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激动不已,这还用问吗,当然要去找这个目击者了解一下当时父母出事的具体情况,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很快刘猛就赶到,白洛和他一起去找那个目击者。
路上,刘猛也介绍了一下目击者的情况。
一个民工,晚上从工地下班,远远的看到了当时情况。
能找到这个,也只能说金广和刘猛也花了大力气排查,这个农民工其实距离事发地还有很远,在另一个镇子上。
其他想要找线索的人,只在周围几个村子寻找一下,金广用了更大的人力,扩大摸排范围,这才找到。
白洛也关心了一下金广的手术,原来手术正巧就在明天。
“明天手术完我过去看看老金!”
白洛说道,虽然和老金开始相处不算愉快,不过后来的事情老金做的还是非常到位的。
刚走了没多久,白洛就忽然道:“先去我父母出事的地方看看吧!”
就像受害应激症一样,白洛归来之后,一直都没敢去父母出事的地方看。
事故地点距离白洛当初被丢下的大桥并不算太远,或许他们也是想去解救白洛,但却出了车祸。
白洛变得沉默,刘猛也没再说话,只静静开车。
再次走上这条路,白洛心中有些憋闷。
地下暗河的几年,他强迫自己不去想曾经的事,不让自己想父母的下落,只玩命苦修。
随着车子接近父母出事地点,白洛心中也越来越沉重。
父亲无数次对自己的严厉斥责,母亲对自己慈祥的疼爱,让白洛喉咙发堵。
白洛恨自己曾经为何那么混账,惹的他们成天担忧操心,最后白洛更是亲手葬送了白家。
如今他们生死未卜,如果他们真的不在世了,那白洛修行还有什么意义?
刘猛放慢车速,并放起了舒缓的音乐。
车子缓缓停下,刘猛递给白洛一支烟,白洛大口的抽了两口,而后下车。
这是郊区的一个弯道,他们因为车速过高,从弯道坠下。
路基很高,路基下是一片树林。
损坏的护栏已经修好,白洛顺着斜坡向路基下行去。
几棵大树上,还有破损的痕迹,大树的伤口经过几年的生长,变成了狰狞的疤痕。
白洛眼睛发酸,悲伤的看着这些大树。
周围草丛里,还有一些散落的物品,在岁月的侵蚀下已经褪色,朽烂。
忽然,白洛神情一动,弯腰从一片泥土里扯出一串珠子。
珠子的另一头,连着一个水晶牌,水晶牌里,有一张照片。
一家三口,正幸福的笑着。
白洛的长呼一口气,擦去了水晶牌上的泥土。
这正是母亲曾经亲手挂在中央后视镜上的装饰,她说那个水晶牌,是她花大价钱从寺庙求的佛牌,能保佑他们一家幸福安康。
“爸,妈,我一定会找到你们,白家失去的一切,我会亲手夺回来!”
白洛将水晶牌收起,和刘猛返回到了车上。
到了郊区路况愈发不好,车子晃晃荡荡来到一片村子里。
“白爷,咱得下车走了,前面车子过不去了。”
刘猛说道,白洛也痛快下车,还刘猛一起向前走去。
刘猛在这边还留了两个小弟,见两人到来就赶紧迎了上来:
“白爷,猛哥!”
随后这小弟就说道:“老张昨天被撞了,人还在家里躺着!”
两人手里拎着几个礼盒,都是鸡蛋水果营养品什么的。
白洛有些紧张:“人怎么样?还清醒吗?”
这小弟笑道:“人没大问题,不算严重!”
白洛心中一松。
很快他们就到了这个目击者家里,一个小院,几间平房,典型的农村结构,平房的屋檐下还堆了一堆的木柴。
那两个小弟来到屋里,笑道:
“张叔,我表哥来看你了。”
白洛跟着来到屋里,粗糙的水泥地,一张八仙桌,一条长几,上面摆着个老式的大头彩电。
屋子的一侧,有一张木床,上面躺着一个老汉。
头顶,吊着一台老式的电扇,风叶上沾着一些蜘蛛网和黑灰,如老迈不堪的老牛,有气无力的旋转着。
若是以前,白洛肯定要对这破烂般的环境嗤之以鼻,不过现在他倒是平静的看待。
白洛向老汉点头,旁边刘猛也取出一个红包递给老汉:
“张叔,这是我表哥一点心意,你安心养伤!”
旁边那两个小弟也将营养品奉上,老汉在一个年轻人搀扶下坐起,摆手道:
“有什么你们问我就行了,不用带这些东西!”
老人不愿收钱,不过刘猛他们还是都将东西放下。
旁边还有一对年轻夫妻,中间还有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夫妻身旁,还有一个小些的姑娘,二十来岁。
来的路上两个小弟就介绍了老汉情况,这几人分别是老汉的儿子儿媳,还有女儿。
几人都有些腼腆,白洛看过去的时候他们只是点头打招呼,没有说话。
倒是那小姑娘,好奇的看着白洛。
老汉拎起床头的旱烟袋,一个小弟赶紧取出烟,并给老人点上。
白洛也问起了正事:
“大叔,当年那车祸的情况,你能跟我详细说说吗?”
老汉点头:“那阵子工地赶工期,就是临江水岸小区,你们都知道吧,那两个月下班都特别晚,那晚我骑着摩托车,抄小路回家,结果就听到了一声巨响。”
老汉距离很远,看到了车子亮着灯,从高高的路基翻滚而下。
老汉停下摩托车,就顺着田地向那边跑去。
但没等他跑过去,高高的路基上又停下一辆车子,几个身影飞快的冲下了路基。
老汉当时没有多想,以为这些人是要救人的,就继续跑了过去。
可当他跑到了不远处,就猛的一惊,赶紧停下。
原来这些人下来之后,公路上又停下一辆车子,要向路基下冲来。
但这些人刚翻越护栏,就一个接一个的翻滚下了路基。
路灯昏黄的灯光照耀下,老汉惊恐的发现,这些人都是捂着喉咙翻滚而下的。
鲜血,顺着他们指缝汹涌而出。
“谁?”
忽然,一个人向老汉这边低喝。
老汉吓的一哆嗦,赶紧扑倒在麦地里。
嗖——
一道寒光闪现在老汉面前,泥土都崩了老汉一脸。
老汉浑身如筛糠的哆嗦,原来这是一把三寸长的小飞刀,后面连着一簇红缨。
飞刀几乎整个扎入土里,显然威力惊人。
那个人还想过来检查,不过被同伴拉住:
“晚上野地里野兔子,野猪多,赶紧把尸体也带走,以免夜长梦多!”
几个人从车里拽出两个人,并将几个被飞刀解决的人一并拖上去,塞到了车里离开。
老汉声音很缓,仿佛又回到了那晚的惊心动魄。
“他们速度很快,哪怕一个人拖着两具尸体,跟飘上去的一样,就像叼着猎物的老虎,非常敏捷!”
老汉又抽了口烟,白洛也问道:
“那把飞刀还在吗?”
老汉还没回答,外面竟传来一阵吵闹,十几个人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