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渡这几日都没回来,夜杀他们口风又紧,宁落落根本不知道外面此刻是何光景。
不过按照历史,宣布国丧立储君应该就是这几天的事儿。
似乎能感应到要变天了,整个京都都显得格外平静。
可平静之下的诡谲变动,怕是只有皇宫里那些金字塔尖上的人才能体会吧?
又过了一日,宁落落沉沉醒来,睁了下眼睛,又困的重新闭上。
蓦的,她才后知后觉的惊醒,猛地坐了起来。
她大睁着眼睛,格外陌生的看着面前房间的布置。
这不对啊,这不是她那间贴满黄符,形同鬼屋般的房间。
宁落落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便下地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她愣住了。
目瞪口呆的她,看着面前的海洋,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志。
光着脚,她走出门外,这才慢慢接受了现实。
这是一片环海的孤岛,有岸很远,没有船的情况下单靠游泳是回不到岸上的。
宁落落舔了舔嘴唇,干巴巴的咽了口唾液,她这是给人囚禁了?
四下环顾,除了这座小岛,和岛上的两间屋宇,一个人影都没有。
正心慌的想着怎么脱身时,另一边的屋门开了,走出的人居然是夜杀幼烟和李方进。
在这种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乍一见到熟人,宁落落的心情如江水般翻滚激动,第一次觉得这三人这样亲近。
“原来你们都在这儿,那就好。”如果把她一个人困在这种地方,宁落落光是想想都要疯了。
几人还没来得及说话,海外寂空,十分突兀的响起了厚重悲鸣的钟声。
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
宁落落心里咯噔了一声,终于反应过来一些事情,她伸手指了指天空:“这……是丧钟?”
国丧时,举国上下所有寺庙都要鸣钟三万下。
此刻钟声隔着海传到小岛上,如此声势浩大,也只有国丧这一种可能了。
宁落落又干巴巴的舔了一下唇:“那……是殿下让你们把我送到这儿的?”
幼烟怀里抱着波斯猫,往前走了一步,如实道:“国丧之后,宣布储君人选,储君守孝二十七天之后,方可登基。
新帝未定,这一个月里皆是惊险重重,再没有定数之前,殿下希望王妃安分的待在这座小岛上等消息,不要节外生枝。”
她就一个小虾米,扶不了新帝,也使唤不了权臣,哪有什么能力节外生枝?
怕是沈渡是故意这样说的,实际上是想用这种方式保护她的安全。
幼枝将波斯猫送到她怀里,见她好半天没说话,以为她还在因为太过震惊而没有反应过来。
“王妃,外面风大,你回去歇着吧。”
“哦。”宁落落垂眸,没什么情绪,十分反常的拎着波斯猫回去了房间。
幼烟在外面顺手带上门,和夜杀两人一起,眉头紧锁,面色忧愁的站在小岛边,望着皇宫的方向。
可恨,这种至关重要的时候,他们却不能守在殿下旁边为他排忧解难。
夜杀还算放松,给两人打气道:“相信殿下,以殿下的筹谋,怎么也有九成的胜算。”
九成的胜算也怕一成的变故啊……
幼烟回头,意有所指的看了眼宁落落房间的方向,不悦的嘀咕道:“殿下强押之下,还费心为王妃筹谋,怎么王妃好像一点都不担心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