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花辛离思考的时候,虞慕寒又蒙上了面纱,带着账本和余阙上去了,身上还四处都是鲜血,这做戏做的也太逼真了。
随着虞慕寒上了密道,便遇到了密道口的花伯伦,有些喘息的说道:“丞相,你的账本……”
将手中的账本准备递给花伯伦,随即又收了回来,笑着道:“这可是我拼死得来的,丞相这么容易便想得到?”
花伯伦显然很愤怒,哈哈大笑着道:“怎么,紫玺大人还想与本相谈条件不成?”
蒙面的虞慕寒笑着道:“谈条件是不敢,只是在交账本之前,想听听丞相对南阳的贡献,不知道丞相是否还记得?”
花辛离看着虞慕寒的后背,他是在套花伯伦的话,这么明显,可怜花伯伦还将虞慕寒当做是紫玺。
“本相与南阳的恩惠,可止一二,怎么?紫玺大人今日倒是有雅兴听本相与你说这些陈年旧事了?”笑着看着虞慕寒问道。
那眼神中,充满了自豪,好像是自己给了南阳多大的恩惠一般,看上去还洋洋得意,东虞有这样的丞相,还真是东虞倒霉。
虞慕寒将账本与余阙交给了身后的花辛离,负手而立,看着站起身子的花伯伦道:“我就是很疑惑,想问问丞相,丞相交给南阳的这些兵器与盐,是否都出自盐铁营?”
花伯伦倒是爽快答道:“自然,不然,你以为本相要这账本作何?”
“那,辛月可是你陷害的?”
花辛离听到辛月两个字,不禁皱眉,若是花伯伦说是他的话,那辛月岂不是死的很是冤屈,被自己的丈夫陷害杀死,这样的父亲,还有何留念?
果然还是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真相,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向后微微退了一步,好在商易在身后扶住了她。
虞慕寒早就知道辛月是花伯伦设计杀死的,只是没有亲口告诉花辛离,而是让花伯伦说出,好让花辛离相信。
毕竟,花伯伦是她亲生父亲,若非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会有这样一个父亲,这样一个可谓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不惜牺牲自己夫人孩子的性命的父亲。
说到此处花伯伦仿佛很生气,也便像是找到了倾诉对象一般。
“若非花辛离,本相早已找到了账本。”花伯伦忽然提到了花辛离。
虞慕寒问道:“为何?”
“本相也未曾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女儿,竟与辛月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若非她从中作梗,坏了本相的大事情,怎么会拖到现在才解决这些事情,才找到余阙。”
那花伯伦的意思是还怪她咯?还真是人穷怪屋基,瓦漏格子稀。
虞慕寒也异常的冷静,他现在不过是为了套话而已,但是这套话,虽然有一半是说给花辛离听的,但是另一半又是说给谁听的呢?
“丞相有此女,不应该感到高兴吗?”虞慕寒笑着说道。
花伯伦双手背在身后笑了笑道:“她杀了本相的夫人,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难道还要感谢她吗?”
花辛离不禁双手握拳,眼中充满了杀气看着花伯伦,走到了虞慕寒的面前笑着道:“你是该感谢感谢你的女儿,不然,这世上还不知道要多多少的孤魂野鬼呢。”
说完便将面巾撤下,看着花伯伦。花伯伦大惊失色,命令死侍将花辛离抓住,碎尸万段。
花辛离不屑的冷哼,这就是她期待了一世又一世的父亲?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冷冷的道:“谁敢?”
死侍均你望我我望你,不敢动手,随着花伯伦的一声令下,花辛离手一挥,一阵软香扑鼻,将那些人全数撂倒在地,夺过死侍手中的剑,架在花伯伦的脖子上。
“花伯伦,你自己通敌叛国,你还赖在我娘身上,真是好计谋。”手有些发抖,眼中还有泪水。
花伯伦有些害怕的用手挡着那剑,嘿嘿笑着道:“辛离,辛离,辛离,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现在知道认怂了?
“我与你,无话可说,你还我娘亲。”说罢,那锋利的剑口离花伯伦又近了一分,将花伯伦的脖子划拉了一道鲜红的口子。
花伯伦忽然哈哈大笑道:“只恨我自己没有亲手宰了她。”
那句话那么的扎心,若是辛月听到自己的丈夫那般说,会是怎样的绝望?花伯伦悔恨当初自己利欲熏心要去救辛月,要入赘将军府。
若是没有辛月,那他与侯元娘定会辛福生活在一起,没有人打扰。一切都是因为辛月,因为辛月的出现,让他看到了名利,让他看到了钱财。
可唯独没有在辛月身上看到爱情。
可以说他与辛月的这段婚姻,都是他设计得来的,当日若不是给辛月下了药,也不会攀上将军府,更加不会有花辛离。
花辛离听到此处一脚踢在了花伯伦的膝关节上,花伯伦便跪在了地上。
“哈哈,你现在要杀我,我也无所谓,至少,有人为我陪葬,辛月不过就是一介女流之辈,有什么可炫耀的?为什么我要娶元娘,还得经过她的同意?为什么我的爱情,要经过她的点头?”
他说,因为花辛离的外公知道了他的罪证,所以下了杀心,将花辛离的外公杀害,分尸喂了狗,所以辛月就算是倾尽全力也未曾寻到他半点尸体。
丧心病狂!
“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所为,怎么,要杀我吗?来啊,反正,我无儿无女没有了元娘,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花伯伦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看着花辛离说道。
花辛离猩红的双眼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滴在手上,那样的冰凉,咬牙切齿,眉头紧蹙。现在花伯伦的每一句话犹如一根刺,插在花辛离的心头,疼痛难忍。
“我与元娘本就是青梅竹马,当初若不是为了救元娘于水火,也不会遇到辛月。”
原来一切都只是花伯伦的局,可怜辛月到死都没有看穿,真是可怜。
虞慕寒摘掉面巾,看着花伯伦道:“花相如此喜欢侯夫人,实在令本王敬佩,不过,你却被名利蒙住了心智,做出如此多的坏事,难道要全部推到辛月将军身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