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清点一遍东西,,来到包工头和两个工人面前,就开始忙碌起来。
白洛先是焚香点烛,并在木桌上恭敬的摆好贡品。
而后他就用新鲜的尿戒子,在姜大富脸上擦了擦,并将那碗米放在了姜大富脑袋前。
白洛在米里插了一支香,并示意其他人远离。
米碗里并不只是大米,白洛还将那块朽烂的棺材板点燃,烧了些灰进去。
众人后退,只见白洛手里拿着一张黄纸画的符咒,低沉的吆喝起来:
“三途黄泉,前路难寻,姜大富,快快归来……”
白洛声音有些低沉沙哑,时快时慢,又像祭祀模糊的吟唱。
随着白洛的低喝,众人忽然瞪大眼睛,因为地缝里的白雾忽然汹涌起来。
甚至他们清晰的看到一个旋风,将白雾裹出一个小漩涡。
姜大富头顶的米碗里,那根香燃烧的烟也直直的向地缝飘去。
那漩涡时隐时现,好似被青烟牵引,一步步向白洛这边飘来。
众人瞪大眼睛,连呼吸都忘了,紧紧的盯着这诡异的一幕。
终于,漩涡来到白洛周围,众人惊奇的发现,那米碗里的米粒,竟跳动起来。
很快,几粒米粒跳出米碗,落在铺好的红布上。
燃香熄灭,白洛飞快的搓起米粒,放入旁边的一碗清水里。
与此同时,白洛手里纸符一下燃烧起来,也被白洛按入水碗。
“姜大富,还不醒来!”
白洛捏开姜大富嘴巴,将水倒进了姜大富嘴里。
“咳咳,咳咳——”
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因为刚才身子都冰凉发青的姜大富,忽然咳嗽起来。
姜大富瞪大的眼睛里都是惊恐和迷茫,还想说什么,白洛飞快的在他喉咙上点了一下,姜大富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白洛也向远处人群快速道:
“过来带走他,其他人魂魄已经被引魂符引到附近,不要惊扰了,都不要说话!”
梁广亲自走了过来,不过白洛赶紧摆手:
“你带的有武器,而且身上煞气太重,别惊走了他们,让那些民工来。”
两个民工过来,哆哆嗦嗦的将姜大富搀扶走。
而后白洛又点燃那块棺材板,在米碗里烧了些灰,就接引另外两个民工。
不过这次并不顺利,两次接引,周围的白雾都升起好几个漩涡。
甚至白洛将放了米粒的水给民工喂下的时候,周围竟有疾风和戾啸响起。
“哼,孤魂野鬼,就这点道行也敢在我面前借尸还魂?”
白洛挥手抓起旁边的桃木剑厉喝,桃木剑将几团旋风劈散,竟冒出阵阵黑烟。
终于,两个民工也相继苏醒。
众人大喜,不过白洛并未停下,而是让人将准备好的公鸡带过来。
除了公鸡,还有其他准备,每个公鸡,脖子上都套着红线,红线上吊着竹片,竹片上写着那些在医院的民工的名字。
除此之外,这些公鸡身上也裹着对应民工的衣服。
卢乐烟还在给一个公鸡裹衣服,小声道:
“你这不是骗鬼吗?能行吗?”
见花映寒、慕泷月都看了过来,白洛只得低声道:
“他们都是普通人,三魂七魄离体后接近溃散,非常浑噩,分辨不出来这是公鸡还是他们躯壳。”
他们帮白洛收拾完,就赶紧跑开。
白洛继续手持引魂符,叫着那些民工名字。
不过这次米粒跳出米碗后,白洛没法给那些工人服下,因为他们都被拉去医院了。
白洛只得抱着公鸡,让公鸡将米粒吃下。
但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是,这些公鸡吃了米粒后,竟然有诡异表现。
第一只公鸡吃了米粒后,就怪叫了两声,而后竟跑到远处地上叼了个烟头,在嘴里咂吧起来。
让人惊奇的是,烟头并未熄灭,大公鸡竟然真的在吞云吐雾。
公鸡不停怪叫,叼着烟头左右打量,众人仔细一听,这公鸡竟是在“三儿,三儿”的叫着。
民工躁动:“是老黄,他儿子排老三,也跟他在工地干活,老黄天天就三儿三儿的叫!”
“对,老黄也是成天叼着大前门,真像!”
白洛低头看了看竹片上的名字,正是黄勇。
另一个公鸡吃了米粒后,也是不停怪叫,仔细一听,竟是在骂人:
“凑特娘的,冷啊,嘶——好冷啊,凑特娘!”
远处,民工惊喜道:
“这是小李,这孩子天天嘴里就不干不净,不过干活真是好手!”
很快,十来只公鸡都分别吞了米粒,白洛也起身向远处人群道:
“走,去医院!”
此时宋倾国、岳起临见白洛真的救活了人,也都长呼一口气,心里悬着的石头也落了一半。
不过离开前,白洛将桃木剑留在了地坑,并亲自画了几个符贴上。
“都不要再进地坑,也不要动我留下的东西!”
白洛向人群吩咐,那些民工赶紧点头:
“不敢了,绝对不敢动了。”
“是啊,俺们先前也是被工头逼迫,才干活的,俺们本来也不想干活!”
丁目真、卢乐烟、余正元,还有梁广的人一起,抱着大公鸡上了车,浩浩荡荡的向医院赶去。
路上,吕力好奇道:“带着公鸡多麻烦,怎么不直接在医院招魂?”
白洛笑道:“这里可是海市,市区人口太密集,阳气升腾,他们魂魄恐怕还没来到医院,就被冲散了,在他们出事的地方招魂,其实最方便。”
众人恍然,难怪先前白洛说人不用拉走,否则也不用再跑这一趟。
“而且我怕在医院搞这些,会被保安打出来。”
白洛向梁广笑道,梁广尴尬的笑了笑:“怎么会,我们肯定会先清场的,咳咳!”
梁广也有些尴尬起来,今日所见,都震碎他用几十年建立的世界观了。
“三儿,我烟呢!”
“好冷啊,凑特娘!
车里,那两只话痨公鸡还在喋喋不休,卢乐烟好奇道:
“他们怎么只会这两句啊?其他事都忘了吗?”
白洛解释道:“三魂七魄各司其职,不过人跟鸡的身体毕竟不同,就像手机和电脑的程序肯定不兼容,勉强装上了,可能在某个画面就卡死了。”
白洛指了指老黄那只鸡:“三儿肯定对这大叔很重要,这是心底最重要的执念,所以浑噩中,就记住儿子跟抽烟的本能了。”
宋倾城点头:“对,先前听民工议论,这老黄重男轻女,生了俩闺女后才生了儿子,还被罚不少钱呢!”
白洛看向那个骂人的大公鸡:“他魂魄离体前大概就记着冷了,所以一直念叨冷,倒是耿直。”
卢乐烟能搞怪,竟然跟梁广要了一支烟,点着了塞到那只公鸡嘴里。
公鸡一边吞云吐雾,一边“三儿三儿”的叫着。
不过当一群人抱着公鸡,出现在医院后,顿时又是一片躁动。
哪怕不是白天,但急诊还是有不少病患和家属。
有喝酒打架受伤进来的,也有车祸进来,还有交通部门带着醉驾分子过来抽血验酒精的。
这些家属看到白洛他们抱着公鸡来到急诊时,也都惊呆了。
保安第一时间就拦住了他们,要将他们轰出去:
“快出去,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这鸡不能带进医院!”
梁广亲自出面交涉,在保安愤怒的注视中,他们这才向急诊病房快步赶去。
不过刚到病房外,他们又被拦下,一群急救医生听闻他们竟要拎着公鸡进去救人,全都暴怒了。
“保安呢,赶紧把这些人给我丢出去!”
“胡闹,你们这都是胡闹,这公鸡身上多脏?给我滚出去,这病房是无菌环境!”
这些医生气的浑身颤抖,都想上来跟白洛他们决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