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瑾言纠结,谢瑾言矛盾。
他在犹豫着,眼睛不断打量着陆鸢,想从对方的身上窥视一些什么。
然,什么都没有。
对方坦坦荡荡的任由她打量。
所以说,到底是自己多心了?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谢瑾言的脸色还不是很好,他犹豫的视线落在春雨怀中的王语嫣。
春雨还在抽泣着,神情慌乱。
冲着谢瑾言说道:“王爷,王爷还是请太医吧……”
她不敢说王妃会不会借机报复,她怕说出来自己的死期也不远了,还是很凄惨的死。
只能浅浅的提醒着王爷,让他还是等太医来救小姐吧。
“再犹豫下去,可就错过最佳抢救时间了。”陆鸢瞥了一眼春雨,春雨身子一僵,不敢再说什么。
抬眸看着谢瑾言,见他迟疑之色。
直接抽出春雨头上的银簪朝着王语嫣的人中狠狠刺下去。
面无表情,手却迅疾如风,看起来哪里是刺人中,分明是插·进去,惊的谢瑾言心一跳。
摆出尔康手:“住手!”
他话音落下,银簪已经狠狠刺下去。
紧闭双眼,不知外面发生何事的王语嫣,突然感觉嘴边一股刺痛。
不,是十分剧烈的疼痛。
她猛的睁开眼睛,嘴里发出一声惨叫:“啊……”
接着就听到江眠的声音响起:“看,人醒了。”说完一旁,邀功般的看向谢瑾言。
谢瑾言和王语嫣这会是什么心情,陆家人不知道。
但陆家人这会觉得自己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似的。
乖乖,他们的女儿(小妹)好生勇猛啊,头一次见识这样刺激人醒来的。
这哪里是扎啊,这是要来个对穿啊!
“好疼,好疼。”王语嫣感觉自己的嘴唇都麻了,接着就是火辣辣的疼痛。
她捂着嘴,触手温热,低头一看有血,眼睛两眼一翻又要晕过去。
陆鸢见状,手中的银簪再次举起:“呀,这王小姐怕是不好,等等,让我再来扎一针。”
“别,别,我没事了,没事了。”王语嫣微眯着眼睛打量着陆鸢手中的银簪,看着簪子的尾部还染着血,她也不敢继续装晕了。
又逼着自己支棱起来,然后捂着嘴:“王妃,我不晕了,没事了。”
“唉,我还想着,你若是再晕,下一步就扎你虎口呢!”陆鸢轻叹一声,冲着王语嫣很认真的说:”你别担心,旁的不敢说,但是治人晕眩这块,我最难受。往后你若是想晕一定要及时告诉我,我来给你治。“
王语嫣这会唇角都在抽着,听着陆鸢的话,恨不能起身,摁着她来回抽嘴。
可恶可恶,又是被这个女人毁了计划!
不但毁了自己的计划,自己还暴露了。
眼下该如何收场?
本来想装晕躲避大家的审视,可哪知自己刚有这个想法,下一刻就被陆鸢给破了。
这会自己的人中位置,火辣辣的疼。
不用说,用那么粗的簪子刺自己的人中,她不疼才怪。
她都要气疯了。
棋差一招,棋差一招啊。
若是今天自己顺利将太傅府拉下水,到时候谢瑾言势必会与太傅府决裂,势不两立。
到时候这两方互相斗者,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就是了。
只是,只是又被陆鸢破坏了。
王语嫣这会怒急攻心,想晕却不敢。
这会,都不用装,是真的昏昏沉沉了。
“王爷,给个解释吧。”陆鸢将银簪重新插在春雨的头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让他给个解释。
谢瑾言皱着眉头,低头看了一眼王语嫣,然后对陆鸢说:“本王相信语嫣,这其中定然是有误会的。”
“所以呢?”陆鸢继续等他说出结果。
谢瑾言抿唇:“今日之事,语嫣也是受到了惊吓,好在并没有造成太严重的后果。但本王知道,对太傅府多少有些不公。”
说着他看向王语嫣:“语嫣,你来给陆太傅,陆夫人他们道歉。”
说着,用眼神示意她配合。
事到如今,即便王语嫣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今天就只能到这里了。
若再做多余的事情,只怕会露出马脚,惹出更大的怀疑。
“对,对不起,是语嫣的错,是语嫣惊慌之下……”王语嫣说着说着哭出声来。
是真的哭了。
明明计划都很完美,怎么就出现偏差了呢?
她暗中使唤玉环去寻人,不管是谁,只要是太傅府的人,朝着她的房间一扔,不管成没成事,太傅府都要接下这盆脏水。
事情都很顺利,怎么就,怎么就突然失控了呢?
王语嫣百思不得其解,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
低着头向陆鸢他们道歉。
“几句不轻不重的道歉,就可以抹杀她做过的事情?”陆鸢听后,只是唇角勾起,轻笑一声:“那往后我也要这般做,反正只道歉就行。”
谢瑾言的脸色不是很好。
“当然不可能只是口头道歉,剩下的赔礼回去之后本王自会安排人送到太傅府。”
“这么说,王爷是打算用自己的东西来做人情了?“陆鸢听完后,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眼里的讥讽,几乎实质化。
谢瑾言抿唇,没有否认。
陆子修一听直接气的就要跳起身,骂人。
却被眼疾手快的哥哥一把捂住他的嘴:“别说话,让小妹来。”
陆子修一听,等着一双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哥哥。
似乎在说,你说什么?你竟然让小妹来跟这个渣男谈判?
“小妹自有主张。”到底是自家兄弟,陆子图岂会不知道陆子修这会的心情?
他轻叹一声,无奈的说道。
陆子修听后,眼珠子一转,没再说什么。
但是身体紧绷,警惕的盯着谢瑾言,仿佛他若有什么异常的举动,他就扑过去。
“忠王果然是‘重情重义’,今天真是开了眼界。”陆鸢拍掌,一脸惊叹。
谢瑾言抿唇,他听得出对方话语中的讽刺。
但眼下,他们理亏。
垂眸看了一眼王语嫣,瞧着她受惊吓的样子,心里轻叹一声。
“老爷,大理寺卿,刑部侍郎,刑部尚书几位大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