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了。
他却抱得更紧,温柔醇香的气息扑面,她慌张得如同小白兔的模样、在他的脑间挥之不去。
心跳竟然开始加速,身体里的热量又沸腾起来……真该死,他发现、这个女人只需要稍微近一点的距离、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可以扰乱他。
“君越……”她无奈,“我们走吧,我不想在这里。”
他还是没有说话。
胸腔蓦地烦躁起来,如同缺氧了一般……
韶光感觉到他的手指,就像带着电一样,触得她全身发麻。
头顶的走廊灯适时地炸开,整个走廊顿时陷入黑暗。
“停电了!”她一抖,目光所及都是黑暗,她只能看到暗处绿色的安全出口标记。
“嗯……”低沉压抑、属于男性特有的磁性低音。
“君越?”
他一个转身,重重将她压到墙上。
“你做什么?”她惊呼一声,只感觉到他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来,抵在她的身体上。
大热的天,冷气全部失调,两个人的肌肤都那样火热,贴在身上血流翻涌。
“你……”下意识抿紧唇,她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了,他此刻的气息将她笼罩,想逃开,却动弹不了。
唇猛然凑近,唇瓣相抹,动作那样熟稔轻柔,仿佛命中注定,一切本该如此……
好闻的男性香水味道,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纪韶光仿佛被下了魔咒,忘记了反抗,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
君越感应到她的态度,眸底闪过一丝欢愉。
她刚刚洗过澡,身上只有纯净的体香,他迷醉了一般。
“纪韶光……”低沉性感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在全黑的场景里显得那样暧昧缠绵。
“做我的女人。”
五个字,仿佛是闪电,刹那间划过她的大脑。
神思一下子清醒下来,脸上顿时烫得跟滚水里的虾一般,红绯一片。
“听到没有,做我的女人。”声音加重,语气里、有不可一世的威严。
他不想再忍了,他要拥有她,让她心甘情愿地跟随在他身边。
她咽了咽喉咙,小声问了一句,“做你的女人是什么意思?”
嗯?君越眉头一挑,在这样的情景下,识趣的女人,应该会温柔地抱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凑上去婉转承恩。
“你在向我表白吗?”她又弱弱地问道。
“……”君越无语,这个女人再问下去,气氛都要被毁掉了,“就算是吧。”
“什么叫就算是吧?”纪韶光这次,抬头看他。
眼睛有些习惯了,她能在一片黑暗里,辨出他的轮廓。
以前在学校里,她也会被别的男生表白,但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霸道得仿佛理所当然。
而且……“做你的女人意味着什么?你的妻子吗?”
君越咬着牙,瞪她。
虽然没有想过要答应他,但他这样的反应,仍然叫她失语了。“那么算是女朋友吗?”
她每问一句,君越的心就沉下去一分,到这里的时候,他心里已经是满满的郁结,欲望消失殆尽。
他低头,她的头却抬起来,反而又问一句,“不会结婚的那种?也不是女朋友,是情人,对不对?”
君越神色一敛,“在找到我奶奶之前,我不会结婚。”
“哦……”韶光此时的心情,不知道如何形容。
失落吗?怎么会呢,她本来也没有打算答应他,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他。
因为他对奶奶的感情而感动吗?当然是感动的,只是……他现在连奶奶的一点线索都没有,他怎么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
她不能理解,当你明明不可以给一个女人幸福,给她婚姻承诺的时候,还要去向那个女人表白,这难道不是不负责任吗?
呵呵,对,他其实也没有想过要负责任,他只是找一个情人而已。
一个……可以在任何时候替他解决生理的情人。
韶光冷笑了一下,重重推开他,“我做不到。”
就算她永远不可能跟江崎屿在一起了,就算她再笨再差,就算她那么感激他帮她……她也不要做他的情人。
韶光转身,头也不回地拐进楼道,下了一楼。
等到黄昏,物业终于把电路修好,她才上楼拿了衣物去医院。幸好浓汤是炖好了的,直接带过去。
到病房的时候,流年已经醒了,一个人躺在床上很无聊的样子。
“姐姐来啦?”
“嗯,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好香!”流年夸张地动了动嘴巴,“最喜欢姐姐做的牛肉汤了。”
“饿了吧?”她速度把吃的拿出来,给他盛了一碗。
流年侧着头,仿佛在看她,“姐姐,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楼上的邻居家漏水,家里断电了。”
“哦……”他像个孩子似地嘟唇,“你肯定吓坏了吧?”
“没有啊,我早就不怕啦。”
“不怕为什么难过呢?”流年想不明白。
“难过?”韶光下意识地捋了一下头发,“我怎么难过了?”
“姐姐的声音听上去很难过啊,就好像上午崎屿哥刚离开的时候……”
她的唇苦涩地扬起来,“怎么会?”
她难道会因为君越一个无理的要求而难过吗?何况,怎么能拿他和崎屿相提并论?完全没有可比性的两个人吧?
白色的绷带被医生牵着,在流年的脑袋上转圈。
一、二、三、四……
韶光摒住呼吸,直直盯着流年的眼睛,直到……医生将绷带完全解开。
紧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她又看到了弟弟漆黑的、明亮的瞳孔!
“流年?”韶光一颗心紧张着,“看得见我吗,流年?”
大而漂亮的眼睛,轻轻眨了一下,继而……茫然地看着韶光的方向,“姐姐,你在哪里?”
“……”她的心一沉,“你没看到我?”
“我在找我的姐姐啊……”
“医生!”韶光着急起来,“你不是说今天他就能看到了吗?不是说绷带取下来就可以看到?”
那医生也觉得意外,用手在流年的眼前晃了一下,“没有感觉吗?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啊。”
“流年……”韶光快哭了,“你快告诉我,能不能看到?”
她是真的、不能再承受第二次打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