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村民里居然有个和尚,也没抱希望的问了一声,没想到他的包袱里连个干粮都没有,就只有一个钵盂。”
说到这里的,得意兴奋起来,“真是个合格的和尚啊。”
尾巴都要翘上天了,陆凛无声的扬唇,“小宝儿现在果然不能小瞧了,事事都想在前面。”
那当然,她神采飞扬,满脸都是求夸奖,“要不是我有所准备,你们肯定撑不住。”
他十分配合的点头,“没错,所以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旁边两个侍卫也松快了一些,笑接一句,“等回去了定要好好叩谢三小姐的大恩大德。”
“不用不用。”虞芙沉故作谦虚的神态,“叩谢太严重了,我这个人一向好说话,一人送个十斤八斤的黄金意思下就行了。”
众人‘噗嗤’笑出声来,这一刻听着钵盂沉闷古朴又悠长的声音,突生一种豪迈之情。
连身上的力气都多了几分,几个人配合的十分完美,砍劈的每一下都能收拾掉一只狼。
很快,放眼望去,地上就躺了近一半的灰狼尸体。
日初东升,一轮红日缓缓从东面爬上来,整个天空都被渲染成淡淡的橘红色。
透过浓密的树梢,就像折射出无数光线的宝石,每一条光线都有不同的光彩。
满地青草被照映成淡淡的金黄色,就像一块暖洋洋的毛毯。
也照清了满地尸骨,血肉横飞的场景,连地上的肠子被咬成锯齿状都纤毫毕现。
虞芙沉忍不住胃中翻滚,把手中的钵盂交给旁边的侍卫,“你来敲吧,我快呕了。”
说着干呕了一下,赶紧捂住嘴,只露出一双湿-润的眼睛。
她视力不算好,天色暗的时候看不清还好,但是天一亮,那些腥红的碎肉,以及咬成几截又没断掉的肠子,被踩得烂成一坨,就真的受不住了。
再加上狼身上独有的腥臭味,完全头昏眼晕,连喘口气都费劲。
尤其是想到那些尸体都是可怜的孩子,就更看不下去了。
脸色也太难看了,陆凛抽空看她一眼,语带心疼,“你退后歇歇。”
她又费体力又费脑力的,的确是累极了。
连他们看到这糜躯碎首都有点吃不住,何况她一个女子?
虞芙沉也不硬扛,捂着嘴退到那些孩子身边,一屁股坐下去,把头埋进双膝之间,深深吸了口气。
本想闭着眼睛缓会,没想到脑海里刚才看清的画面更加清晰,一遍一遍重复,细节一次比一次清楚。
麻的!她都快要疯了,索性改为蹲的姿势,一个个去看那些孩子的伤。
当时情况紧急,她们只来得及丢下几瓶药 ,让孩子们自己洒在伤口上,一时还没有功夫看看他们伤得怎么样。
拉过一个孩子的胳膊一看,讶异的挑了挑眉,“这伤口好得这么快?”
胳膊上的两根被刺进去的牙洞,不但血止住了,连洞口差不多愈合成暗红色。
那女孩怯怯的指了指地上的白色药瓶,“上了这个药之后就好了。”
不应该啊,陆凛手上的药效很好,她是知道的,但绝不可能这么点时间就好了大半啊。
虞芙沉心中奇怪,又挨个看了其他孩子,发现每个伤口都成暗红色,愈合的速度令她暗暗咋舌。
怎么会这样?
她眉心一跳,不安的感觉席卷全身。
还想再问两句,抬眼正撞进女孩平静又冷漠的眸子里,顿时浑身发凉,快如闪电掐住她的咽喉,“你到底是谁?”
她凝神从那些孩子脸上划过,对上他们一个个锋锐狭长的眼睛,寒意从脚底一点点爬上头顶。
飞快撤手,足底用力往后一蹬,身体后倒向后滑。
本来以为自己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还是被人一把拉住手腕,大力拖了回来。
日特!
虞芙沉反手掐住女孩的虎口,另一只手握拳朝她太阳穴砸了下去,同时嘴里大喊,“陆……唔……”
妈的!上当了!
她眼前发黑,昏迷之前只看到那女孩眼里得意又冷漠的笑。
女孩把长长的獠牙从她胳膊上收了加去,听到陆凛的叫喊声,转头露出一个害怕的神情,“这个姐姐之前被狼咬伤了胳膊,突然昏倒了。”
等她侧让身子,陆凛才看到虞芙沉昏趴在地,卷起的胳膊上有一排牙印,两个血窟窿正汨汨往下滴血。
他眉宇焦急一片,让其他侍卫先撑着,自己快步跑了过来,把人揽在怀里轻晃,“芙沉?芙沉?你能听得到我说话吗?”
见人一点反应也没有,抬眼看向女孩,“她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昏倒?”
女孩似乎被他眸中的戾气吓到了,小声的回,“姐姐刚才正准备上药,没想到突然就昏倒了。”
她什么时候被咬伤的?
陆凛仔细回忆了一下,想不起来她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听见她心跳声像打鼓一样急促,心揪了起来,赶紧从怀里掏出解毒药喂了一颗,又在她伤口上撒了药粉包扎上。
听着她心跳声稍缓,这才小心平放下来,转身一把捏住宋兆的肩头,“这狼嘴里有什么古怪?”
他不是没有被狼咬过,太清楚绝不会究竟昏迷,心跳加速。
要说狼嘴里不干净,被咬之后会感染一些病毒,那是有可能的。
可他们来之前全部都吃了解毒药,控制一般的病毒不在话下,绝不会这么不正常!
宋兆猛然被捏,痛得顺着他的力道‘哎哟哎哟’的叫唤,“这我是真是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陆凛嗤之以鼻,“你换着花样把事情告诉我们,不就在等现在?”
也是他疏忽大意,知道王家最想对付的是她,所以一直护着她,没想到还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中招了。
想着只要被咬上一口就昏迷不醒,心中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事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王家的人一直就在等这个机会,不要了虞芙沉和他的命,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遥遥看了眼乐呵呵喝着酒的王有应,暴戾的低骂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