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桶里，凤九姝脸色绯红，雪白的肌肤在飘满花瓣的水中若隐若现。
几根湿润的发丝垂落脸庞，令她在热气蒸腾中，显得越发娇艳欲滴。
赵枭下意识地口干舌燥，体内有一股炙热正四处流窜，眼神也倏地变得幽深起来。
“王爷——”长安带着祈求的声音，弱弱提醒。
赵枭回过神来，冷静片刻，重重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这厢，长安急忙上前，伺候凤九姝穿衣服。
等凤九姝换好衣服出现，赵枭的神色早已黑成了锅底。
他稳稳端坐上方，冷峻的脸不见一丝温和。
“今日我上朝以后，王妃在府中做了些什么？”
凤九姝缓缓走到他跟前，月白色的裙摆逶迤拖地，一头如瀑青丝还未来得及梳上，只轻轻披垂在背后，将人衬得越发娇小柔美。
“臣妾今日出去了，”她轻声道，“有些女子之物，需得我亲自去买。”
赵枭的目光从她浓密的睫毛上掠过，他克制住想要将她拉到怀里的冲动，语气生硬。
“既然如此，为何不从府中大门正正当当地出去？”
凤九姝一脸惊讶，“王爷派人跟踪我？”
赵枭：“……”
凤九姝抿了抿唇，似是有些难过，半晌，她低声道：“上次王爷亲口对我说过，只要我此生不背叛你，你便会护我妹妹周全，我以为从那之后，我与王爷之间已达成共识，除了合作关系，我可在府中自由行动。”
她还是第一次在他面前，用如此委屈的语调说话。
赵枭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可此刻，却发现自己当真像犯了错一样，半句重话都说不出口。
凤九姝故意将小脸抬起，眼角的那颗泪痣，在阳光下分外明显。
她知道他心中有一个叫凤姝的女人，那是他的劫数，也是她此刻可以利用的武器。
赵枭的话堵在了喉间，那颗泪痣重重地烙在了他心里。
他倏地将她拽进怀里，抬手圈住了她的纤腰。
“姝儿……”
凤九姝盯着他迷惘的目光，心里狠狠被撞了一下，明知道他在想什么，可她还是狠下心，若无其事地演下去。
“以后，你放我自由出入王府，不要再派人监视我了好不好？”她主动圈住他脖子，轻声细语地和他谈条件。
下一刻，赵枭吻住了她，极尽温柔缱绻。
凤九姝睁着眼睛，漠然承受着一切。
能用这枚吻，换来她的自由出入，倒也不算亏本。
赵枭越吻越是投入，凤九姝渐渐觉得呼吸困难，直到一只鸟撞到窗户上，又扑棱着翅膀战战兢兢飞走，他才蓦然惊醒，松开了她。
凤九姝镇定地把玩着自己的青丝，语气柔和，“王爷——”
一股巨大的失落涌进赵枭心里，纵使他再怎么自欺欺人，也知道他的姝儿绝不会用这种讨好的眼神看着他。
她始终不是她！
似是难以面对自己的失控，他倏地起身，夺门而出。
春风料峭，多情又无情。
凤九姝面无表情地坐到梳妆台前，拿起绢帕，一点一点擦拭唇上残留的气息。