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就像一个侩子手,眼神精亮癫狂,变态的很明显。
虞芙沉被她说的心里有长甲划过铁门的颤、栗感,手里握着的金铃铛就像个烫手山芋。
暴脾气上来,一点也不想惯着她疯毛病,一把夺过陆凛手上的破魂扇,用扇尖挑起金铃铛,笑得比她还要恶毒三分,“你想害我,也要看看有没有这个资格。”
快刀斩乱麻的用扇面把铃铛抛到半空,扇尖一划,在越铃呲牙欲裂的神情中,不费吹灰之力的把金铃铛迎腰而断。
铃铛发出一声类似悲鸣的响声,清脆的砸在地上,其中一半咕噜噜的滚到越铃脚下。
越铃满目通红的‘啊啊’大叫,竟是悲恸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神态太过绝望,看着有点可怜又有点可怕。
她不管不顾的挣扎着想要蹲下,侍卫怕她伤人,一个个腰身下沉,龇牙咧嘴的拉着千丝刃。
越铃身上的皮肉被五爪铁器抓的皮肉翻飞,她却像不知道疼一样,青筋毕现的往下伸着双臂,力道大的把千丝刃一根一根绷断。
虞芙沉看得后槽牙疼,嘶了一声,“不就是一个铃铛吗?怎么比死了亲爹还要伤心?”
陆凛失笑,没想到自己还有点小瞧她了,“你倒是心大,直接就把铃铛给毁了,仗着手中有破魂扇,无法无天了是吧?”
“那不然还受她威胁啊?”虞芙沉昂着头,觉得自己一点都没做错,“你看她说的那些话,狗都忍不下去。”
什么玩意,分明就没把她当成活生生的人,在越铃的眼里,她就是一具快要咽气的尸体,死了还要任凭摆布的那种。
对付这种变态,不需要手下留情。
陆凛安抚的握住她的手,十分没有同情心的点头,“对,是她活该。”
虞芙沉被取悦,眯着眼睛笑了一下。
两个人才说了短短几句话,那边越铃已经不顾白骨森森的上半身,像护食的孩子一样趴在地上,把铃铛扒拉进自己怀里。
她抬头望向一脸莫名的虞芙沉,眸中怒火亮的吓人,恨不得张嘴把她的皮肉给咬下来,一字一句更是恨意滔天,“你断我生路!我就是死了也要纠缠的你日夜难安!”
陆凛眸光一下子如锋锐的狼,两步上去对着她的肩膀猛踹了过去,然后一脚踩在铃铛上,似笑非笑,“这铃铛对你这么重要啊,那本王岂能放你生路?”
说罢脚下用力碾压,铃铛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从他鞋底传来。
越铃被他踹的翻了个身,情况失措的爬过来伸手去抓铃铛,却还是晚了一步,伸着手看他把铃铛踩的粉碎。
失神愣了好半晌,身体才如被抽掉了骨头,软趴趴的砸在地上,紧接着嘴巴里发出一声尖锐又细长的哀嚎,喊的口吐黑血也不停下。
虞芙沉看的有点发毛,侧过头去不想再看。
眼前的景色却突然大变模样,紧张的四处张望,过了一会儿终于确信自己没有眼花,是真的没有身处府衙之内,而是一处山清水秀的村庄。
回想了所有事,估摸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越铃的道,被她带入了幻境。
就是不知道怎么才能破了幻境,也担心陆凛那边的情况。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她也不是杞人忧天的人,看了一眼右手侧半人高的石头,上面有三个暗红的大字,平安镇。
正犹豫着该不该进镇,就见有两个农妇正往她这个方向赶来。
想了想还是钻进了左手边的树林里,贴着一颗要两人胳膊才能抱住的大树,侧头去看那两人。
两个农妇很快有说有笑的走了过来,都穿着灰黑色的粗布衣裳,头戴竹帽。
一个肩头扛着一把沾了泥土的锄头,一个手上拿着一把镰刀,腋下夹了一捆碧油油的青草。
嘴里探讨着中午的饭食,步伐矫健的就要走过来。
虞芙沉没兴趣的收回视线,正要垂下头去,却见两个农妇突然停下脚步,对着她的方向直直的望过来。
她瞬间全身汗毛倒竖,下意识屏住呼吸。
心里又有点不敢相信,她好歹也是自幼学武,又躲得这么隐蔽,怎么可能会被两个农妇发现?
难道这个村里的人都是火眼金睛不成?
心里胡思乱想着,手上却没坐以待毙,偷偷的把破魂扇握在手里,就等着她们要是过来就突然发难,先制住了再说。
那两个妇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放下腋下的青草,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对着她的方向围了过来。
虞芙沉手心里都冒出了汗,僵着身子一动不敢动。
脑中一瞬间想了无数种可能,就是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
心中对这个地方莫名生出了一起畏惧感。
那两个妇人越来越近,举着手中的镰刀,一左一右的就要把她围住。
她没有再等,一展破魂扇,就要对手持锄头的妇人的脖颈划去。
却没想到两个妇人越过了她,直接往她身后而去。
虞芙沉维持着攻击的姿势,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直到后面传来一个女人害怕的尖叫声,她才后知后觉的眨了眨眼睛,那两个人好像没有发现她,而且也看不见她。
身后是一个年轻女人求饶的声音,听的人十分同情不忍。
她回头望去,惊的差点骂人,“红衣女人?!”
她怎么一副良家妇女的样子?
被那两个妇人拧着耳朵,满脸痛苦又不敢挣扎的样子,怎么看怎么跟那个视人命如草芥的红衣女人相差甚远。
如果不是她眉宇的神情没变,几乎都要以为不是同一个人。
她穿着一身藏蓝色碎花的粗布衣裳,被两个妇人按着跪在地上,一个掐着她的胳膊,一个拧着她的耳朵,十分狼狈。
她双手合十不断求饶,“两位婶婶,求你们放我走吧,就当从来没有见过我,我一定以后一定回来把你们当亲生母亲照顾。”
“小蹄子舌灿莲花,说的倒是好听。”拿着镰刀的妇人在她面前狠啐了一口,拧着耳朵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你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小蹄子,也配给我们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