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辛苦,她一个怀孕身孕的女子,又因为长的年轻漂亮,一路上不知道被多少人盯着。
她为了避开那些坏人,只能女扮男装,然后将自己的脸抹的脏兮兮的,混成乞丐。
一边乞讨,一边去京城。
这一路上的艰辛,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明白。
说了,也没有人懂的。
“你回去吧。”方玉娘突然开口说道:“你夫人还等着你,快回去吧,以后我们就别见面了。”
听到方玉娘的话,无疑是惊天霹雳。
李汶翰听到后,又是哭了起来。
也不出声,就是那种无声的落泪,直勾勾的盯着方玉娘。那眼神在控诉一个负心汉。
读懂对方的眼神意思后,方玉娘都要气笑了。
他什么意思?明明是他背叛了自己,却用这种眼神看着自己,是什么意思?
究竟谁才是负心汉呢?
“玉娘,这件事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楚。总之不是你想的那样。”李汶翰沉默了一瞬,抬起头定定的看着玉娘:“我会给你一个解释的。”
说完站起身。
方玉娘没有理睬,不觉得二人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解释的。
一别十几年,孩子都那么多大了。
很多事情都已经无法改变了。
还要什么说法?
李汶翰走了,走的匆匆。
方玉娘的视线落在李汶翰匆匆离开的身影,然后收回视线,唇角露出一抹弧度。
果然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嘴上说没有对不起什么,结果下一瞬就忙着赶回去陪着自己的正室夫人。
还说这里面有什么误会,要解释清楚。
解释什么?解释也解释不了他始乱终弃。
至于十几年他找过自己,方玉娘视线看向外面。
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不重要了。
他有了新家庭,有自己的妻子。
他还在想什么呢?
真是可笑的很。
“人是你找到的?”方夫人看向陆鸢,神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
陆鸢点头:“嗯,无意间知道这位与夫人有一些渊源,便请了过来。”
方玉娘听到这话,看了陆鸢一眼,然后说道:“你想知道一些什么?”
“刺杀的真相。”陆鸢很直白的说:“这件事关乎你女儿,夫人若是不说出真相,您女儿就要灌上一个杀母未遂。轻则流放,重则绞刑。”
方夫人听后,身形一颤,眼里露出一抹复杂。
唇动了动,却又没有说出来。
陆鸢眯了眯眼,看了她一瞬,然后没再说话。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李汶翰再次出现了,这次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轻貌美的扶夫人以及李知书。
看到这三人出现,陆鸢也是愣住了。
一脸不解的看着李汶翰:”李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向玉娘表达诚意。“李汶翰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
然后打开病房的门,他身后的夫人还有李知书进去了。
李知书的手中还提着东西。
方玉娘方才吃了药,有些昏昏沉沉想睡觉。
这会正瞌睡呢,房门被人打开。
入眼看到的就是李汶翰,接着就是他的一家人。
看到这里,方夫人眉头蹙起,表情不是很好:“你这是什么意思?”
一家子都出现在这,是来告诉他,他们很幸福?很恩爱不成?
想到这里,方玉娘嘴里发涩发苦。
“我,我是想证明,我对你是真心的。”李汶翰说完便解释了。
他与夫人只是表面是夫妻而已,当年自己要找玉娘,但是却一直没有消息。
恰如此时,自己从小玩伴找上自己,想与自己假结婚。她肚子里有了哥哥的孩子,但是他大哥意外身亡,自己无法证明这孩子是大哥的。
所以就找上了他的爹娘,想着是李家的血脉,没有流在外面的意思。就想着先嫁过来,如果等他找到玉娘后,二人就和离。
可是他找了很多年,玉娘都没有找到,这件事也就耽搁了下来。
跟进来的夫人,听后点了点头。
确定这件事是真的。
方夫人愣住了,她震惊的看着李汶翰:“所以你的意思是李知书不是你的孩子?”
“他不是,是我义兄的。”李汶翰摇了摇头:“我爹娘当年收养了我的义兄,所以算是我兄长的。”
说到这里,叹息一声:“我大哥是在剿匪的时候,被人偷袭受伤严重,延误了治疗,所以……”
说到这里,眼圈红了起来。
旁边的夫人,抓着手帕,满脸忧伤。
那个一辈子都让自己记在心中的男人,她一辈子都忘不掉。
“玉娘,文翰没有对不起你。是我,是我当初想着给孩子名分,所以就与李家二老想了这么一个办法。现在你回来了,我也想通过了。打算过段时间就恢复知书的真正身份,也让他爹泉下有知,还有个根在这世间……“
方玉娘愣住了。
没想到,这之间竟然发生如此曲折的事情。
她认为的负心男人根本就没有对不起自己。
是自己想多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做梦似的。
自己认为的负心男人,其实吃个痴心人?
这,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她愣愣的看着李汶翰,随后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
还在欢喜误会终于解除,恨不得鸣炮庆祝的李汶翰,措不及防被人给了一巴掌。
他有些发愣,捂着脸看着方玉娘:“玉娘猫腻,你为何要打我?”
“你疼不疼?”方玉娘问。
李汶翰下意识点头,随后又摇头:“不,不疼。”
自己的女人打自己怎么能说疼呢?
就算是疼,也要忍着。
见他摇头说不疼,方玉娘下了狠心,又是狠狠甩了一巴掌。
这一声打的又快又恨。
疼的李汶翰嗷一声发出惨叫声。
在场的人,眼角抽了抽,看了一眼可怜的李汶翰。
“玉娘,你又打我做什么?”
“疼不疼?”方玉娘再次问道。
李汶翰不敢说不疼了,怕还会打。
连连点头:“疼,疼,好疼啊。”呜呜,打的脸都肿了,没看出来玉娘身子骨挺瘦小的,打人力气却那么大。
“这么说,不是做梦?”方玉娘低着头看着自己的手,喃喃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