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黄端阳心中一跳，下了床对他抱拳行礼，“王爷有什么指教，都是小人的福分。”
陆凛懒淡的垂下眸子，“既然不知，那就打到知道为止。”
他话间刚落，严墨就大刀阔斧的上前两步，一脚把黄端阳踢跪在地，左右开弓连扇五六个巴掌。
他手劲大，把人打得肿如猪头，嘴角一直流血。
“对王爷都敢说假话，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我真的不知道。”黄端阳被制得不能动弹，忍痛辩解，“如果小人做了什么错事，还忘王爷告知。”
“凭你也想让王爷告知？”严墨抬脚把他踹翻在地，用力‘呸’了一声，“自己是个什么玩意也不撒泡尿看看！”
“我知道王爷位高权重，不是我能惹得起的。”黄端阳躺在地上笑了两声，索性也不想装了，“可王爷既想知道我带来的消息，就算不想容忍也得容忍我几分。”
他侧头看着陆凛，眉宇间有几分得意，“想必王爷也不想看着虞芙沉死在你眼前吧。”
有恃无恐的样子，与之前讨好奉承的样子大相径庭。
“你娘的！”
严墨凶狠的捏住他的下巴，一拳打在他右侧脸上，“老子把你的牙一颗颗敲碎，看你这狗嘴里还能不能吐出屎来！”
黄端阳痛得变了脸，被他捏着张了嘴巴，两颗后槽牙就滚了出来。
嘴角黑红的血稀稀拉拉的往下淌，流了一身的脏污。
他哈哈大笑，口齿不清的质问，“是不是虞芙沉那个贱人让你来出头的？她自己为什么不来？”
“夫妻一场，她是怕被人说蛇蝎心肠吗？”
“找死！”严墨用力掐住他的喉咙，大力扇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等他连嘴都张不开，一张脸又红又烂，才像扔条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黄端阳趴着，两边脸颊肿得像发酵的馒头，皮肤又像烂掉的桃子，让人看之生呕。
等他眼里有了畏惧，陆凛才不紧不慢的问，“知道本王之前两次为什么没有亲手杀你吗？”
也是真的想要他回答，“本王不知芙沉为何这么恨你，但她想亲手置你于死地，本王乐得不当那个恶人。”
看着他笑了一下，“你不会真以为本王心胸开阔，能容得下你吧？”
黄端阳眸子猛然一缩，明明没有一丝风吹进来，却感觉遍体生寒。
他费力的张了张嘴，一字一字说得极难，“小人不愿惹王爷不快，有些事实在是逼不得已。”
陆凛不置可否，“也是你命不该绝，两次都被李家所救，两次出现在芙沉面前，着实让本王不虞。”
说到最后加重了语气。
黄端阳屏住呼吸，转了个身子磕头求饶，“求王爷饶命！小人也是被逼无奈的！”
他也不想在他们面前晃，也想找个偏僻的地方过余生的日子。
哪怕苦一点，也总比与摄政王对上的好。
可他这条命被李家救出，就握在李家手里，要想活命只能听他们的话。
不然死的还没有砍头来得痛快。
“想来你在朝为官，多少也是见识过本王手段的。”陆凛身子前倾，看着他说得轻描淡写，“本王听不得一句假话，否则就让你生不如死。”
他目光如孤狼般锋锐尖利，“你身上有什么，能让芙沉身上的煞毒复发？”
黄端阳心漏跳一拍，“小人不明白王爷说的什么。”
“是吗？”陆凛点了点头，“看来你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了。”
他疏懒的倚在椅子上，“还真是巧啊，芙沉体内的毒刚压下去，见过你之后没多久就复发了，本王怎么不知你还有这个本事？”
黄端阳强颜欢笑，只是那张脸不忍直视，“可能……是凑巧吧。”
“本王也觉得是。”陆凛不愿再说，闭目养神。
严墨把黄端阳两只手狠狠反剪在后，“刘-金，查他身上。”
刘-金应了一声，把他身上搜了个遍，没有搜到任何东西，又撬开他嘴，拿了一个蜡烛过来仔细的瞧他口腔。
很快见被敲掉的后槽牙牙缝里有一小颗黑色的东西，不过针头大小，稍不注意就会被忽略。
他取出一根银镊子把黑色的东西从里面取出来，放在银盘上。
就这一会的功夫，镊子和银盘居然全部都黑了。
他惊了一下，“这东西有毒！”
所以黄端阳其实是用自己的身体藏毒？
他是不要命了？
怪不得当时七窍流血，这毒药藏在齿间，想什么咬破就什么时候咬破。
陆凛睁眼望去，目光微凉，“查查是什么毒。”
“是。”
刘-金取出工具验了验，又切开来仔细辩认，这才恍然大悟，“王爷，这是苍影草制成的毒。”
“毒性不算太猛，但它有两个特点，其一是吃下去很快就会七窍流血，造成死亡的假相，古书上有记载，以前的死囚很多就是用这一招逃出生天。”
“其二是吃了它流出来的血也是无色无味的毒，平常人闻到没有反应，但体内有毒的人闻到了就会催毒爆发。”
“只是苍影草一般人很难寻到，已经十几年没有听说过有人找到，他怎么会得到这种稀有的毒？”
陆凛倒是不意外，“帮他的是李家，凭他们的本事找点苍影草应该不是难事。”
从怀里拿了一个白色的瓶子出来递给他，“这是妙手娘子亲手配的断肠散，你拿去给他服下。”
“是。”刘-金接了过来，带着鹿皮手套从里面倒出一颗褐色药丸，直接塞到不断求饶的黄端阳嘴里。
严墨哼了一声，放开了双臂，抱刀冷眼瞧着。
黄端阳匍匐在地，直接用手去抠自己的嗓子眼，干呕了半天也没把药丸呕出来。
他涕泪横流，爬着想去抓陆凛衣角，“求王爷饶命！王爷想要知道什么，小人一定知无不言！”
却被严墨用刀鞘一把挑开。
陆凛似笑非笑的看他狼狈求饶，“本王向来喜欢看人痛苦呻-吟，你越是痛得满地打滚，本王就越是高兴。”
黄端阳猛打一个激灵，原地拼命磕头，“只要王爷给小人解药，小人什么都告诉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