知道,还有人并不希望他过得好。
临走之时,厉顾城在纳来雅居环顾一周,一抹忧伤从他冰冷的眸子中闪闪而过,他真的不想离开,但又不得不走。
“云熙,等我把所有事情解决好,你一定就能回到我身边了吧,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补偿你。”厉顾城在心中默念。
他那刀削斧凿一般的脸上满是憔悴的疲倦和深深的忧伤。厉顾城轻叹一声,疾走两步出了院子,随即将纳来雅居的大门紧紧关上。
厉氏集团。
秘书早已在门口等候,只要厉顾城出现,便迎上去,把现下的状况跟他说明白。
终于,厉顾城的车子开过来了。
“厉总,您总算是到了。业务部的沈经理和顾副总……”
“他们怎么了?”厉顾城阴沉着一张脸,边走边听着秘书跟自己陈述这几天发生的状况。
“税务部门理性查账,说咱们去年的账目总数对不上。审计部请来会计事务所做盘点,要求各部门配合。但只有业务部和财务部拒绝提交相关报表,顾总还说,说有人故意陷害他,现在整个业务部都处于罢工的状态。”
厉南方停下脚步,铁青的脸上更加冷峻。
秘书口中的这两位,都是厉氏的元老了,不过,他们却并不和自己一条心,也可以说,他们是厉南方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
其实厉顾城早就发现这两只老狐狸不对劲,只想等着合适的时机就把他们拿下,没想到,现在却急不可耐的送上门来。
“很好,我还正愁他们没动作呢。我亲自去看看。”
厉顾城那冷漠的眸子,仿佛一潭墨蓝色湖水激起了涟漪,波涛暗涌。
第二会议室里,沈山和顾兆海两人,正在密谋着什么。
“顾总,咱们总这么扛着也不是办法啊,要是厉总非要咱们把账目交出来……”沈山无奈地拍了下桌子,低头连连叹气。
顾兆海倒是波澜不惊的,悠闲地呷了一口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慌什么!厉顾城这两天一直都没露面,你难道不知为何?他现在哪儿还有什么心思管公司这摊子事啊。只要再坚持两天,南总会帮咱们度过难关的,到时候……”
可是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却开了,一身黑衣的厉顾城肃然立在那里。
“到时候要怎样?”
他那双阴鸷的眸子直直地朝沈山和顾兆海的方向投去,俊逸的脸庞微微抬起,语气轻蔑地问道。
沈山大惊失色,本来和顾兆海到这会议室来,是想商量个对策的,没想到厉顾城却来的这么快。
顾兆海也被吓懵了,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他不敢想,自己刚刚那番话被厉顾城听去了多少。
“厉,厉总,您,您怎么到这来了?”沈山颤颤巍巍地说着,额头上已经出了些细细密密的汗珠。
厉顾城嘴角一扬,也不抬眼看他二人,而是自顾自走到会议室圆桌的最前方,拉开转椅坐下。
“如果我再不出现,都不知道这公司还能不能姓厉了。”
“厉总,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我和沈总监正在,在核对报表呢,这不是财务部要嘛,正想着弄好了给您过过目,可巧您这两天没来,所以才……”
顾兆海强装镇定,越是危急的时刻越不能自乱阵脚,得找个由头把厉顾城搪塞过去。
“是吗?如此说来我还打扰到你们了?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核对报表这么小一件事,怎么好劳动顾总亲自动手,我都吩咐人做好了。”
厉顾城一抬手,秘书立即将一个文件袋递到了他的手上。
他没有立即打开袋子,而是将其“啪”的一声甩到办公桌上,然后抬起头对着顾兆海说道:“顾总可以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什么纰漏。”
顾兆海屏息凝视,心脏咚咚直跳。沈山也是拼命冒冷汗,身子霎那间凉了一大截。
看着两人都不动手,厉顾城耐心问道:“需要我帮你们看?”
“不不不,厉总,还是我来吧。”顾兆海知道今天难逃一劫,便硬着头皮把文件袋打开了。
看清文件的内容之后,顾兆海却大惊失色,眼睛睁得如同核桃一般。
沈山见他表情不对,急忙把眼睛也凑了上去。
“人事任免通知书?什么,厉总,你,你要开除我们?”沈山吓得身子一抖,脸色惨白如纸了。
“二位这些年在我厉氏做过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你们拿着这个东西,到财务去领一笔抚恤金,就可以离开了。”
厉顾城将身子背过去,厌恶地皱皱眉头,并不想看见那两个人此刻的嘴脸。
顾兆海拿着文件的手还在发抖,进入厉氏几十年,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种结局。
“厉顾城,我是厉董事长一手提拔的,有厉氏集团的股份,我的去留应由董事会公开表决决定,你凭什么给我下这个任免书,我不服!”
顾兆海瞪着狼一样的眼睛,全身战栗,似乎要吃人。
“这是董事会出具的证明,上面有除你之外其他人所有人的亲笔签名,大家一致要求我,罢免你的职务!”
厉顾城转身站立,用一双冷酷的眸子扫视他,似乎在给顾兆海下最后的通碟,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么,怎么南总的名字也在上面,这肯定是你伪造的,我不信,我不信!”
顾兆海浑身*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没想到他一直倚仗的靠山,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将他抛弃。
“顾总,不要再挣扎了,我们无路可退了,走吧,走吧……”沈山眼见已回天无力,只得放弃了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