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之前的孙月娘还是恋爱脑宜修,那么现在她就是钮钴禄·月娘。
她从伤心欲绝变成厌恶,也只是短短几息之间的事情。
这种事,换个人也受不了。
孙月娘现在看一眼蔡将军,就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整个人就觉得恶心透顶。
这世上还有他这么恶心,让人嫌恶的事吗?
“月娘,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蔡虎见月娘一直坚持要和离,还要带着所有的东西离开,人有些急了。
上前试图劝说她,不要走。
可月娘是铁了心的,后院那个女人,还有四五个孩子。
每一个都在向自己证明,这个男人谎话连篇。
说出来话,比屁还不如。
“给你机会?”孙月娘笑了:“我给你机会的还少吗?你后院那几个孩子,你有给自己机会吗?宁愿找别人生孩子,也不要我生下。你的目的是什么?是觉得我孙家是商户,不配吗?那么,那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她一个外室女,就配了?”孙月娘连连发生质问。
蔡将军的唇动了动:“那人……月娘,那是遇见你之前认识的。”
“所以呢?所以你就可以瞒着我把她养在外面?你若是真如你说的有情有义,你大可把她领进来。我也不是那般小肚鸡肠的人,知道她为你生儿育女,不愿让她入府。是你,是你瞒着我,这十年来你让我像个傻子似的,活在你编织的谎言里。让我以为自己是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也让我对你充满了愧疚。”
孙月娘说到这里,声音都跟着颤抖:“爹娘哥嫂他们,为了弥补我的愧疚,一直用钱财填补蔡家。你自己摸摸良心,这些年来,蔡家所有开支是不是都是我孙家在出?若不是因为我,他们何至于要这样做?”
“妹妹不能情绪激动,你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中。不能哭也不能生气,不然以后有罪受着。总之这婚肯定是要和离的,你放心,有哥嫂在呢。”张氏心疼的看着月娘,低声哄劝。
其他哥哥们,也是如此。
随后直接让张氏带着月娘送回孙家做月子去。
既然是要和离,继续留在蔡家也不是个事。
张氏也正有此意,看向月娘。
月娘目光求助的看向陆鸢,陆鸢摆摆手:“去吧去吧,有我在呢。”
有了这话,月娘春娇一勾,回头对着张氏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见妹妹答应了,张氏自然是欣喜的。
笑着连连点头,然后招呼着人送月娘回孙家。
他们是要走了,但不会低调的走。
而是大张旗鼓,鞭炮齐鸣的离开。
要让整个州府的人都知道,这蔡家做了多少肮脏的事情。
不管蔡虎是愿不愿意,这和离是离定了。
有忠王爷和知府大人在场,他再不愿意也不成了。
德行有亏,这件事上本就是他错的离谱。
若不想招惹出更多的事端来,就只能捏鼻子签下和离书了。
和离书签了之后,一式三份,一份交给官府。剩下的两份是男女各一份。
随后孙家兄长子侄们开始动手了,直接把曾经孙家送给蔡家的东西全都拿走了。
屋顶的瓦面,外面的墙皮,依旧气派威武的大门,等等。
就听着四处咚咚咚的声音,尘土飞扬。
蔡虎看到这里,气急,瞪眼看向孙家大哥:“你们孙家不要太过分了,我既然已经答应与你妹妹和离,大家好聚好散便是,你为何还要拆我府邸?可别忘了,这是我将军府的地盘!“
“啊呸,是将军府的又如何?这宅子当初是什么模样?你心里没数啊?鞑子将这个里毁的七七八八,是你那老娘找上我们,话里话外就是这府邸是你们蔡家的脸面,我们孙家要帮你们蔡家的脸面好好装饰一下。”
孙家大哥冷哼一声:”你那好母亲,话里话外都在暗讽我妹妹是个不下单的母鸡,言语上屡次说我们孙家是商户,你是前途无量等等。为了妹妹,我们也只能认了,出钱出力。现在你我两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那我孙家的冬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继续给外面忙活的小厮使眼色,让他们快点击动作。
看到这里,蔡虎面色难看的很,
他努力维持的脸面被人狠狠摔在地上,踩了一脚。
孙家做事有多绝呢?
那真的是属于孙家用的东西,全都给带走了。
就连狗都没放过。
总之,不属于孙家的,孙家不屑一顾。
属于孙家的,就是扔了,也不给蔡家。
实在带不走的,就给砸了,毁了,烧了。
等谢瑾言他们离开的时候,之前还颇有些气派的将军府,变的一片狼藉。
而且更尴尬的是,他们刚离开前厅,孙家的人就马上就把前厅给拆了。
桌椅都给带走了。
地砖都给翘起来,不留下一块便宜将军府。
看着眼前狼藉一片的将军府,蔡虎面色难看的很。
胸口剧烈起伏,视线死死的盯着孙家的人。
可孙家的人,压根就不惧。
浩浩荡荡的把东西带走之后。
又十分恭敬的请忠王和忠王妃前往府上做客。
等人都走.光了之后,只剩下一地狼藉。
这会,才有嬷嬷过来说,老夫人受伤了,让他快过去看看。
蔡虎一听,转身就去了后院,去见自己的娘。
老夫人手指断了一截,大夫还没到府上,疼的她嘴里一直哎呦哎呦的叫唤着。
直到蔡虎出现后,老夫人激动的喊着:“儿啊,儿啊,你来的正好啊。有人,有人砍了娘的手指啊,娘的手啊……疼死了。”
老夫人举起断指的位置,冲着儿子哭诉着。
蔡虎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他娘的手断了。
神色一变:“怎么回事?是谁,是谁伤的?”
“将军,伤老夫人的那个人是,是鞑子,他说自己是皇子。”旁边的嬷嬷小小声的说道。
蔡虎脸色一变:“他为何要断了娘的手指?娘,你做了什么?”
老夫人一听,就气着了:“我,我能做什么啊?我还能做什么啊?我什么也没做啊。”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