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安禄的手心攥着那枚玉牌,他没打算还给又春,脸上的神情,由震惊、变成惊恐,最后变成阴森的笑。
又春还在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大公子,兄弟我从小跟随父亲习武,我的父亲很厉害,他虽是商人,其实是个武功高手,寻常十多个护卫都不是父亲的对手。
所以,当初胎记男人被抓现行后,在我和父亲的武力压制下,毫无反抗之力。
大公子,我拿您当兄弟,才将这些隐秘告知于您。我说的事儿,您考虑考虑。
咱们不能让那二十万两银子在地下钱庄里发霉了,您说是不是啊?那得多可惜啊!”
又春时不时提一嘴“二十万两银子”,她就是故意刺激大公子安禄。
又春的话还没说完,“大公子,兄弟我有一些掏心窝子的话,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劝一劝您。
您啊,别怨我多嘴,也别怨我多管闲事了。
若我和大公子没在风月场相识,若大公子没邀请我和族弟去岳王府做客,若不是我这一身武功,只怕我和族弟此刻,已和大公子丧命于岳王府了。
我得向大公子坦白一件事,当时情况紧急,为了救出大公子,我让族弟放火。万万没想到,那夜起大风,本意是吸引奴才们的注意力,却不想火势凶猛,一发不可收拾。
大公子,我对不住您,一把火将岳王府给烧了。
请大公子看在我救了您一命的份上,千万别报官。不然,我和族弟的性命,怕是要交待在这里了。
不过,如今可以肯定的是,要害死大公子的人,是岳王妃,是您的继母。
大公子,您还是小心些为好。
父亲曾说过,女人的心一旦狠毒起来,比砒霜还毒千倍万倍呢。
大公子,您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可不能再被你的继母害了去啊。”
直到夜色渐暗,一直都是又春在说话,大公子安禄坐在床榻上,不言不语。
许久之后,大公子安禄开腔了。
“由春兄弟,你放心,放火烧毁岳王府之事,我不会泄露半个字,以报你的救命之恩。
这枚玉牌,若由春兄弟放心,暂且留在我这里。我也不瞒你,这枚玉牌……是故人之物,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
不过,我要奉劝一句,那位贵夫人的身份,莫要再打听,小心招来杀身之祸。
这里是长安国,不是你们熟悉的香国,劝二位赶紧回香国,莫要久留为好。”
又春嘴巴长得老大,她正想问一句“为何”。
大公子安禄不给她发问的机会,而是下了逐客令。
“由春兄弟,我累了,明日清晨再来寻我!”
又春正要起身告辞,偏偏小草一把拉住又春的衣袖,脸色灰白。
“由春哥哥,怎么办?怎么办?
我们是不是招惹了大人物,我们会不会被杀灭口啊?由春哥哥,我…我不想死,我要回家,我要见阿爸阿妈,我再也不外出游历了。
呜呜呜…”
小草嚎啕大哭,反反复复就说“不想死”,“怎么办”…
由春也一副苦瓜脸。
“族弟,莫哭了,你再哭,哥哥我也想哭了。
你别怕,哥哥武功高强,会保护你的。
我后悔了,不该不听父亲的话,仗着自己武功高强,以为可以搞定一切。
唉…
我错了,我应该听父亲的话,从香国出发前就去热火阁买三五个死侍。
大公子,兄弟向您打听一下,岳城可有热火阁分部,我想去热火阁买死侍。父亲说过,热火阁训练出来的死侍,价格虽昂贵,但武功比禁卫军厉害多了。
有死侍护送,我和族弟这一路也安全些。”
大公子安禄的神色又变得更复杂了,他喃喃说道:“热火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