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唯唯诺诺的抬头看了沈渡一眼道：“奴婢……奴婢方才确实听见落雪姑娘叫了两次王妃，没听见王妃的动静……”
宁落落抿了抿唇，虽然沈渡信落雪的面儿更大一点，但是她还是努力解释道：“太后方才心脏骤停，我用胸外叩击的方式是想让太后的心脏重新跳动，这和心脏复苏是同样的道理。”
沈渡知道，她确实用过心肺复苏这个法子，但是像这样重锤敲击却是从未见过。
落雪也道：“落雪学医九年，从未见过这种法子。”
刚好刘嬷嬷和姜蓝山从殿外匆匆进来，见殿中这般局势，不由愣了下。
落雪见姜蓝山来了，赶紧向旁边让开位置：“姜御医，请您给太后看看。”
姜蓝山是太后最信服的御医，他的评判有很大的说服力。
姜蓝山检查了一下太后无大碍后，才听余公公讲了事情经过。
不由问了落雪一句：“落雪姑娘喂太后服的什么药？”
落雪从善如流道：“回姜御医，我用的是四逆汤浓缩而成的中成药。”
宁落落知道四逆汤，这是个千古名方，是古人救命救火般的存在，确实对心肌梗塞有治疗效果。
但是比起速效救心丸，四逆汤需经胃部消化才能达到效果，在时间争取上会比救心丸差很多。
姜蓝山点头认同道：“这种时候用四逆汤自是最好的。”
但碍于沈渡的面子，姜蓝山并未直接怀疑宁落落，而是同样问她：“王妃又是用的什么药？”
宁落落犹豫了一下道：“是我自制的速效救心丸。”
姜蓝山又问：“那其中是什么成分？”
宁落落眉头拧了起来，道：“川穹，冰片。”
其实她用的是效果更加显著的硝酸甘油，但这是西药，说出来他们也不知道，反而会给自己惹麻烦。
姜蓝山捋捋胡子：“川穹，冰片确实也有行气活血，祛瘀止痛的效果。”
他话音一转，又问道：“那你敲击太后胸口又是何意？莫说是太后这般身体虚弱之人，便是正常人，被这样捶打胸口也遭不住，我行医数十载，从未见过这种救人方式。”
宁落落从善如流道：“心脏一旦停止跳动引起休克，就必须借助外力帮助恢复心脏运行，有时候为了心脏复苏，被压断肋骨的人也大有人在，两害相权取其轻，外伤尚且能治，心脏停跳人可就救不回来了。”
姜蓝山从未听过如此怪异的法子，生气道：“你这法子闻所未闻，太后何等尊贵，岂是你能随便用偏方医治的！”
宁落落见讲不通，顿时闭嘴了，高度不一样，讲了也白讲。
好在太后意识渐渐恢复了，沈渡放开宁落落，到太后身边去，沉声问了句：“皇祖母，你感觉怎么样？”
太后幽幽看了他一眼，紧握着沈渡的手。
她知道她方才差点就没了，差点没见上沈渡最后一面，即便这样，她还是拍了拍沈渡的手，劝他宽心：“只要你将你的终身大事办了，再生个一儿半女的，皇祖母才能安心……”
沈渡眼尾一红，虽然他们都没说实话，但沈渡知道，皇祖母怕是时间不多了。
他不想忤逆皇祖母，但也不想违心娶他不爱的女人，尤其是明玉。
怎可因为成全他毁了明玉的一生？
“……皇祖母，”沈渡做下决定：“您想抱重孙子，我可以做到，但娶亲就算了，我只将明玉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